牟传珩：（散文诗三首）     飘散的野槐花/追寻  /  千佛山下的细雨

     ()飘散的槐花

    思绪，随飘散的槐花去了……没有目的，没有逻辑，无声也无息。
    似大海深层那滚起的波纹，
    似灰色天空落下的毛毛细雨，
    似童子麦秸上吹大的肥皂泡破灭的一瞬间，
    也似弹弓击中的白鸽落下的一簇羽毛。
    为什么思维之琴跳出了这飘忽无定的音符？
    　理智的琴弦竟奏不成一个乐句。
    是因为踏春归来那没有对视的黑瞳孔？
    　还是复苏的大地没有给我深重的嘱托？
    梦中，我空空的双手只捧着一朵雪白的海浪花，
    　孩子般地奔跑在沙滩上。
    卵石、贝壳、喧哗的波涛……
    我跌倒了——浪花溅湿了梦的摇篮。清晨醒来一排无声的琴键。
    
    追寻
    
    我追寻，追寻那离逝的思绪；良久，良久……没有一个回归的信息。
    　风吹落了繁星一片，我扑捉那些翻飞的花絮。
    老槐树转动着一个岁月的磨。
    我追寻那个磨难中的风流，那把细雨浸透的花伞。
    　我多想用记忆的丝线串起那些往事的珠玑，
    　把它悬挂在只属于心灵的墙壁。
    　我知道生命的波纹，总有一天会在地平面上抹去。
    于是，我用笔来追寻那沉重的历史，
    　那飘起的纱巾，以及那些梦的足迹。
    
    千佛山下的细雨
    
    千佛山下的细雨，你是我心洞上的水潋么？我孤寂而立，默默远眺，
    　你问我在企盼谁？告诉你吧！那个雨伞下藏着的秘密。
    轻风拂来，是一幕颤栗过的记忆……
    我是千佛山下茫茫的云雾，只把风景藏在怀里。
    　夜校归来的脚步何必重复，只要心和心还在编织。
    　能给你的仅仅就是一声祝福，微笑是那通往林深的小路。
    大明湖畔摔碎的眼镜，那并不是摔碎了一个深秋的荒歉，
    　细雨就在这里，千佛山下何必白了主题？
    你是姗姗来迟的小溪吗？为何无声无息，眸子里全是逾期了的世纪；
    　全是一张作废了的剧票。你是在用山涧的卵石解释自己吗？
    　好象你早已从那里流了过去。
    何必，何必。人生么，本来就是一首读不懂的散文诗，
    　只要能把韵味留在感觉里。
    你的背影是在给我读吗？假如你又回过头来……
    去吧！你有一把自己的布伞，而我却有千佛山下数不清的细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