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1年10月8日,“天下第一村”华西村50周年村庆。所谓五十知天命,万村朝贺,可喜可贺!
村庆于华西村人,特别是某些人而言,那可是杠杠的,早已带着某种向祖国献礼的成份,意义非凡。10月15日晚,华西村举办了庆祝建村50周年大型文艺晚会,朱军、朱迅等央视金牌主持人亮相,演员阵容不逊央视春晚,应邀来宾、华西村农民和外来打工者两万余人现场观看。
想我中国,有90余万农村之众,建国以来,数数扶起来的典型也有不少,不过最为著名的,莫过于以下四个:“天下第一庄”天津大邱庄、“天下第一村”江苏华西村、“改革第一村”安徽小岗村、“共产主义社区”的河南南街村,纷纷金身一塑,成为四大金刚。
如今四大金刚,命运多厥,大都各自凋零:大邱庄随着“庄主”禹作敏的驾崩,坠落历史烟云;南街村村办企业集团已欠债十余亿,红色神话幻灭;小岗村依然贫困如故,改革至死,据说三千亩土地被外资买走了,村民成为失地农民……唯有华西村,雄风不倒,续谱神迹,而且越谱越神!
华西村硕果仅存,钦定“中国农村的希望”,已然成为集体经济的圣地,如同革命之圣地延安一般,熠熠生辉,光彩夺目,恍似立于不败之地。
观华西村,充满“神迹”:有微缩之天安门,有微缩之万里长城,可谓集中国之大成,类似深圳之“锦绣中华”;又有山寨之美国白宫,有山寨之法国凯旋门,可谓聚世界之精华,类似深圳之“世界之窗”。如今又有龙希大酒店推出,其超五星尊享设施又模仿迪拜。所谓龙希者,据华西村“当局”称:龙者,华族象征;希者,希望之意,寓意中国希望。莫非,华西不止是中国农村之希望,更是中国之希望?或者说这里将是“龙兴之地”?华西村如此高端,如此大胆,吓得我一身冷汗,不得不佩服它的无法无天!
抬望眼,90万农村瞻仰华西村,328米高度令人晕眩,只得景仰景止,伏首再拜!拜着拜着,便情不自禁地山呼万岁了!
一、发迹史,特别村
【政治资本的神通】
诸神已死,唯有华西村尚存,所以中国第一村,更是名至实归。
诚如现阶段之中国,痛的神经很多,已然是“痛经骚扰”的国家。痛的地方越多,自然说明特殊的地方更多。确实如此,我国特别的地方很多,金融无比特殊、央企无比特殊,行政区也无比特殊,中国香港为特别行政区,而华西村实则为中国特别行政村。
1、发迹史
纵观华西村神迹的诞生,正是得益于其有无可获取的政治资源,从而走了具有华西村特色的新农村发展之路。
早在价格双轨制时期,华西村大量倒卖钢材等得以完成原始积累,掌握了雄厚的资金。在价格并轨后,又得国家领导人以“华西村,中国农村的希望”所赐,成为典型中的典型,以此又获取了大量的经济资源。
无法想象,没有雄厚的政治资源背景,以华西村区区村级企业能到烟酒行业、钢铁行业这样特殊的行业分上一杯羹。而这些行业,众所周知,都是暴利行业。
能取得政治资源提供的“特殊的庇佑”,当然得益于华西村第一任村主吴仁宝。
吴仁宝无疑是中国农村最具传奇色彩的人物。他在特殊年代里通过违规操作,掘得第一桶金,后来又走上类似“宋江招安”的路线,摇身一变为时代先锋,成为“造神”的绝佳材料。
于是,吴仁宝开始官运亨通,1973年,他当上了江阴县县委书记,随后又一路高升,从地委常委再到省委委员。但是,吴仁宝始终没有放弃“龙兴之地”——华西村。而且,优良传统从未忘记,诚如旧中国的小米步枪换新中国的飞机大炮,旧华西村也“小五金”变新华西村的钢铁产业。钢铁产业目前还是支持着华西村大部分利润来源,过去十多年年来,钢铁的收入一直占到华西总收入的六成以上,可谓三分收入有其二。
华西村的发迹史,基本套路并不复杂:违规操作,取得原始积累;招安路线,取得典型包装;加官赐爵,取得政治资源,而一切资源最后纷纷转化为经济资源。
令人忧虑的是,从华西村的发迹史可以看出,中国经济从来就没有摆脱过权贵经济的阴影。透过现象看本质,华西村的神迹就是政治资本的神通。
2、特别村
试问举国上下哪个村能够拿到这样的优惠政策?
当1993年全国农村人年均收入只有784元的情况下,占地1平方公里的华西村(100户)就可贷到2000万贷款,发展红色农村样板。而吴仁宝擅自拿去炒铝材期货,手气超好,赌赢了,资本翻了二至三倍,底气更足。
近几年,房地产最来钱,华西村又通过政策手段,把周围的村都兼并到华西村,扩大了100平方公里的面积,建无产权的别墅,现在又在大力发展房地产。在农业用地改建别墅,是在国家禁止小产权房的情况下进行的,又是一个违规操作,这只能说华西村牛B!
因此,搞别墅、办钢铁厂,最后又成为世界的社会主义样板,做成旅游朝拜的圣地,这一切都晃动着权贵经济的魅影!
华西村正是得到了绵绵不断“权力庇佑”,由泥塑的偶像变成金刚不坏之身,无限制地发展壮大。
与此同时,国家领导产纷纷前来捧场,推高这个“神迹”。从华国锋到现任领导,几乎所有重要的领导人均亲临视察。特别是1992年5月,时任国务院总理的李鹏在江苏省华西村视察后,欣然提笔——“华西村,中国农村希望所在”,意犹未尽,又提笔“华西村,真正的希望”!
如此一来,这个希望已经让华西村上升到了国家政治高度了,谁会让它幻灭?中央领导们如此垂青,江阴市、无锡市乃至江苏省的地方领导们当然刮目相看。
因此,在一定程度上,华西村是不能倒的了,政府必须保证它岿然矗立,从这种意义上讲,连政府都被华西村“套牢”了。
二、土围子,吴家村
【吴家土围子,世袭罔替】
华西村根本不是集体主义经济模式,甚至早就不是什么严格意义上的农村了。常言道,大汉天下,即为刘姓天下,同理,华西村,实为吴家村。
1、土围子
如今,华西村这个土围子里的聚义堂内设有50个头人座位,其中前几排的11个最尊贵的头人座位,统统留给了吴氏家族的:世子吴协恩坐龙头老大的位置,另三子一女无一例外地名列座席之中,其家族成员儿媳、侄媳等也纷纷入座。华西村权力版图已显现:世子继大统,三子列班三公,其成员坐堂九卿,保证华西村成为吴家的一言堂。如此观来,华西村竟如一个“具体而微”的小王国。
华西村这个所谓的集体,权力分配相当错综复杂,原来有三块牌子:一块村党委,主抓党务工作;一块华西集团,主抓业务工作;一块村委会,主抓村务工作。三块牌子立世,各色人等加入,貌似很集体主义,其实里面充满权力的诡异。党委是世子吴协思领导的班子,党领导一切,当然兼领企业华西集团;至于村委会由二子吴协德领衔。于是,党务、业务、村务尽归吴家。另外,退下来吴仁宝依然嗜权如命,不放心交权,还想做“精神领袖”,于是在三块牌子之外,又成立一个叫总办的牌子,又把三块牌子又粘合一起,结果又是一统全权。
这么复杂干吗,不就是老子管儿子的这一摊事吗?小小村主,嗜权如此这般,不得不叹服权力对人性的侵蚀。
2、吴家村
众权尽归吴家,华西村实为吴家村,而华西集团实为家族企业,系吴氏集团的别名而已。所谓的集体经济,其实就是吴家精心打扮出来的,仅仅是幌子罢了,羊头挂挂,狗肉买买,至于所得利润,大头归吴氏家族,而小头撒把盐花,向大家宣布一下利益均占,集体主义经济分红,大家心悦诚服!
所谓“经济决定上层建筑”,华西村作为一个金融小王国的话,那么也基本上掌握到吴氏家族手中,特别是吴家四子,他们可支配的可用资金占华西村总量的90.7%,当然他们名义上是代表华西村民去支配的。掌握经济,就掌握华西村,因此华西村就是吴家的华西村。
至于村里作为集体的大多数,支配自己账面上的钱都很被动。华西村所有的东西都是集体的,村民能支配的大约只有自身账面的28%。需要钱都必须要提前申请,在你的账面上扣你的款,然后再转发给你。华西村的人很富,但能支配的现金不多。
观华西村,已不是严格意义上的村,已然成为企业,而其村民则已为企业员工。华西村给村民配车配房,而一旦出了其村,以集体之名收回,便无车无房。这种分配方式,就是企业的员工待遇罢了,房子只是企业宿舍,车子只是企业交通工具。吴仁宝偷换概念,明明企业化管理的农村,农村像个集中营,偏偏说成集体经济的管理模式。如此欺世盗名现象,人们已是司空见惯,吴氏家族借集体之名经营华西集团,其实与人民代表借代表之名代表人民如出一辙。
太上村主吴仁宝曾说过:“若我搞个体,华西这些财富就是我一家的了。”这话也够睁眼瞎的,你若去掉这“集体”两字,换成“个体”看看。你一换,何来这几十年来绵绵不绝的政治资源?国家怎么可能不惜重金塑造你这个榜样?千万不忘记这是中国,在960万平方公里之内,特别是在大陆范围内的。
3、缩影论
因此,从资金、产业、政策上均看不出集体主义在华西必然的优越性,相反,它已经变异为权贵经济的怪胎了。从本质上说,由政治资源转化而的“权力庇佑”才是“华西经济大厦”的砥柱。
故华西村实为中国政治之缩影,甚至是实验室产品,是塑造出需要万众瞩目的榜样而已。正因为如此,各村“小诸侯”们纷纷取经问道,最终都无法复制华西。其实,华西经验并不是什么经验,关键的原因在于,这些小诸侯们根本没法取得吴仁宝和华西村这样的政治资源。也正是基于此,华西村在中国还是少一点为妙,若多了,实岂不是中国到处都是特区,可能就是臭棋,徒徒制造一片烂局。
三、标本村,非标准
【吴氏村王国,世袭罔替】
高层决意造神,以中国农村的希望打造华西村,如此一来,岂不是华西村就是社会主义农村的标本?
然而,笔者不禁陷入沉思,华西村是不是符合做标本?闭目幽思,华西村暴发户形象跃于眼前:超有钱,脖拴粗金项链、指套大金戒指、口镶金大牙……满身珠光宝气,金光闪闪。金子是暴发户炫富的必备品,华西村正是如此,金塔,金牛……金光闪闪!
1、现代至死的农村
华西村的炫富摆阔,不得不让我们反思现在所谓的“现代化”。
我们现在所谓的“现代化”实际上已陷入“城市化”的误区。城市吞噬农村,解构农村,甚至毁灭农村,正因为如此,农村要么空心化、老年化,慢慢地荒废,最后消失;要么像华西村一样,迈向城市化,但也同样形神俱灭,只知道炫富摆阔。
现实是非常骨感的,所谓的“新农村建设”无不是“城市化”的模式或者影子,如新农居点模式就是城市社区化建设,而传统的农村鸡犬相闻,阡陌交通的印象次第消失。即使坚持所谓的本色,做农村文化,无非就走“农家乐”的那一套,其核心内容又是什么?千篇一律:一帮子城里人到农家后关起门打打牌、搓搓麻将,喝喝农家茶,再吃一顿农家菜,最后喝得稀里哗啦,纷纷滚蛋,剩下一摊杯盏狼藉——这就是所谓全国上下的“农家乐”!
可悲,可笑!
2、梦回曾经的农村
殊不知农村曾是中华文明的核心,中国人曾世代耕读传家,并赖以延续人间烟火。历史上多有归隐农村、告老还乡的传统,甚至有荣归故里的说法,这就是以农村为核心目的的人生追求的。在那时,一个人久居京城的高官,即使是一品大员退休后也会主动到老家农村居住,或者在农村置地建别业以终老。他们如此到农村去,不会被认为不值得的事,甚至倒有一种优越感、归宿感,是理所当然的人生选择。这一点并不是笔者的意淫,贺知章一诗“少小离家老大回,乡音无改鬓毛衰。儿童相见不相识,笑问客从何处来”传唱至今,便是说这种告老还乡的传统。
如今的农村且不说因寒门难出贵子,少有精英诞生,即使诞生了精英也召不回了,相反可能到海外置业以终老。农村渐渐地荒芜,成为人类精神家园的废地。这片土曾经只负责产出,而产出的果实并没有反馈农村。于是,农村越来越贫瘠,最后至贫而死。
城市是中国之城市,农村也中国之农村,齐步并进。我并不赞成现代人以农村为核心目的的人生追求,但必须统筹协调发展,鼓励人们退休后也会主动到老家农村居住。
因此,从某种意义上说,农村的衰败其实就是中华文明的衰败。
3、华西标本的荒诞
现代商业对农村的破坏,无疑又是摧枯拉朽的。
许多古村落群,的确好值得我们去瞻仰,比如安徽的宏村、西递,浙江诸葛八卦村、滕头村,江西的理坑、李坑,包括福建的古楼群落等等……不过,现代人都争相去开发旅游了,而开发旅游无不是瞄准了它绵绵不绝的商业价值,无不是推出高额的门票。本来这些文化古村落是向人们展示其厚重的文化的,是一种社会共享的文化,结果被商业吞噬得面目全非,只剩下其充满铜臭的商业气息。
除了古村落旅游开发,就是像华西村的模式,成为所谓的现代化农村。现实是华西并没有什么标本意义,它的发迹主要得益于政治资源转化而来的经济资源,根本无法借鉴!
当然,暴富的华西也在搞所谓的农村文化。吴仁宝的女儿吴凤英在领衔搞华西村的旅游开发,搞的是什么?山寨的天安门、山寨的长城,实为山寨的“绵绣中华”;山寨的美国白宫、山寨法国凯旋门、山寨的澳州悉尼大剧院,实为山寨的“世界之窗”。如今推出的龙希大酒店足足弄了五个金、木、水、火、土会所,这岂不是在山寨举国上下的会所之风吗?酒店里陈列的华西上河图,岂不是又在山寨清明上河图?
如此山寨,华西村学虎不成反类犬,又何值得别人学习借鉴?
华西村陷入了毫无尺度地炫富摆阔,去年夏天花了9000万购买两架直升机,发展所谓的“空中旅游”,试问一个碗大的地儿,盘旋两架直升机,这创意也够瞠目结舌的。一鸣惊人还不够,华西村总要鸣鸣惊人,这回推出超五星宾馆有10万一夜的总统套房。试问,这样超级农村哪是现代农村的典范?
因此,华西村,并不是中国农村的希望,它连自己都已迷失在发展的进程之中。
华西村确实是无法作为标本来学习。现实正是如此,即使并入到华西村的一村、二村,乃至十几村,并没有因为并入而得以整体发展,共同致富,相反只是上演了“城市占用耕地”的套路:这些村要么沦为其工业园区的用地,要么沦为房地产开发的用地。似乎这些华西系列村成为华西中心村的殖民村罢了!
更令人担忧的是,华西村的资本已经进化为一种游资,在资本市场里到处游荡。在2008年时,浙江绍兴轻纺城倒敝潮中就有其魅影。其中影响最大的浙江绍兴华联三鑫最大股东就是江苏华西村。当时,华联三鑫资金链断裂而倒敝,它因为唯利是图,见死不救,只求全身而退!
因此,华西村早就超出了农村的范畴,超出了乡镇的范畴,它其实就是一个行政特区,或者一个特殊的冠之以“集体”的权贵资本罢了。
结语:失去心灵富足的一切都虚幻的
50岁的华西村,原本以为知天命,无比睿智了,殊不知以粗俗的暴发户的形象过寿,大红大紫后祭出来并不是文化,而是彻头彻尾的铜臭!
特别推出的龙希大酒店,我们不得不承认,这个很有商业头脑。众所周知,来旅游者多为官员,诸如考察团、取经团、粉丝团等等,反正多数都是公务考察,代表人民前来学习、体验的,所以,首先坐上直升机登登天,看看空中的华西;然后跑进龙希大酒店,看看楼中的金牛,顺便在金牛面前沉思一番,什么时候自己也弄个金牛来收藏一下,收藏能保值,一年可赚上1个亿。看完后,再听听老村主吴仁宝讲话,自然天花乱坠,沐如春风。晚上,舟车劳顿,应该享受一下尊享的休憩,入住10万一夜总统套房,放松放松,好好回味学习的所见所闻……
在中国活一辈子有多难?这16个坎儿个个要命啊!(组图)
文章来源: 我的中国 于 2011-10-20
【生孩子难】随着80后生育高峰的到来,妇产医院的床位变的一床难求,不仅需要提前数个月预定,还只能在产期住上几天,妇产医院的楼道内整日里挤满了等待检查的孕妇及家属。
【养孩子难】某研究咨询机构近日的调查显示,在北京、上海、广州等一线城市,受访者认为,夫妻月均收入需要达到8000元以上才敢生孩子,如果夫妻双方收入过低,在城市里连自己的生活都无法保证,更何谈生儿育女?
【喂孩子难】国产奶粉业这两年已被三聚氰胺搞得疲惫不堪,就在消费者对中国奶粉信心崩塌之际,洋奶粉乘机抢占了中国奶粉业的“话语权”,并频频掀起涨价潮。
【入托难】说起小孩上幼儿园困难,有的家长甚至觉得比上大学还难。北京、上海、广东、江西等地的幼儿园已经出现入托难现象,成为社会问题引起关注。
【高中难】有网友这样描述上高中的困难,一个县初中升高中学生一万一千多人,而两所重点高中招生的学生名额只有一千人,刨去联赛前一百五十名的特招生,按升学考试三十个人一个考场,一个考场只能录取二人。被重点高中录取的比率比报考国家公务员录取的比率还低。
【大学难】我们有数量可观的大学生,却没有能够培养杰出人才的优秀大学。“为什么我们的学校总是培养不出杰出人才?”这就是著名的“钱学森之问”。“钱学森之问”是关于中国教育事业发展的一道艰深命题,需要整个教育界乃至社会各界共同破解。
【求职难】媒体上都在说今年找工作很难,可究竟有多难,这里面有多少委屈和苦楚,又有多少直面金融危机的勇气和责任,局外人并不清楚。有资料显示:2010年,等待就业的中国应届大学毕业生有630万,2009年是611万,当年就业率为68%,待业人数196万。
【上班族难】“为了生活几乎不睡;点头哈腰就差下跪;日不能息夜不能寐;单位有事立马到位;屁大点事不敢得罪;一年到头不离岗位;逢年过节家人难会;变更签证让人崩溃;工资不高还装富贵;稍不留神就得犯罪;抛家舍业愧对长辈;身在其中方知其味。”
【工人难】2010年伊始,“新生代农民工”就开始频频见诸媒体。毫无疑问,这些年轻人的生存与精神现状,某种程度决定了他们的未来。然而就业难融入城市难和维权难三大难题却始终困扰着他们。
【农民难】几乎所有城里人面临的难处,农民都要面对,况且,因为城乡二元制的存在,在社保,教育等多方面,农民更于城市人存在天然的不平等差距。面朝黄土背朝天的传统农村生存模式,早已难以适应当今社会,可悲的是,这种生存模式依然在广袤的农村里普遍存在。
【花钱难】2010年,一个“涨”字,屡屡敲打着老百姓脆弱的神经。汽油,菜价,房价,奶粉,中药,水电,白酒,烩面……凡是你需要的,几乎没有不涨价的。唯独磨磨唧唧,踯躇不前的,是工资。
【出门难】首都北京成为“首堵”后的夜景。灯火璀璨的表象下,在日益加快的生活节奏中忙的找不着北的国人终于不得不停了下来。
【结婚难】目前我国19岁以下年龄段的人口性别比严重失衡,到2020年,中国处于婚龄的男性人数将比女性多出2400万。经测算,届时将有上千万适龄男性面临“娶妻难”。
【喘气难】由加拿大科学家根据美国国家航空航天局(NASA)的卫星数据绘制而成的全球污染颗粒PM2.5浓度地图表明,中国华北、华东为世界污染浓度最深区域,这表明,中国的空气污染已经到了异常严重的程度。
【干净难】有媒体报道称,中国1/3以上的城市均深陷垃圾围城困局。另有数据指出,现在中国除县城之外的668个城市中,有2/3的城市处于垃圾包围之中,1/4已经无垃圾填埋堆放场地。全国城市垃圾堆存累计侵占土地超过5亿平方米。
【诚实难】谁在逼国人撒谎?说真话成了中国社会最稀缺的社会资源。细细想来,随着社会飞速发展,人们之间的可信度,诚信度真的在缺失,包括亲人之间,朋友间,同事间,很多时候都是用金钱来衡量对方的心理沟通程度。
谈未来10年千万中国人将成为环境难民 郑义
自由亚洲电台2011-10-20报导
最近世界银行警告说,不断减少的水供给将激化中国的贫富矛盾、城乡矛盾;如果不大力改变用水方式,在未来的10年里,将有数千万中国人成为环境难民。
在这个警告中所提到的仅仅是水资源的减少,还没有涉及到更为严重的水污染、也就是水质性缺水。所以这“数千万人将成为环境难民”的估计,是相当保守的。
眼下联合国难民署估计全球范围的环境难民总数为1920万人,是不是另一类种族歧视呢?完全没有考虑到中国。
中国的情况如何呢?据中国环保总局副局长潘岳介绍,70%到80%的癌症和环境污染有关;有22个省市、1.86亿居民因生态压力,将被迫迁移;其它省市大约只能收纳大约3300万人,这就意味着中国将出现1.5亿环境难民。
这个1.5亿的数字远远高过世界银行估计的几千万,更高于联合国难民署估计的全球1920万。
以我对潘岳先生的了解,实际上他心里的数字远远不是这1.5亿,只不过在他的这个位子上,不便于公开发表会被别人攻击为耸人听闻的言论罢了。
10 月6号出版的《凤凰周刊》上发表了一篇文章,题目就是借用潘岳先生的这句话“中国将出现1.5亿环境难民”。
文章写道:“最近,中国地质调查局有关专家在 国际地下水论坛的发言中提到,中国有90%的地下水遭到了不同程度污染,其中60%污染严重。
十多年来一直致力于揭露和防治淮河流域水污染的民间环保人士霍岱珊表示,由于各种化学和重金属污染,淮河两岸不仅涌现癌症高发村,当地村民不孕不育现象增多,而且后代中出现不少畸形儿。
“现在污染关乎的已不是我们 下一代人强壮不强壮的问题,而是能不能保住下一代的问题。”
这 篇文章的开头写得很好,请注意“中国有90%的地下水遭到了不同程度污染,其中60%污染严重”,地表水呢?没有说。连地下水都污染尽了,地表水不提也罢了。
在描述了中国整体环境污染之后,文章接着说:
“这种不计成本、不惜代价的增长方式造就了GDP数据的一时繁荣,但国人正在为这种‘繁荣’支付不能承受的代价——当我们每个人的生命健康都随时随地受到威胁时,当生我养我祖祖辈辈的土地变得不再适于生存时,口袋里多出的那点钞票,又有什么意义?那些不惜代价追求政绩的地方官员、那些不择手段牟取暴利的企业家,他们损害的,是我们所有人的潜在生命;他们牺牲的,是支撑我们基本存在的神态系统;他们挥霍的,是 我们的今生和子孙后代的未来。他们所谓的发展,无异于谋害;他们口中‘造福社会’的功绩,其实是在犯罪。”“ 在‘GDP压倒一切’的指导思想下,在‘一切向钱看’的社会意识下,近十多年中国采取了一种以牺牲环境为代价的经济增长方式。”
应该说文章写得不错,有事实、有分析、有义愤,但它所批评的“GDP压倒一切”、“一切向钱看”却落入了官方语言的陷阱。表面上看,官员们都在追求GDP, 而接下来再问一个为什么,就明白哪里有什么GDP?那是蒙我们老百姓的。在骨子里,他们所追求的还是千百年来的老一套:权力、金钱和女人。这根本不是什么 指导思想问题,是刑事犯罪问题。
还有,“一切向钱看”也没说到点上。中国的环境灾难是权力介入、权钱交易。几个小小不起眼的厂子,年利润不过几百万、几千万,但竟然可以污染一条河流、毁掉 上百、上千平方公里的土地,在经济上完全是大大的赔本买卖,怎么能说是“一切向钱看”呢?这真的不能用经济规律来解释,这不过就是倚仗权势的公开抢劫。
而所谓“环境难民”,就是连土地、空气、水等基本生存环境都被这些匪盗抢劫殆尽的失去家园的人们。当然,我们这里所说的是中国。
(文章只代表特约评论员个人的立场和观点)
(根据录音整理,未经作者审校)
本文来源:自由亚洲电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