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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少紅的悲哀
李少紅的[url=http://www.ttvbs.com/gc/29179/]新版紅樓夢[/URL]在北京和安徽衛視播完了。由于遭到眾多觀眾和網友的罵聲和拍磚，是否還有別的電視臺愿意播放，不得而知。不過，據在下愚見，恐怕不會有太多的電視臺愿意播放這樣一部不太受歡迎的[url=http://www.ttvbs.com/]電視劇[/URL]。相比之下，87版《紅樓夢》，雖然是20多年的舊作了，現在仍有一些電視臺在播放，而且有不少觀眾還愿意看第二遍、第三遍，甚至第N遍。
有時，我也在想，像《紅樓夢》這樣一部在人們心目中有著巨大影響的文學名著，它是中華民族的首席公共文藝產品，被全民寄予最大期望。你想將它搬上銀幕或熒屏，應該具備相當實力，首先應該考慮到廣大觀眾的欣賞口味和水平，不要胡編亂造，不要為所欲為，更不要隨意顛覆原著的精神，不然，觀眾肯定是不買賬的。像李少紅這樣的導演，雖然也曾有過比較成功的《大明宮詞》、《橘子紅了》之類的作品，但現在的事實證明，她執導《紅樓夢》，底子還是薄了點，水平還是差了點。回想當年胡玫的退出，雖然是無奈之舉，現在看來，反而是一種命運的成全。而李少紅明知翻拍《紅樓夢》這樣的經典，要冒著巨大風險，為什么還要迎風而上？其中的原因可能是很復雜的。
最近，在網上看到一篇評論文章這樣說：“李少紅最大的失誤，就是不該‘自撞紅墻’，因為她無力托舉起全社會的厚望。”這篇文章還說，李少紅最大的問題，還不僅僅是才華不夠，而是在潛規則面前低頭，徹底放棄了自己的主體性。這不僅是李少紅的悲劇，也是大多數中國導演的悲劇。何謂“潛規則”？鄙人理解就是當前娛樂圈的一些骯臟交易——也就是孔方兄的作用。在當今這個金錢至上的年頭，有很多時候，導演們往往不能完全按照自己的意志行事，比如選用演員。導演一般要受到文學寡頭和電視資本等方面的壓力，如果你一意孤行，資金可能馬上斷鏈，電視劇即拍不下去。如果你屈從壓力，放棄了導演的主導作用，拍出的電視劇可想而知。如此看來，李少紅的新版《紅樓夢》遭到眾多的質疑和拍磚，也許有些冤屈。如果將新版《紅樓夢》演砸了的責任，完全推到李少紅一人身上，似乎也不公平。我在電視上看到李少紅談到拍《紅樓夢》的艱辛，曾經動容流涕，也許她有許多苦衷，而無法向觀眾說出來。
在當今這樣一個經濟轉型的時期，不少人痛感文學的悲哀。甚至有人說，這是一個文化危機的時代，而面臨這樣的危機，要產生優秀的影視作品，很難很難。因為，不論是電視工業、文化消費市場，還是文學界和紅學界，似乎都沒有做好重拍和還原《紅樓夢》這樣一部文學巨著的準備。不少文學專家和紅學專家都認為，拍攝《紅樓夢》，是一個航母式的、龐大的系統工程，不僅需要優秀的文學腳本、需要能夠準確把握《紅樓夢》精神本質的導演，而且需要素質良好、心態健康的觀眾。但眼下我們在這些方面都不具備，我們甚至找不到心靈、氣質和容貌都合乎人們想象的演員。海選不能提供出路，反而加劇了電視觀眾的焦慮。重拍紅劇的最恰當時刻，也許還沒有到來，應當等到文化復蘇的年代。
有道是“存在決定意識”，在這樣一個急功近利的時代，到處都是喧囂和浮躁，到處都喜歡炒作，到處都充斥著銅臭，到處都有孔方兄的影子，理想主義被功利砍掉，敬業和執著被浮淺取代，艱苦創作被拋至九霄云外，深入生活、體驗生活成為陳跡。我們怎能指望，一部充斥著猥瑣潛規則的戲，一部導演和演員都沒有領會原著精神的戲，一部用金錢堆出來的戲，一部酷愛低俗炒作的戲，怎能變成新的經典？怎能受到觀眾青睞？怎能經得起歷史檢驗？從這個角度講，新版《紅樓夢》拍成這個樣子也不奇怪；李少紅受到潛規則的壓力，也的確冤枉而悲哀。
記得《三國演義》中的水鏡先生，得知諸葛亮要出山幫助劉備打天下，感嘆道：“臥龍雖得其主，可惜不得其時也！”套用一下，今天的李少紅，耗用兩億巨資翻拍《紅樓夢》，可謂是：雖得其資，可惜不得其時也！也許，這正是李少紅真正的悲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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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11-01 22:04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