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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瓦戈醫生/毛澤東听大家喊萬歲/毛语录/周恩來人生最後階段/胡适之子...
發佈時間: 3/4/2011 1:36:04 PM 被閲覽數: 209 次 來源: 邦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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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65年奧斯卡最佳原創音樂《日瓦戈醫生》Maurice Jarre

来源: 肯老的2011-02-28


【專輯名稱】:Maurice Jarre -《Doctor Zhivago》
【專輯歌手】:Maurice Jarre
【發行日期】:2005


【專輯介紹】:

三獲奧斯卡最佳原創電影音樂大獎的法國著名作曲家莫里斯•賈爾(Maurice Jarre)於2009年3月29日
因患癌症在美國洛杉磯逝世,享年84歲。

莫里斯•賈爾出生於法國里昂的一個俄裔家庭,和眾多配樂大師不同的是,他是從打擊樂出發開
始自己的音樂生涯的。由於其融合打擊樂與電子樂的獨特風格,在上世紀50年代的法國已小有名
氣。然而真正讓世界樂壇認識他,是在1963年,憑藉《阿拉伯的勞倫斯》,莫里斯•賈爾獲得了生
命中的第一個奧斯卡最佳電影配樂獎。此後,1965年的《日瓦戈醫生》和1984年的《印度之行》
又為他收穫了另兩座奧斯卡小金人。莫里斯•賈爾的一生為超過150部電影作曲配樂,9次獲得奧斯
卡提名,廣為熟知的《人鬼情未了》電影音樂和主題曲也是出自他之手。 2009年,第59屆柏林國際
電影節將終身成就獎柏林熊授予賈爾,可謂實至名歸。

雖然上世紀五十年代末,莫里斯•賈爾在法國已小有名氣,但是他的事業的轉折點則是與導演大衛•
里恩的相識。賈爾憑藉為塞吉•鮑格農執導的《花落鶯啼春》配樂令猶太裔製片人山姆•斯皮格爾注
意到他的才華,雖然當時賈爾在好萊塢默默無聞,不過斯皮格爾仍然邀請他為已拍出《相見恨晚》、
《孤星血淚》、《桂河大橋》等片的英國大導演大衛•里恩的新作《阿拉伯的勞倫斯》配樂,參與
配樂的還包括當時著名的英國作曲家本傑明•布里頓和蘇俄作曲家阿拉姆•恰恰圖良。然 而,配樂進
行得很不順利,在影片首映前的四個月,兩位名作曲家宣布退出,劇組開始尋找新的人選創作配樂。
然而,在影片首映兩個月前,導演大衛•里恩聽到了賈爾為影片創作的一些零星的音樂片段,立刻

鮮為人知的是,莫里斯•賈爾還藉著《阿拉伯的勞倫斯》圓了少年時當指揮的夢。雖然《阿拉伯的
勞倫斯》原聲大碟的配樂演奏名單上,赫然列著指揮為阿德里安• 博爾特爵士,但事實上該片的配
樂是由賈爾指揮倫敦愛樂樂團演奏的。由於當時博爾特爵士為倫敦愛樂樂團的首席指揮,合同上
規定必須署他的名字,賈爾才不得不當了一回“幕後英雄”。

在1963年的奧斯卡最佳原創音樂獎的角逐中,《阿拉伯的勞倫斯》戰勝由傑瑞•戈德史密斯創作的
《弗洛伊德》的配樂以及埃爾默•伯恩斯坦為《殺死一隻知更鳥》所做的配樂。考慮到奧斯卡獎很
少授予法國人,更何況是名不見經傳的賈爾,他並未前往現場領獎。

《阿拉伯的勞倫斯》所獲得的成功,也讓大衛•里恩和莫里斯•賈爾結下了友誼,里恩對於作品各個
方面的嚴格要求同時也激勵著賈爾在配樂上不斷完善。 1965年, 大衛•里恩又邀請賈爾為他的另一
部史詩片《日瓦戈醫生》配樂。與《阿拉伯的勞倫斯》的迅速完成不同,《日瓦戈醫生》的創作頗
費周章。導演大衛•里恩希望在片中直接使用古老的俄羅斯民謠,但投資方米高梅公司因為擔心受眾
不太能接受異國歌曲而反對,被夾在中間的賈爾只好在俄羅斯民謠的曲調基礎上創作主題旋律, 但
是每次他完成之後,大衛•里恩都會告訴他:“我相信你能做得更好些。”眼看賈爾日漸沮喪,適逢星期
五,里恩告訴他,放下工作,去海灘或高山上過一個輕鬆的周末。賈爾照做了,兩天后他寫出了女
主人公拉拉的主旋律。在第二年的奧斯卡評選中,他再度戰勝以《再生緣》入圍最佳原創音樂獎的傑
瑞•戈德史密斯、創作《萬世流芳》的阿爾弗萊德•紐曼、創作《萬世千秋》的亞歷克斯•諾斯以及創作
《瑟堡的雨傘》的爵士鋼琴好手米歇爾•拉格朗德。此後,賈爾又與大衛•里恩合作了《雷恩的女兒》
(1970年)以及《印度之行》(1984年),後者為賈爾贏得了他人生中的第三座小金人。原本里恩還有意請
賈爾為他的下一部作品《Nostromo》配樂,但因為里恩的病逝,這部作品未能開拍。


【專輯曲目】:

01. Overture
02. Main Title
03. Lara Leaves Yuri
04. At The Student Cafe
05. Komarovsky And Lara's Rendezvous
06. Revolution
07. Lara's Theme
08. Sventytski's Waltz
09. Yuri Escapes
10. Tonya Arrives At Varykino.
11. Yuri Writes A Poem For Lara



----- all music are of sampler quality only please purchase original materials -----
----- 所有的音樂只是試聽音質請購買原裝版本-----wenxuecity



 
 
 
 

澤東听大家喊“萬歲”︰喜歡還是不喜歡?

 
2011/3/4  消息來源︰人民網 
 
 
  (本文第一人稱“我”為毛澤東衛士長李銀橋)

  曾經喜歡,也曾經不喜歡;曾經听慣了,也曾經听煩了。

  我想起毛澤東說過的一句話︰“你們不把我當領袖不行,可是總把我當領袖也不行,我受不了……”這句話是對我們許多衛士和警衛戰士講的。是在他休息時,同我們聊天開玩笑,我們有的人拘束,他講了這段話。

  1947年第一次听到群眾喊“毛主席萬歲”

  我第一次听到群眾喊毛主席萬歲,是1947年夏天的事。我說的第一次,不包括平時開群眾大會呼口號,而是指群眾面對毛澤東自發的歡呼聲。

  就是劉戡七個旅的追兵緊追不舍的那一次,中央縱隊離米脂20里,甩開大路,轉向東邊的山溝。經井兒坪、陳家溝,翻一座山,到米脂至葭縣的大川里。大路上很少遇見老百姓,可是一拐進山溝,人漸漸多了,地里有人干活,路上有人挑擔。再往里走,正逢集市,人來人往,買賣東西,非常熱鬧。顯然,敵人還沒來過這里。

  毛澤東在馬上皺起眉頭,因為追兵不到30里,一場劫難很可能發生。他令警衛排長叫來群運組的同志︰“馬上把你們的人集中起來,到群眾里去,向老鄉們宣傳堅壁清野。敵人跟腳就要到,不能讓鄉親們受損失,也不能讓敵人吃飽肚子!”

  毛澤東又向支隊參謀長下令︰“不要驚擾集市上群眾,部隊繞鎮外走。”

  可是,群眾已經看到了這支隊伍,紛紛擁到鎮外。那時的軍民關系確實如魚水之情,老鄉們爭搶著向同志們問好。那時,毛澤東這個響亮的名字,普天下已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但是限于條件,就是在老解放區,人們見到的也只是畫像,沒見過照片,更少有人見到真人。何況,毛澤東轉戰陝北期間一直使用化名李德勝,所以多數時間不曾被人認出。有的房東與毛澤東朝夕相處幾十天,天天念叨毛主席,卻不知毛澤東就坐在他對面。

  這一次卻發生了意外。人群中忽然響起沒有十分把握的驚叫聲︰“毛主席?”

  毛澤東在馬背上忽地轉臉,完全是出于本能地朝那叫喊的方向望了一眼。一瞥之間,第二道驚喜的叫聲已經響起︰“毛主席!毛主席!毛主席萬歲!”

  人群陡地起來波瀾,鎮子里的人丟下算盤秤桿,丟下貨物不顧,拔腿就朝鎮外跑,立刻匯成奔騰的洪流。已經在鎮外的群眾搶先一步朝馬上的毛澤東擁過來,歡呼聲驚雷一般響徹雲霄︰“毛主席萬歲!毛主席萬歲!……”

  隊伍完全卷入沸騰的人流中,挪不動步。毛澤東在馬上朝群眾招手,臉上露著安靜的微笑,但是眼楮有些濕潤。同志們的眼楮都濕潤了,並且也感到光榮自豪。我們自然而然將這種歡呼看作是群眾對我們黨,我們軍隊,我們為之奮斗的事業的擁護和熱愛。毛澤東這個名字,已經成了理想、信念和力量的代表。這種歡呼,不像20年後紅衛兵的歡呼那麼狂熱,但是,那種真誠樸實、親切熱烈的情感流動,卻是更能動人心魄,使人激昂感奮,熱淚哽咽。我看到孩子們奔跑著歡呼跳躍,看到青壯年們舉起森林般挺立的臂膊,看到婆姨們擠挨著踮腳眺望,一種暗暗欣喜又是春意盎然的神采籠罩著她們的眼楮,蕩漾在她們的唇際。頭上包白羊肚毛巾的老漢扔掉鏟,擦著臉上的淚水,擠到毛澤東的馬旁,探著手只觸到一下毛澤東的後衣襟,爬滿皺紋的褐色的臉孔便放射出復活了的青春的光彩!

  沒有報紙廣播“大樹特樹”,若是一定說有,那便是國民黨的咒罵︰“土匪”、“強盜”、“魔鬼”。毛澤東完全是用事實來說話,他對整個中國時局和民眾情緒了如指掌,他用最通俗的語言向老百姓說明深奧的道理;他用他的思想、理論,卓越組織能力和杰出的領導藝術,贏得一大批民族的優秀子孫為追隨者,又通過這批追隨者團結了絕大多數的群眾,于是,他成為人民全心全意擁護愛戴的領袖。

  我認為,那時毛澤東喜歡人民喊萬歲,希望人民喊萬歲。因為在當時老百姓的心目中,毛澤東和共產黨是一個意思;因為萬歲不萬歲是衡量黨的方針政策的標志;因為得人心者才能得天下!

  走進北京城 喊“毛主席萬歲”時也喊“朱總司令萬歲”

  毛澤東在萬歲聲中走進北京城。記得進城那天,毛澤東一腳車上一腳車下,對周恩來說︰“進城趕考去!我們決不當李自成,我們希望考個好成績!”

  大軍過江,向全國進軍籌備政協會議,恢復經濟,發展生產……毛澤東日理萬機,忙而下亂。5月2日約柳亞子同游頤和園,泛舟昆明湖。

  記得那天游人很多,入園門時,有人認出了毛澤東。我只听到一片驚訝激動的議論聲︰“毛主席!”“毛主席!”是毛主席!”人群中響起鼓掌聲,但是不曾喊萬歲。

  游船準備靠岸時,我們看見湖東岸已經聚集許多人,建議轉向東南角靠岸,讓毛澤東從南便門上車回去。毛澤東搖頭︰“東岸人多怕什麼?你們不要怕群眾嘛。”

  游船向東岸靠近,岸上的人群起了波瀾,當群眾看清船上的毛澤東時,歡呼聲驟然爆發了︰

  “毛主席萬歲!”

  “毛主席萬歲!”

  毛澤東上了岸,立刻被歡騰的人群包圍,無數手臂伸出來急搶著同毛澤東握手。這時,毛澤東並不願意突出自己。他時刻注意拉柳亞子在身邊,肩並肩,甚至照顧柳亞子在前半步。上車也是先照顧柳亞子上車,然後自己再上。

  車上,毛澤東興高采烈,做著簡單手勢說︰“今天是咱們第一次游頤和園,也是第一次看到有這麼多的群眾游園。柳亞子先生高興,我也非常高興。”

  5月12日,毛澤東和朱德在香山門前的廣場上接見中華全國第一次青年代表大會的代表。代表們分乘8輛卡車駛來香山,一路唱“東方紅,太陽升,中國出了個毛澤東……”唱也唱不夠。

  早幾天接見全國婦女代表時,代表們歡呼跳躍︰高興得簡直無法形容。“毛主席萬歲”的呼聲連綿不斷,響徹雲霄,止也止不住。這一次接見青年代表,毛澤東很注意與朱德統一行動,朝青年代表們走過來時,毛澤東雖然稍走前一些,但是可以看出,他注意著不要和朱德拉開距離,時時放慢一下腳步照顧朱德跟上來。

  于是,青年代表們高呼“毛主席萬歲”時,也喊出了“朱總司令萬歲”!

  青年代表朗讀獻詞,有這樣一段話︰“偉大的毛主席,我們在黑暗中傾听著您的聲音。您的聲音是我們的希望與勇氣的來源……”

  回到雙清別墅後,毛澤東很高興,說︰“青年代表們說我的聲音是他們希望與勇氣的來源。在我看來,中國青年的聲音也是我的希望與勇氣的來源。”

  面對群眾的呼喊 毛主席保持了十分清醒的頭腦

  我感覺,那時群眾喊萬歲和毛澤東听到群眾喊萬歲的態度都是正常的,正確的。毛澤東確有豐功偉績,中國新民主主義革命的每一個勝利,都與他的名字分不開。歷史一面再、再而三地證明了他的英明和正確。人民真心崇拜他,他也能注意把自己放在一個恰當的位置。當天安門廣場上的萬歲聲如山呼海嘯時,他有相當長一段時間是保持了十分清醒的頭腦。我可以舉個例子。

  全國解放後,最重要的例子莫過于1950年決定派遣中國人民志願軍去朝鮮與美國軍隊作戰。做這樣的決定是要冒極大風險的。當時有不少人認為,剛建國,20多年的戰爭創傷還未醫治,就同頭號帝國主義國家較量,同聯合國的十幾個國家的軍隊較量,豈不是發瘋?李自成的悲劇就是從這種對付關外女真人的入侵,失利後導致全面崩潰!

  我記得毛澤東至少三天三夜沒有睡覺。有一次我幫他服過三次安眠藥,他仍然睡不著,又從床上爬起來,一支接一支吸煙,一杯接一杯喝茶。他做出了派遣志願軍的決定。

  毛澤東一旦作出決定,持懷疑態度的人便不懷疑了。政治局和政府一致同意了這項果斷的決定。這件事實說明,由于歷史的經驗,人們相信毛澤東已經超過相信自己,甚至超過相信集體的智慧和意見。因為歷史上,毛澤東多次處于少數,但他總是代表了正確。

  朝鮮戰爭以簽訂停戰協定宣告結束。在朝鮮戰爭期間,國民經濟在短短幾年間,得到迅速的恢復和發展。歷史又一次證明了毛澤東的正確,也證明了人們相信毛澤東超過相信自己,甚至超過相信集體的態度是正確的選擇。

  後面兩個“超過”顯然是中國以後出現的許多災難的根源之一。家長制這種統治方式作為中國文化的一部分已經存在了幾千年,以後,並非由于毛澤東一個人的責任,這種家長制與其密切相聯的“一言堂”在社會主義的中國重新得以延續和發展。

  我要再次強調,這不是毛澤東一個人的責任。我生活工作在毛澤東身邊,耳聞目睹一片“偉大”、“英明”、“萬歲”之聲。無論黨內還是黨外,無論領導干部還是群眾,甚至像張瀾、李濟深、沈鈞儒、陳叔通、何香凝、馬敘倫等先生。毛澤東親自去攙扶他們下車,上台階,這些民主革命的前輩也都無一例外豎大拇指,夸耀“真偉大”,“最偉大的人物”,“真了不起”,“打遍全國無敵手的軍事家”,“我們都是經歷過幾個朝代的人,沒有哪一個朝代的人能跟毛主席比”……

  在一片贊譽聲中,毛澤東可能滋長一些驕傲情緒,但我的感覺,他仍然不乏警惕性。朝鮮停戰後,大概是第二年,金日成主席贈送毛澤東主席24箱隻果。

  一般國內外送給毛澤東的禮品,毛澤東看到的只是白紙黑字一份禮品單,並不見實物。實物直接由負責禮品的部門交公。這一次因為是金日成所贈,又是不宜保存的食物,所以毛澤東吩咐我把隻果轉贈警衛部隊。

  我將隻果送到警衛一中隊,恰好是春節前夕,大家非常高興,七手八腳打開紙箱,忽然都傻眼了。那些國光隻果,拳頭大小,整齊勻稱。問題是每個隻果上都有一行字︰“毛主席萬歲”。

  那字擦不掉,後來才明白,是早早寫在隻果上,被陽光曬出來的。

  “毛主席萬歲”怎麼能吃掉呢?大家束手無策。便有人說︰“這樣也好,干脆別吃,保存下來,天天可以聞到隻果的香味。”

  我把這個情況向毛澤東作了匯報。毛澤東大不以為然,皺起眉毛搖頭︰“我就不喜歡這個口號,哪有人能活一萬歲的?活不到,那就吃掉。”

  于是,24箱曬有“毛主席萬歲”的國光隻果便全被我們吃掉了。這種事情若是在“文化大革命”中,可能嗎?恐怕比“芒果”要抬得更高,供奉如神靈。

  我始終認為,一個人只能一步一個腳印去登山,不可能自己把自己抬上山,抬上山的只能是別人。“家長制”和“一言堂”情況的發生,責任不能推到毛澤東一個人身上,也不能全推到林彪、“四人幫”一伙頭上。畢竟,山呼萬歲的絕大多數並不是野心家、陰謀家。毛澤東開始是警惕這種“個人崇拜”的發生和發展。剛才講的吃隻果就是一個例子。不許在天安門廣場為他塑像,稱之為“只有諷刺意味”也是一個例子。這樣的例子可以舉出很多。我說句不恰當的辯護話︰再偉大的人物,生活在這個山呼萬歲有幾千年歷史的中國,天天面對萬歲的呼聲,不習慣也會習慣,最終變得習以為常,理所當然。

  萬歲喊多了,必然神化,神化了就脫離群眾了。越脫離群眾就越容易被神化,循環發展下去,悲劇就會產生。

  毛澤東羨慕普通百姓自由自在的生活

  1952年毛澤東去武漢,游龜山蛇山,參觀黃鶴樓。他這時已經不像轉戰陝北時期那樣可以隨心所欲地到群眾中去了。安全部門一再堅持,他不得不妥協,戴著口罩到人民群眾中。那時的情況是︰群眾見到毛澤東的機會越來越少,但見到毛澤東肖像卻越來越多,天天處處都可見到。正是春節,春游的人不少,一個小孩子竟然隔著口罩認出戴著口罩的毛澤東。

  “毛主席!”孩子一聲驚喜的叫喊,人群轟地一下亂了,潮水一般涌來,剎那間,人擠人,擠成一團。羅瑞卿、李先念、王任重、楊奇清在外面保護,我們衛士在里面環繞著毛澤東,隨著人潮動蕩,到處都是人,反正倒不了,就那麼擁來擁去,出透幾身汗,終于擁擠下山。擁擠到江邊,保護毛澤東登上船。

  毛澤東摘下口罩,回頭向大家招手。岸上掌聲雷動,萬歲的歡呼聲震天動地,震聾發聵。羅瑞卿和楊奇清坐不住了,向政治局作檢查,說安全保衛沒搞好。毛澤東毫無責怪的意思,他只是從心底發出一種微笑,稍稍帶了一絲陶醉的語氣說︰“真是下不了的黃鶴樓!”

  他只說了這麼一句話。。

  從武漢乘船到南京,陳毅和張愛萍從上海趕到南京見毛澤東。毛澤東在南京住了兩天,國民黨飛機轟炸了上海。潘漢年被捉並不是毛澤東的意思,毛澤東只是事後听人匯報。說潘漢年給敵人透了消息,材料是公安部門搞的,說潘漢年歷史有問題。毛澤東到南京後,敵人估計毛澤東該到上海了,算定日子轟炸了上海。毛澤東只是在潘漢年被捉起來以後才知道這些事。

  此後,安全措施越來越嚴密,發展到後來,連飛機也不許毛澤東乘坐了。是中央的決定,怕飛機失事。

  毛澤東本人是希望到群眾中去的,但他面對的是一個“集體”,他同這個“集體”有過矛盾。在北戴河,他曾經堅持“出去走走”,走不出去還發了脾氣。有關部門怕毛主席氣出病,同意他出去走,但必須戴著口罩,戴墨鏡。毛澤東走在田地里想和社員聊聊天。戴著口罩墨鏡的“不速之客”,身後跟一群人,誰還敢和他聊天呀?毛澤東憤怒地摘下口罩墨鏡甩到一邊,這下子不得了了,農民條件反射一樣蹦起來喊︰“毛主席萬歲!”遠近農民立刻蜂擁而來。為了安全,我們衛士和警衛員便不容分說,很快將毛澤東簇擁著離開了。他發脾氣也沒用,換誰當警衛都會這樣做。

  我們衛士們多次私下議論︰毛主席的生活太清苦,太單調,太枯燥,大沒有自由了。

  你不相信,你難以想象,是嗎?那你就想想太空船上的宇航員吧,這游十萬八千里卻始終在一個密封艙里。也許我這個比喻不太恰當。

  毛澤東的足跡遍及全國,但是,他不能逛街,不能游園,不能隨便進電影院,不能隨便上百貨商店。他是人民的領袖,全國人民都喊他萬歲,但是他沒有隨便見人的自由,多數要經事先安排,就連火車專列上的服務員要見他,也需經我們衛士同意。他思想活躍,馳騁無羈,卻連飛機也不能坐。他只是個人,面對的是組織決定。有時,他一句話就能改變中國的歷史進程。但同時,他說一百句也得不到去飯館吃飯的自由。他在紅牆內講話地球也可以顫動,但是他要隨便走出紅牆一步卻是不可能,必須經有關部門同意安排……他曾多麼羨慕那些工人、農民、士兵和普通市民的自由自在的生活啊!

  1955年甦加諾總統來華訪問。我跟隨毛澤東去機場為甦加諾送行。飛機起飛後,毛澤東忽然對我說︰“銀橋,咱們找個飯館吃飯吧。”我提議︰“咱們吃羊肉泡饃吧,我在那個飯館吃過。”當時飯館不到營業時間,所以事情好辦,好警衛。飯館里只有他和他身邊的工作人員。毛澤東不愛吃羊肉,吃不幾口,他只是深情地環顧屬于飯館的一切。這一切能夠喚醒那些遙遠而親切的記憶。他還“微服私訪”,到丁家花園看了一個姓丁的老頭養的菊花。這種活動對他來說是莫大的享受,可惜次數太少了,屈指可數!

  1958年3月13日,毛澤東參觀南開大學和天津大學之後,出來正值吃午飯時間。他堅持要到飯館吃頓飯,便來到長春道的正陽春飯館。本來也做了安排,不會有外人進來,附近都布了哨。可是毛澤東憋得慌,到窗口望了一眼街景。就這一望,被對面樓上一位曬衣服的婦女發現了,那婦女驚喜地叫喊︰“毛主席,毛主席,毛主席萬歲!”

  自從”毛主席”與“萬歲”成為不可分割的詞組後,事情就變成了這個樣子︰喊毛主席就必然有萬歲,喊萬歲就必然有毛主席。剎那間,人群從四面八方潮水一般涌來,萬歲聲一陣高似一陣。盡管其中許多人想見卻沒見到毛澤東。這種歡呼場面同我在陝北見到的歡呼場面已經有所不同。陝北老鄉喊萬歲,不同年齡性別的人有各自鮮明生動的特色;天津群眾喊萬歲缺少各自特色,表現的是同一種形態的熱烈,或者還帶著盲目。

  沸騰的人群包圍了正陽春飯館。附近路口全堵滿了人,交通癱瘓,交通警察也跟著擠,都想看一眼毛澤東嘛。毛澤東想到群眾中去,我們自然不答應。其實這種情況這種場合走到群眾中又有什麼用呢?再不可能像在陝北那樣捏著糞肥推著碾子與老鄉聊家常,調查研究社會實際了。人和“神”只有祈禱和恩賜的關系,不可能有平等對話的關系。

  從上午11點多到下午5點多,我們被包圍了6個多小時。警備區用一個排的兵力硬把一輛“華沙”小轎車推進人群,擠到“正陽春”門口。一群剽悍強壯的戰士好不客氣將毛澤東保護上汽車。“華沙”車小,毛澤東平時坐不進去,那天被戰士們硬塞進去了。然後,仍然由戰士們前面開路,後面推車,終于沖出包圍圈。事後收場,鞋帽、鋼筆和手表收了7筐半。

  毛主席開始厭煩喊“萬歲”

  在北戴河,毛澤東曾因為群眾喊萬歲,聊不成天,發脾氣。今天面對天津人民的熱烈歡呼,看到如痴如狂的緊緊追隨他的群眾,毛澤東又不無陶醉地笑了。他也是只說了一句話︰“又是一次黃鶴樓。”

  這話是褒是貶?

  事實是,以後毛澤東只要露出“隨便走走”的意思,有關部門便舉出黃鶴樓和正陽春的例子。即便不說毛澤東的安全,也需考慮不要驚擾正常的社會生活啊。毛澤東一生英雄,卻不得不在“黃鶴樓”和“正陽春”面前低頭讓步。久而久之,他習慣了深居簡出的生活。

  事實是,1949年毛澤東與柳亞子泛舟昆明湖,我親耳听到毛澤東對柳亞子說︰“你現在可以赤膊上陣發表文章、講話,現在與蔣介石時代不一樣了,你的人身安全是有保證的,你的意見會受到尊重的。”可是十年後,到了1959年,我在廬山又親耳听他說那位“赤膊上陣”寫了意見書的彭德懷︰“彭德懷,軍隊不跟我走的話,我可以重新到鄉下去組織游擊隊,重新建軍。”這是充滿自信的挑戰,他相信自己遠勝于相信彭德懷,甚至勝于相信集體。後來事態的發展,確實證明了他的這種自信有根據,有道理。他一句話能使整個黨組織都癱瘓!他站在哪里,群眾就會被吸引著朝那兒跑。

  毛澤東曾經喜歡“萬歲”,曾經不喜歡“萬歲”。他後來厭煩“萬歲”,又陶醉于“萬歲”,他始終處于這種矛盾中。到了晚年,我雖然不在他身邊,但是和許多人一樣,可以感覺到他越來越限于口頭上反對“萬歲”,反對搞個人崇拜。而事實上,卻有意無意听任對他的個人崇拜發展起來,有意無意鼓勵了對他的“神化”運動。

  毛澤東晚年有錯誤,錯誤的責任卻不在他一個人身上,全黨全民都應當從中自我反省才對。
 
 
 
 

鲜为人知的毛泽东“本性语录”

很黄很暴力

 

2011-03-04讯   

《红楼梦》我看了五遍,也没有受影响,我是把它当历史读的《红楼梦》里阶级斗争很激烈,有好几十条人命。
——关于哲学问题的讲话1964.8.18

假如办十件事,九件是坏的,都登在报上,一定灭亡。那我就走,到农村去,率领农民推翻政府,你解放军不跟我走,我就找红军去。
——在庐山会议上的讲话(1959.7.23)

秦始皇算什么?他只坑了四百六十个儒,我们坑了四万六千个儒。我们镇反,还没有杀掉一些反革命的知识分子吗?我与民主人士辨论过,你骂我们秦始皇,不对,我们超过秦始皇一百倍。骂我们是秦始皇,是独裁者,我们一贯承认;可惜的是,你们说得不够,往往要我们加以补充。
——在八大二次会议上的讲话1958.5.8

中国知识分子有几种。工程技术人员接受社会主义要好一些。学理科的其次。学文科的最差。
——关于板田文章的谈话1964.8.24

一九五九年第一次庐山会议本来是搞工作的,后来出了彭德怀,说你操了我四十天娘,让我操二十天行不行?这一操,就被搅乱了,工作受到影响。
——在八届十中全会上的讲(1962.9.24),《...思想万岁》一九六九年。

我曾经跟日本朋友谈过。他们说,很对不起,日本皇军侵略了中国。我说∶不!没有你们皇军侵略大半个中国,中国人民就不能团结起来对付你们,中国共产党就夺取不了政权!
——接见日本社会党人士佐佐木更三、黑田寿男、细迫兼光等的谈话1964.7.10

毛“没有什么抱歉。日本军国主义给中国带来了很大的利益,使中国人民夺取了政权。没有你们的皇军,我们不可能夺取政权。这一点,我和你们有不同的意见,我们两个人有矛盾。”(众笑,会场活跃)。

毛∶“不要讲过去那一套了。日本的侵略也可以说是好事,帮了我们的大忙。请看,中国人民夺取了政权,同时,你们的垄断资本、军国主义也帮了我们的忙。日本人民成百万、成千万地絮起来。包括在中国打仗的一部份将军,他们现在变成我们的朋友了。”
——摘自《毛泽东思想万岁》,第533至534页。

国民经济的两个拳头,一个屁股。基础工业是一个拳头,国防工业是一个拳头,农业是屁股┅┅稳产高产是相对的,去年河北大雨是老天爷下的,没有办法。天老爷真难当,下多了不是,下少了也不是。
——在计委领导小组汇报时的一些插话1964.5.11

屁有香臭,不能说苏联的屁都是香的。现在人家说臭,我们也跟着说臭。凡是适用的都要学,资本主义好的也应该学。
——在中央政治局扩大会议上的讲话(一九五六年四月),《毛泽东思想万岁》1969年8月版,第三十七页。

事前要有准备,小会他神气大,大会他没办法。你要大民主,我就照你的办,有屁让他放,不放对我不利,放出来大家鉴别香臭。
——在省、市委书记会议上的插话--汇集(1957年1月),《...思想万岁》一九六九年八月版,第75页。

人同自然界作斗争,也有交换。如人吃东西,吸空气,但要拉屎拉尿,新陈代谢。┅┅大鱼吃小鱼,小鱼吃大鱼的屎。重工业各部门之间也要等价换,远陆造机器要原料,就是粮食,机器就是他拉的屎。

——在郑州会议上的讲话(1959年3月5日),《毛泽东思想万岁》1967年版,第42页。

同志们,自己的责任都要分析一下,有屎拉出来,有屁放出来,肚子就舒服了。
——在庐山会议上的讲话(1959年7月23日),《毛泽东思想万岁》一九六九年八月版,第305页。

一九五八年

“粮食多了怎么办?国家不要,谁也不要,农业社员们自己多吃嘛!一天吃五顿也行嘛!”

“现在看来搞十几亿人口也不要紧,把地球上的人通通集中到中国来粮食也够用!将来我们要搞地球委员会,搞地球统一计划,哪里缺粮,我们就送给他!”

“大概十年左右,可能产品非常丰富,道德非常高尚,我们就可以从吃饭、穿衣、住房子上实行共产主义,城市乡村一律叫公社,不叫工厂,大学、街道都办公社,如鞍钢叫鞍山公社,不叫工厂。”

“大城市要分散,乡村就是小城市,每个公社都将路修宽一点,可以落飞机,每个省都搞一二百架飞机,每个公社平均两架,大省自己搞飞机工厂。”

“过去不少的人认为工业高不可攀,神密得很,有很大的迷信。我也不懂工业,对工业也是一窍不通,可是我不相信工业就是高不可攀。我和几个管工业的谈过,开始不懂,过几年,也就懂了,有什么了不起!”

“赶超英国,不是十五年,也不是七年,只需两到三年,两年是可能的!”

“为五年接近美国,七年超过美国这个目标而奋斗吧!”

“七亿人口搞七亿吨钢。三至七年之内建成一个工业大国。”

“民法和刑法那一类法律都不需要了。民法刑法那样多条谁记得了?一搞大跃进,就没时间犯法了。”

法律这东西没有也不行,但我们有我们这一套,还是马青天那一套好。……不能靠法律治理多数人,多数人要靠养成习惯。军队靠军法治人,治不了,实际是 1400 人的大会(指1958年的军委扩大会)治了人,民法刑法那样多条谁记得了。宪法是我参加制定的,我也记不得。韩非子是讲法治的,后来儒家是讲人治的。我们每个决议案都是法,开会也是法。治安条例也靠成了习惯才能遵守,成为社会舆论,都自觉了,就可以到共产主义了。我们各种规章制度,大多数,百分之九十是司局搞的,我们基本不靠那些,主要靠决议,开会,一年搞四次,不靠民法刑法来维持秩序。人民代表大会,国务院开会有他们那一套,我们还是靠我们那一套。
——1958年8月21日下午毛泽东在北戴河会议上

斯大林是我们最伟大的慈父与导师,我谨以中国人民和中国共产党的名义庆祝斯大林同志的七十寿辰,祝福他的健康与长寿!全世界工人阶级和国际共产主义运动的领袖——伟大的斯大林万岁!
——1949年12月21日在莫斯科庆祝斯大林70岁生日全球GC主义者大会上的讲话。

“苏联利益和人类利益一致”
——1939年9月1日在《新华日报》上登载的访谈。

“庆祝斯大林同志的六十岁生日,这不是一件应景的事情。庆祝斯大林,这就是说,拥护他,拥护他的事业,拥护社会主义的胜利,拥护他给人类指示的方向。因为现在全世界上大多数的人类都是受难者,只有斯大林指示的方向,只有斯大林的援助,才能解脱人类的灾难。”
——1939年12月20日在延安公开讲话。

既然全国的总建设在一个时期内完全无望,那么最好的办法,是索性不谋总建设,索性分裂,去谋各省的分建设,二十二个行省叁特区两藩地合共二十七个地方,最好分为二十七个国。
——毛《湖南建设问题的根本问题——湖南共和国》,1920年9月3日的长沙《大公报》

中国的事,不是统一能够办得好的。...我现在主张二十年不谈中央政治,各省人用全力注意到自己的省,采省们罗主义,各省关上各省的大门,大门以外,一概不理。国庆是庆中华民国,我实在老不高兴他。特为趁这国庆,表示我一点反对统一的意见。
——毛《反对统一》,1920年10月10日发表于《大公报》

要允许学生上课看小说,要允许学生上课打磕睡,要爱护学生身体。教员要少讲,要让学生多看。我看你讲的这个学生,将来可能有所做为。他就敢星期六不叁加会,也敢星期日不按时返校。回去以后,你就告诉这学生,八、九点钟回校还太早,可以十一点、十二点再回去。
——和王海蓉同志的谈话1964.6.4

不要考试,考试干什么?一样不考才好呢!对于考试一概废除,搞个绝对化。
——招见首都红代会负责人的谈话(1968.7.28)

考试可以交头接耳,甚至冒名顶替。冒名顶替的也不过是照人家的抄一遍,我不会,你写了,我抄一遍,也可以有些心得。可以试点,要搞得活一些,不要搞得太死。
——中国新年谈话纪要(1964.2.13),《...思想万岁》一九六九年八月版第460页。

从前我在学校里是不守规矩的,只是以不开除为原则的。考试嘛,五、六十分以上,八十分以下,七十分为准。好几门学科我是不搞的,要搞有时没办法,有的考试我就交白卷,考几何我就画一个鸡蛋,这不是几何吗?因为是一笔,交卷最快。
——召见首都红代会负责人的谈话(1968.7.28)

武斗有两个好处,第一是打了仗有作战经验,第二个好处是暴露了坏人。┅┅再斗十年,地球照样转动,天也不会掉下来。
——召见首都红代会负责人的谈话(1968.7.28)

我才不怕打,一听打仗我就高兴,北京算什么打?无非冷兵器,开了几枪。四川才算打,双方都有几万人,有枪有炮,听说还有无线电。
——召见首都红代会负责人的谈话(1968.7.28)

勇敢分子也要利用一下嘛!我们开始打仗,靠那些流氓分子,他们不怕死。有一个时期军队要清洗流氓分子,我就不赞成。
——中央工作座谈会纪要(1964.1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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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長回憶周恩來人生最後階段

臨終前暗中較量“上海幫”

 
2011/3/5  消息來源︰網易
 
  周恩來彌留之際的遺言,有很多版本,本文作者鄔吉成,中央警衛局原副局長,他的回憶錄應該是可信的。他說︰周總理要對我做怎樣的囑咐呢?我負責著釣魚台的警衛,而當時江青、張春橋、王洪文都住在那里面,那是他們的活動中心。而周總理在最後一次住院前,一直與他們進行著暗中的較量。我總覺得周總理要交代的事,應與被毛主席稱為“上海幫”的江、張、王、姚有關。

  
警衛長回憶周恩來人生最後階段 臨終前暗中較量“上海幫”


  1976年是不幸和災難的一年,也是轉變著中國歷史的一年。這一年,深深印在我腦海里的事可以說是太多太多了。

  1月8日早晨,我和中央辦公廳警衛處值班室的副主任東方,民航總局的副局長張瑞靄,北京市公安局的副局長江明,還有北京衛戍區的副司令員邱巍高,聚集在首都機場,正在開會研究那里的現場警衛事宜。

  會議剛開不久,我就接到中辦警衛處警衛值班室的電話,說周總理逝世了,要我們立即回城。听到這個消息,當時我的心頭像被重器捶擊,沉痛萬分,沒想到他老人家就這麼突然離去。

  在那一時刻,听聞如此噩耗,全國絕大多數人的心情,都“沉痛萬分”。但我則更痛一分,這不光是在于31年前,我從一個戰斗員轉而為一個警衛員的時候,第一次站崗,就守衛在周總理的院子門口;更因為這其中包含著一重永遠不能彌平的遺憾?

  原國務院副秘書長、國家安全部部長羅青長,曾經寫文章,記敘了周總理臨終前的召見。那是1975年的12月20日,周總理在和他交談中間突然昏厥,他不忍心讓病中的周總理再增勞累,悄悄地離開了病房。所以人們多把羅青長,稱作周總理最後召見的一個人。

  然而,這種說法並不確切,因為此後周總理還提出要見一個人,那就是我,當然這是讓我也意想不到的,時間在他辭世前六天,即1976年1月2日。

  當時周總理已經處在彌留之際,昏迷狀態大大多于醒來時分。而就在這天中午,他醒了過來時,用含混而微弱的聲音說︰“找Wu……Wu……Wu……”但究竟是“Wu”什麼,身邊看護的人都听不清。

  人們順著“Wu”的發音推測,以為周總理是要見一位姓“吳”的,而且在周總理身邊工作過的人中,確實就有姓“吳”的,例如文化大革命以後,擔任周總理值班室主任的吳慶彤。

  畢竟,在中國,姓鄔的也太少了,再說誰會想到周總理在生命垂危之際,要見一個既不曾在他身邊工作過,又和周總理主管的業務距離較遠的、僅僅是從事保衛工作的干部呢?

  周總理用神情,一次次否定人們的假想後,突然聚集起更多的力量,嘴里又多迸出了幾個字︰“釣魚台的Wu。”人們才明白他要見的不是“吳某某”,而是負責釣魚台警衛工作的我。

  但人們還不敢確定,就又詢問了一聲︰“您要見的是不是釣魚台鄔吉成?”周總理點了一下頭。于是周總理的衛士長張樹迎,馬上給我打了個電話︰“你馬上到305醫院來,總理要見你。”

  我立即叫上司機小王,乘車趕到了305醫院。進了醫院的樓里,我徑直進了周恩來病房斜對面他的護士和隨身警衛的值班室,我記得當時的時間是在兩點左右。“趕緊去見總理吧。”我急于聆听周總理的指示。

  可是,值班室的人告訴我︰“總理又昏迷了,請你在值班室里等候。”我一面等著,一面猜想著周總理召我前來,究竟是要做些什麼囑托和吩咐。等啊等,一直等到大約是黃昏的時候,有人來通知我說︰“總理醒過來了。要先服點藥,醫生做一些簡單的處置,你就可以進去了。”可我等到的不是進入的消息,而是“總理又昏迷了,你再等一等吧”。

  又是漫長的等待,在沉沉的寒夜中。因為在這個值班室里,老有護士走動,我怕影響人家工作,就去了樓門口處的警衛值班室。我記得當時在那里值班的,有劉蘭蓀和康海群。

  由于惦記著周總理的召喚,我怕因自己睡著了而錯過,所以在值班室里靠一會兒,就到走廊里轉一轉。到了約莫次日凌晨五六點鐘,我在走廊里踫到了鄧穎超大姐,還有作為醫療組組長的衛生部長、謝富治夫人劉湘萍。

  鄧大姐見我還在苦等,就對我說︰“總理還沒醒過來,你已經等了太長的時間了,就別在這里等下去了。你先回去吧,總理再甦醒過來的時候,我們再通知你來。”

  “好的”,我剛答應完,就又向鄧大姐提出一個突然冒出的請求︰“請讓我在門外看一眼總理吧。”鄧大姐立即點頭答應了,我走到周總理的搶救室門邊,當時的門是半敞開的,我可以看見病榻上處于昏迷狀態的周總理,他的面龐已經非常的消瘦,這難道就是我熟悉的那個精力過人,睿智超群的周總理嗎?我的內心思緒萬端,但還是盡全力抑制住悲哀,默默地敬了一個軍禮,就悄悄地離開了。

  從那以後,根據醫生的回憶,周總理的“心髒在微弱地跳動,呼吸淺而短促,真是脈如游絲”,他再沒有氣力,發出要見什麼什麼人的聲音了,直到他在五天後與世長辭。

  每當回顧說起這段往事,我就抑制不住長長的嘆息︰周總理為什麼會在彌留之際提出要見我?他見我究竟要囑咐些什麼?只能是個永久的、無解的謎了。我是多麼希望能完成周總理的最後囑托啊!只要周總理那個黃昏的最後一次甦醒時間再延長一點,歷史的機緣就是那麼無法由人來把握,讓我眼睜睜地看著它稍縱即逝。

  此事一晃過去20多年了,可我有時還會苦苦窮究︰周總理要對我做怎樣的囑咐呢?我負責著釣魚台的警衛,而當時江青、張春橋、王洪文都住在那里面,那是他們的活動中心。而周總理在最後一次住院前,一直與他們進行著暗中的較量。我總覺得周總理要交代的事,應與被毛主席稱為“上海幫”的江、張、王、姚有關。
 
 
 
 
 
 
 

胡适之子选择留在大陆

撰文批判父亲最终自杀(组图)


2011/03/03 


胡适之子选择留在大陆 撰文批判父亲最终自杀(组图)
北京青年报
[导读]我并不知道,这位邻居背负着无法改变的可怕出身,三十好几也交不上女朋友,一直是二等公民,在《对我的父亲--胡适的批判》文章首次发表整整7年后,他在绝望中上吊自杀,才换得永久解脱。


1948年胡适夫妇与二子:祖望(后左)思杜(后右)合影,胡适时任北大校长。供图 沈虎雏

胡思杜

现代著名学者胡适之子。曾留学美国,1949年入华北人民革命大学学习,毕业后分配在唐山铁道学院马列教研室任教,1953年任马列资料室主任。1957年9月21日“整风反右”斗争中不堪屈辱,自杀身亡,被错划为右派。1980年平反。

编者按:

本文作者沈虎雏先生为著名作家沈从文的儿子,新近完成的本篇文章记述了五、六十年前在北京中老胡同32号大院的一段往事,从有限的时光片断中,可以看到当年几代知识分子精神困惑而力求上进的日常生活状态。编者编发了有关胡思杜的材料,供读者朋友阅读沈虎雏先生近作后做参考之用。

在中老胡同32号大院里,我家住西北角,北平解放那年,爸爸陷入精神迷乱,三月,曾一度轻生,幸而遇救,他没成功。突如其来的举动,震惊了左邻右舍和大院众多街坊。他们中间有些人,日后也寻求解脱,却成功了。那场灾变让沈从文成了对新时代疑惧的不祥名字,来客渐少,大院西北角变得格外清静。

开春了,大地解冻,虽然家有病人,我和龙朱哥儿俩仍像往年一样,刨松小院泥土,捡出碎砖烂瓦,盘算今年种点什么。

镐头常松动,小二看在眼里,拿来家伙打进一个楔子。我欢喜小二,他很和善,手底下麻利,什么活都会干,也肯教我。我家石妈,陈友松伯伯家李妈都欢喜他,碰到玩不转的重活有求,小二从不惜力。

小二是胡三爷的中年男保姆。解放军围城时候,南京政府把北京大学出身的陈雪屏派来,抢运学者教授。爸爸也在名单上,但他和大多数被抢运对象都选择了留下。在北大50周年校庆前夕,胡适校长仓促登上去南京的飞机。他小儿子思杜没走,带着在胡家多年做杂工的小二,带着一只长毛波斯猫,搬来中老胡同,成了我家的隔壁邻居。

那只波斯猫保养得很好,干净硕大,乌黑长毛四射,矜持自重,从不乱叫。它趴在门口晒太阳时,用两只美丽大眼睛望着你,望着这陌生院落,怎么逗引都不肯挪窝。

新邻居家悄无声息,没什么来客。胡三爷难得露面,从不在我们两家共有的小院里溜达或停留,只偶尔站在门口活动胳膊腿,远远地看我们兄弟修自行车、侍弄小菜园。听石妈说,胡三爷是对面江泽涵伯伯什么亲戚,也看不出他跟江家经常往来。

新邻居和爸爸妈妈好像素不相识,其实他们之间的缘分可追溯到1930年,妈妈暑假去胡适家的情形,保留在她日记里:

“我走到极司非而路的一个僻静小巷中,胡家的矮门虚掩着……我看见罗尔纲在院上教着一个男孩念书,他见我来,站起来同我点头”。

罗尔纲从中国公学毕业后,到胡适身边工作,却是由爸爸牵的线。1930年5月初他致信胡适:

“罗尔纲同学,同我说想做点事,把一点希望同我说过了,特意写给先生……”

1932年初,爸爸寒假期间到北平,住在胡适家,想必有更多机会接触罗尔纲和他的这位学生。解放前这两三年,爸爸妈妈去胡适家作客也不止一次,胡三爷早已是成年人了。现在他们做了隔壁邻居,相互竟如陌生人。

这天我跟小二闲聊,三爷过来嘱咐点什么,见我转身要走,便笑笑说:“小弟你别走,到我家来玩。”

“胡三爷”是保姆们背地里对他的尊称,我当面这样叫他好像不合适,但没有一张机灵的甜嘴,想不出该怎么称呼才对,只能尴尬笑笑,跟着进了这位新邻居家。

屋里被小二收拾得干干净净,三爷穿件中式上衣,身板厚墩墩的,人白白胖胖可并不拖沓。他不讲礼数,好像两人早已相熟,解除了我的拘束感。

“好香啊!”一进屋我就闻到一股甜甜的酒香。

胡三爷告诉我那是他泡的枣子酒气味,刚才打开过一次。一面说着,把个圆肚青花瓷坛抱上方桌,掀开盖子让我看。嗨!更浓的甜酒香气迎面而来。

“想不想尝一尝?”

我没有食欲,摇头,断定这东西闻着香,不会喝酒的人欣赏不了。

他于是说些枣子酒怎么做,有什么好处之类。

“其实这个还不算香,茅台要香得多。小弟你尝过茅台吗?”

我摇头。他从橱柜拿出一瓶没喝完的茅台酒,打开盖让我闻。

嚯!果然好闻,还没凑到鼻子边,浓浓酒香已经扑过来把我包围了!

三爷解释说,他就是喜欢喝两口。像是在承认一个弱点。

从那以后,远远见我他就点头致意,迎面碰到,他会用轻声“小弟”打招呼,我照例还是笑笑作答。

一天,三爷招手示意,邀我再去玩。

随便聊着,他问起解放前夕有没有同学离开北平。我告诉他同班有个姓吴的,爸爸是兴安省主席,全家走了。

“哈!一直呆在北平的兴安省主席吧?”

我说还有个姓王的,常跟我们讲八路军好话,说家里人亲眼见。爸爸是励志社职员,他家并不富裕,甭说金条,就袁大头也不会有几块,也走了。

胡三爷解释,励志社是国民党的,又问我“小弟你见过金条吗?”

“见过。有个叫虞和允的同学跟我挺好,临走时我去看他,人来人往乱哄哄的,他匆匆忙忙捧来叫我看了一眼。”

“那,见过金元宝吗?”

“没有。”

三爷走进里屋,回来时掌上托着个金灿灿东西。

“哎呀,这么小!”我只从演戏的道具和年画上见过元宝,个个都是大家伙,没想到他的真东西比饺子还小一号。

不知怎么又聊起学习,听说我们六年级同学自己成立了时事学习小组,搞不清的问题,老师要是回答不出来,就上街拦住戴“军管会”臂章的解放军询问。三爷充满兴趣,想知道问点什么。

“左派、右派说法是怎么来的?为什么共产党算左派?”

“有答案吗?”

我告诉他三个同学一块儿上街的经历,先拽住一个年轻人,那人推脱说有任务,匆匆忙忙走了。又拦个中年人,他说外国也把共产党归在左派,但这说法来源他本人不清楚。

三爷说这个中年人,老实。

我讲起每次游行、上街扭秧歌,学习小组的人都参加,其他同学不一定去。最近游行特别多,解放南京、解放武汉、五一、五四……我们都上了街。

胡三爷笑着说:“小弟,你知道吗,毛泽东领导了五四运动。”

“知道,知道!”我告诉他学校集合排着队去听政治报告,北京的五四运动,是在少数学生、知识分子中间进行,后来毛泽东发动湖南工人,五四运动有了无产阶级领导,才影响全国。一边说着也笑了起来。

在我这小学生脑瓜里,原先对五四的零碎常识,大半来自阅读,分明记得胡三爷的父亲曾倡导新文学,算得上五四时代领袖人物之一。解放后第一次受到新的历史教育,便彻底颠覆了旧常识。



1955年唐山铁道学院学生在上课,他们或许都听过胡思杜的政治课。

胡三爷悄无声息地搬来,没住上一年,又不肆声张地走了,从此再没见过他和小二的身影。大院西北角,比原来更加冷清。

听石妈说三爷入了革命大学。1949年进革命大学的熟人,像汪曾祺、金隄叔叔,他们和进华北大学的妈妈一样,都穿着全套军装。想到胡三爷白胖身躯套上解放军制服的模样,我觉得一定比其他熟人滑稽。他那些含着浓香的酒坛子,酒瓶子,看来全都舍弃了。

威严神气的长毛波斯猫,跟在黄花、大白后面四处流窜,成了无家可归的野猫,漂亮长毛很快就纷乱纠结。第二年开春时候,蹲在原来主人家房顶怪叫,石妈说它两眼都瞎了,想喂点吃的,唤它,已经没有反应。

这个春天,爸爸由历史博物馆组织上安排,也进了革命大学。两位隔壁邻居同样为了融入新社会,在思想改造的漫漫长路上,作各自不同的跋涉。

我们家人没听到胡三爷的学习情况,只是常为爸爸着急。他倒有自知之明,在信中告诉萧离叔叔:

“由于政治水平低,和老少同学比,事事都显得十分落后,理论测验在丙丁之间,且不会扭秧歌……也就是毫无进步表现。在此半年唯一感到爱和友谊,相契于无言,倒是大厨房中八位炊事员……那种实事求是素朴工作态度,使人爱敬。”

那只脏兮兮的大白,开始肆无忌惮地朝我家钻。刚打出去不一会,又幽灵似地悄悄溜回来,隐藏在暗处。我加重惩罚,它并不夺路逃走,只是把整个身子俯贴地面,默默地忍受着。

妈妈看出原因:“小弟别打了,我估计是怀了小猫,要找暖和地方休息。”

从此大白得到个简单的窝,并得到一份吃食。

一次周末,爸爸从革大回家,半夜床尾有咕吱咕吱响动,原来是大白擅自选中妈妈脚边被窝当作产床,正在吃掉小猫的衣包。妈妈不让惊动它,两人保持固定姿势直到天亮。被褥虽然搞得一塌糊涂,四只小猫已经被大白舔得清清爽爽。

四个小猫四个样,其中一只黑里带点白花的,长毛四射,特别精神,活像它父亲,被大家称作狮子猫。爸爸在信中告诉梅溪表嫂:

“家中养了五个小猫猫,极有趣味,虎虎成天看着,如丈母看女婿一样。”

到秋天,爸爸用手绢把狮子猫包好,带去送给革大的老炊事员朋友。这时候胡三爷还没毕业,不知能不能从伙房里认出那只波斯猫的后代。



五十年代胡思杜工作的唐山铁道学院校区。

这个秋天,胡思杜在革大写了《对我的父亲--胡适的批判》,海内外几家报刊登载,对随后几年批判胡适运动,发挥过启示作用。罗尔纲在《胡适琐记·胡思杜》里,回忆起自己读后的感受:

“胡思杜与胡适还可以划清敌我界线,我做学生的,更可以与老师划清敌我界线了!从此解决了心头的难题,豁然开朗了。二十年前,我是胡思杜的老师,今天胡思杜是我的老师了!”

听爸爸讲过,统战方面的人,曾请他给胡适之写信,劝他从美国回来,共同为新中国文化事业出力。信写好了交上去,再没有下文。

他必定也学习过胡思杜的文章。对于爸爸来说,转变立场批判胡适肃清流毒,检查自己所受的影响,即便从革大毕业以后,仍是必修课之一。交出一份及格考卷,比交出一封对胡适作微笑态的信困难得多。

那一个秋天,爸爸在革命大学试用新的立场、观点、方法,私下里写了赞扬劳动模范炊事员的《老同志》,又历时两年,七易其稿,是毕生倾注热情耗费精力最多的一个短篇习作。他企望创作生命能够死灰复燃,找回重新用笔的信心,为新社会服务。怎奈力不从心,无法驾驭主题先行的写作路数,这篇失败的习作后来被两次退稿,生前没能发表。

爸爸从革大毕业前,组织上希望他能归队搞创作,征求本人意见时,因私下写《老同志》的体验,明白自己“极端缺少新社会新生活经验 ”,而且“头脑经常还在混乱痛苦中”,选择了默默回到文物工作岗位,埋头于库房、陈列室的花花朵朵,坛坛罐罐间,用“有情”的笔,谱写汪曾祺说的“抒情考古学”,度过了后半生。

那些年听传言,说胡思杜去唐山铁道学院,做了马列教员。我相信他是在付出超乎常人的努力后,得到认可,已经过上改头换面的全新生活。那些年,我听到接踵而来颠覆常识的新理论,已逐渐学会正面接受,再也没有哑然失笑的落后表现。胡思杜肯定更胜一筹,有资格对新一代作正面教育了。

但那些年我并不知道,这位邻居背负着无法改变的可怕出身,三十好几也交不上女朋友。尽管他一直努力工作,争取进步,一直想入党,尽量乐观,却一直是二等公民,1957年中央号召“百花齐放,百家争鸣”,胡思杜积极响应,给学院领导提教学改革建议,随即被打成向党进攻的右派分子,同时把胡适抬出来,一起批判。经过多次大会小会,在《对我的父亲--胡适的批判》文章首次发表整整7年后,9月21日他在绝望中上吊自杀,才换得永久解脱。 1980年,组织上对胡思杜重新审查,以错划右派平反昭雪。

胡适1962年病逝台北,在他生前,家人一直不敢把胡思杜的悲惨结局告诉胡适夫妇。

曾在中老胡同32号西北角做隔壁邻居的两位户主,先后成为古人已经很多年,爸爸笔下称为“乌云盖雪”的那只长毛狮子猫,一直还没长大,依然在炊事员老同志身边“床上地下跳来跑去,抓抓咬咬自得其乐”,活在那篇失败习作的字里行间。

2010年3月记于那次灾变61年后


沈从文1957年5月手绘“风雨中的一叶扁舟”。

●背景链接●

胡思杜:拼不上的人生碎片

胡思杜是胡适的小儿子,生于1921年12月17日,上有哥哥祖望(1919.3.16-2005.3.12)和姐姐素斐 (1920.8.16-1925.5)。按学者沈卫威先生的描述是:“思杜年少时患肺病,小学时读时辍。胡适曾让自己的学生罗尔纲做家庭教师,教思杜和祖望学习,同时帮他整理父亲胡传的遗作。后来思杜入校读书,但非聪颖之辈,善交朋友,贪玩乐。”

抗战开始后,胡适出任驻美大使,哥哥祖望亦于1939年前往美国康乃尔大学读书,而思杜则和母亲留在国内。思杜于1941年5月也到了美国,学习历史。 1948年夏,思杜随父亲的朋友一起回到了北平。许多人看在胡适的面上,纷纷请思杜到大学任教,“其中山东大学历史系最为积极”(邓广铭语)。但胡适以 “思杜学业不成,不是研究学问的人才”(邓广铭语)为由拒绝了所有邀请,只同意思杜到北大图书馆工作。

1948 年12月,蒋介石派飞机到北平接胡适等文化名流。来使告诉胡适,这是南下的最后一次机会。胡思杜执意留下。胡适的妻子江冬秀为此感到很难过,不愿意扔下小儿子,却又没有办法,只给思杜留下许多细软和金银首饰,说是让思杜结婚时用。邓广铭先生回忆道:“当时思杜不愿意随胡适南飞,他刚从美国回北平不久,对国内这几年的情况不熟悉。他说:我又没有做什么有害共产党的事,他们不会把我怎么样。结果胡适夫妇就把他留下了。”

1949 年1月,胡思杜调到北大图书馆,为胡适留下的书籍编目。9月起,胡思杜入华北人民革命大学政治研究院学习,分在二班七组。 1950年9月11日,胡思杜致信在美国的母亲江冬秀,告诉了革大毕业之事,信中说:“我从下星期起就要到唐山交通大学教书,那里有不少熟人,学生也增加到一千五百多人,一切都很安定,希望您别挂念。”信中还盼父亲胡适少见客,多注重身体。

在 1951年知识分子思想改造运动中,胡思杜违心地批判自己的父亲,还亲自编写和登台演出反美话剧《美国之音》。9月22日,思杜在香港《大公报》上发表《对我父亲——胡适的批判》一文,斥责父亲是“帝国主义走狗及人民公敌”,表示要与之划清界线,断绝往来。此事在海内外引起了一场极大的震动。耐人寻味的是,胡适一反常态,在他的日记里除了分别于9月26日、9月28日、10月4日剪贴相关报道之外,并未过多谈及此事。

“学习改造”结束后,胡思杜还到堂舅江泽涵家取走了那一皮箱细软东西,“说是要把这些东西上交给共产党的上级组织,他以后用不着这些东西了”,“向党组织表示他的忠心”,“同时他还说要加入中国共产党”(江泽涵语)。胡思杜在唐山铁道学院“马列部”当历史讲师,积极、努力地工作,想为父亲“赎罪”。

从蒋圭贞给胡适的信中,思杜此时“有一个女朋友,现在贵州,明春可能回来,希望他明年能结婚”(胡适1950年10月7日日记)。但这个女朋友后来也跟他分手了,此后再也没人愿和思杜谈恋爱。在1949年以后接触思杜最多的亲人恐怕就是亲戚胡思孟先生了,他回忆道:“思杜也没有对象(女朋友),找不到对象。别人一介绍,女方一听他是胡适的儿子,是战犯的儿子,女方都不愿意了。”

1957年鸣放时,胡思杜想入党,就积极、主动地给他所在院、部的领导提了不少建议。后来把他定为右派分子,说他是向党进攻,并抬出他的父亲胡适一齐批判。8月29 日,《河北日报》以《我省各高等学校反右派斗争获得初步胜利》为题,发表“本报消息”:“如唐山铁道学院素称‘铁树不开花’的老教授史家宜,在斗争中都大胆揭发出右派分子胡思杜等挑拨离间党与知识分子关系的反动言论。”

1957年9月铁道学院给他当时往来最多的亲戚胡思孟打了个电报,让他去唐山。到唐山后,胡思孟“看到满院子的大字报,都是批判他(指思杜)的,也有批判胡适的”。组织上告诉他,胡思杜是21日“畏罪上吊自杀”,并给他看了一下思杜的“遗书”。此时胡思杜已经被装到棺材里,胡思孟等人便在郊外挖了个坑,把他埋下,立个小木牌,“现在恐怕也不知在什么地方了”。

料理完后事之后,胡思孟便把他的书和衣物装了一架子车托运回北京,“其中《新华月刊》就有一大箱子,还有许多外文书”。后来由于“ 家里没有多余的房子放他的书刊,我(指胡思孟)就把大部分当废品卖掉了,卖了几十块钱。”后来因为胡适的关系,胡思孟在“文革”期间被打成了“黑帮分子 ”,被迫离开所在的铁道部印刷厂,改到火车车辆段当工人,不久又被赶出北京,押送到宝鸡修铁路,直到“文革”后退休了才回到北京。“文革”开始后,红卫兵们闹抄家,胡思孟因为害怕,就把胡思杜的书大部分都烧了,甚至“只要有胡适和思杜写的字,签的名,都撕下来烧了,现在仅存10几本外文书了”。至于那份“ 遗书”的抄件,也在“文革”期间被胡思孟撕掉了,只保存下纸的一角。

胡适直到1962年病逝台北,也不知道他的小儿子已经不幸去世。!

“文革”后期,胡祖望从美国给尚在大陆的江泽涵夫妇写信,了解他们的近况,并问及他弟弟思杜是否还活着。但当时的江泽涵夫妇一家“因为与胡适的关系,也是被整得几十年抬不起头,喘不过气,不敢给祖望回信,怕再因‘海外关系’、‘胡适关系’惹出祸端来,就把这封信交给学校的领导,征求他们的意见”。学校没有明确回复江泽涵夫妇,他们也不敢回信,直至“文革”结束后,他们才又与胡祖望取得了联系。

胡祖望先生于2005年3月12日病逝于美国,享年八十六岁。有消息说,胡祖望生前曾表示,愿死后葬在台北的父母墓旁,并与弟弟相伴。在胡适夫妇墓地的东南侧,有一块胡祖望为其弟胡思杜而置的约四平方尺的小石碑,上刻:“亡弟胡思杜纪念碑。胞兄祖望泐石。”草成于丁亥年八月初四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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