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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讓中國智庫“為五斗米折腰”
讓中國智庫“為五斗米折腰”
2009/02/07 <--wmnewsfromename--><--endwmnewsfromename--> |
<--msg--> 中國目前有以政策研究為核心、直接或間接為政府服務的智庫型研究機構兩千多個，專職研究人員３萬左右,工作人員接近３０萬，隊伍龐大，魚龍混雜，整體的“投入產出比”非常令人生疑。中國的未來，很大程度上有賴于智庫預測與決策的質量，應將智庫的改革列入議事日程，而改革的思路就是市場化，不論官方機構還是民間機構，一視同仁，統統讓它們直面冷峻的市場，通過市場化運作，達到優勝劣汰的目的。民間智庫，比如以企業注冊的法人機構，本來就直接面對市場，基本上不存在這類問題，它們面臨的問題反而是與官方智庫處于不公平的競爭地位。科學技朮類智庫，這方面的問題也相對小一些。因此，改革的重點是官方和半官方政策研究型智庫，這也是中國智庫的主體。
第一步，制定基本經費的划撥標准。作為起點，可以綜合考慮現有財務狀況以及實際作用大小。這一步的難點在于觀念的轉化，量化難度還是第二位的。量化工作可以交給智庫們完成，比如國務院發展研究中心的基本經費划撥標准，首先列出一定時段內該機構的經費划撥數據以及課題完成質量，接下來，選定１０個級別相當的智庫，各智庫選派一個小組參加評估，所有小組集中起來，各自根據統一提供的資料獨立提出國務院發展研究中心的經費划撥數額，去掉兩個最高值，去掉兩個最低值，取剩下６個的平均值，這個平均值用一個統一的系數調整后就成了日后國家實際划撥的資金數﹔擔當該課題的這１０個智庫，其評估值與平均值的符合程度計入它的“成績單”，該“成績單”也是撥款數額的依據之一。
這一評估的結果不會對各自現有的撥款數量產生太大的影響，因為是個相對值，最后還要用一個系數平衡至現有的實際值。很顯然，某些吃閑飯的機構在這一輪就首當其沖被直接淘汰，比如對華爾街金融風暴做出“只是美國的問題，對中國影響不大”的研究機構，成績單上就是一個大污點，要扣去很多分，成績差的會在市場競爭中淘汰，除非他能“痛改前非”。機構內部，也會在資金杠杆的作用下，撬掉一些閑人與庸人。建議下發統一人才評估標准，該標准輕資歷，重才能，讓機構得以順利裁去游手好閑的人以及能力低下的人。那些常年不干活，或者預測與決策水平低下的人，管他正高副高如何“著名”，留著有害無益，趁早裁掉。比如社科院強調４％是中國通脹承受極限的“某著名經濟學家”，在真實值達到８．７％以后，應該打報告請求單位允許自謀出路，除非他的成功紀錄足以沖抵這個錯誤﹔對于國際沖突走向經常做出錯誤判斷的“國際問題專家”，管他出自什么目的，愿走不送。
政府撥款只是為了過渡，下一步就是讓他們自己賺錢。各智庫通過招投標獲得課題，官方民間一視同仁。課題難度、機構等級、投標金額、信用記錄等共同組成打分標准。各智庫的前途直接與業績挂鉤，因為國家財政划撥的金額將逐年減少，直至為零，各智庫最終將走向獨立化、專業化、市場化。
對于智庫的經費來源，有些人推崇美國智庫的多渠道、接受社會捐贈的優惠政策、特別是免稅政策，筆者認為，照搬這一做法在中國很容易走樣，還不如讓其走向完全的自食其力。中國一些經濟學家曾經直言要為特定的財團說話，對“社會捐贈”政策的寬松化，在中國很容易演化成對重量級機構與人物的賄賂，將智庫定義為“非營利機構”還不如直接定義為企業性質的“贏利機構”來得可*。我們必須清醒地認識到，由于中國經濟水平不高，短視和浮躁在所難免，他們更傾向于“短平快”的賺錢模式，能佐証這個觀點的例子比比皆是：炒股，快進快出，與其說是投資，不如說是投機﹔生產商，制造假冒偽劣不利于長期發展，但它是短平快項目，添加三聚氰胺就是出于“先撈一把，不管來日”的心理。如果寬松智庫的捐贈政策，我敢保証，一定會有很多人寧肯機構關門也要先撈一把。下面用兩個具體的事例對運作模式作一粗略的說明。
比如這個課題：朝鮮進行核試爆后，半島的戰爭風險是加大還是減小？
假設中標的是中國社會科學院和上海國際問題研究所，這兩家的結論都提交到高層做最后的定奪。結論無非是這么几個：必然爆發戰爭、戰爭風險加大、戰和概率各半、戰爭風險減小、不可能爆發戰爭。現在我們已經知道，結論越*后越正確，得出這種結論的智庫在信用評估時會得到加分，以后有更多的發展機會。基于此，各智庫將竭盡全力作出最准確的預測。
如果將“戰和概率各半”的值定為０，則數軸兩邊就出現了正負值，而兩邊的絕對值可以是１和２，也可以是３和４甚至是３和５，這就需要一個評估機構在招標前給出該課題的絕對值，因為課題難度不一樣，沒有一個智庫能保証永遠不出錯，也沒有一個智庫永遠都是做出最准確的判斷，一次成功捧上天和一棍子敲死一個人都是錯誤的，所以成績高低需要用數字表示，一連串的成績之和是招投標的最重要依據。
再舉一個決策的例子，就說扔鞋子吧。客觀地說，溫總理的反應是相當棒的，中國沒有入侵英國，中英關系目前也不錯，全球金融危機讓中國在外交場合處于相對有利的位置，溫總理個人的親民風格眾所周知，劍橋大學是世界頂尖學府又處于紳士國度，故一般不會有應對扔鞋子的預案，一切只能*現場應激反應，現場的人報以掌聲，我愿伸出大拇指稱道。假設溫總理的應對是９０分，那么，這已經接近應激環境下的最高分，但如果有應急預案，則有可能達到９６分。
現在我們假設智囊機構對中國總理訪歐全程作了規划，其中包括應對扔鞋事件的如下語言選項：
１、強調個人形象：大雪天的，快穿起來，別凍著。
２、側重國家政治利益：這種卑鄙的伎倆，阻擋不了中英兩國人民的友誼。
３、趁機推銷中國鞋業品牌：你喜歡這個款式？我可以讓工作人員幫你到李寧那兒訂做一雙。
４、讓別人生氣而自己不生氣：嗯，離目標相差１米多，基礎太爛了，姚明肯定不愿收你為徒。
５、…………
分數值由評估機構招標前給出，實際得分根據事后的效果評估，得分的客觀性可以參考撥款數額辦法。
有些人抨擊中國一些智庫“為五斗米折腰”，我倒覺得這個問題不那么重要，甚至從另一個角度看，就是要讓它們“為五斗米折腰”，因為只有業績才能確保它的發展，智庫自然會在眼前利益與長遠利益之間選擇后者。誠然，政策性研究難以完全脫離政治，但過于攀附某種政治思潮會增大預測與決策的錯誤機會，對企業的生存與發展非常不利，獨立、專業尤其是成績才是智庫的利益所在、生存根本。
夏河年
《聯合早報網》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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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02-07 12:25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