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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若诚曾当共谍 让两美国友人入狱/Google开始自我审查/封从德:我所認識的孔慶東
發佈時間: 2/6/2012 10:11:27 PM 被閲覽數: 385 次 來源: 邦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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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若诚曾当共谍 让两美国友人入狱


2012/02/03 



大陆媒体报导,大陆前文化部副部长英若诚曾在一九五0年为情报单位收集情报,导致两名美国学者入狱四年。
英若诚是着名教育家英千里的儿子,他精通英语,话剧、电影、电视剧都有涉猎,他还是一九八七年奥斯卡金像奖九项大奖电影「末代皇帝」的男配角。英家家世显赫,英若诚的祖父英歛之创办大公报与北平辅仁大学,祖母爱新觉罗淑仲是满清皇族。父亲英千里精通英、法、西、拉丁语,是当时外国人公认英文最好的中国人。但一九四九年国共内战,英千里离开妻儿独自来到台湾,英若诚在母亲抚养长大。英千里后来为台湾各级学生编写英文教科书,桃李满天下。

英若诚早于0三年年底过世,但他的自传「水流云在」在0八年出英文版时自曝,他和妻子吴世良从一九五0年起,就为中国共产党担负以交友方式收集在华外国友人和驻华外交人员的情报。由于他俩的情报,导致到大陆利用工作生活之便为美国海军搜集中国社会情况、百姓思想的两名美国富布莱特学者李克和李又安夫妇在一九五一年被捕入狱四年。

不过,大陆媒体报导,英若诚的自传中文版本并未提到此段,报导披露,情报收集工作贯穿英若诚一生中的大部分时间。也正是因为这一特殊工作,在那个特殊年代,他得以无顾虑地在家接待外宾,也因此受到政府的厚待,能得到普通市民很难得到的食品。

这部分也披露了着名的清华间谍桉。撰写英若诚「水流云在」作者康开丽写道:在清华,英若诚夫妇已经和美国受到富布赖特基金资助的讲师成为好朋友。一九五0年安全部门到清华大学宿舍找到英和吴,警告他们李克夫妇是间谍,要他们协助收集这两名美国人从事间谍活动的证据。随后,这对外国夫妇入狱。

在书中「前言」中,英若诚向康开丽坦陈不愿在传记中讲自己做情报搜集的工作。英若诚曾解释说,担心这样会把别人牵涉到危险之中,「他不希望自己的回忆录造成麻烦,尤其不能影响到英氏家族」。英若诚在书中曾说:「我生病的时候一直在思考我们家族的历史及我对家族历史应有的责任。我不希望我与这个世界这段历史的告别像是灰飞烟灭。我要走得有风格,有气派。」

报导说,「我们很难想像把自己的好朋友当作间谍报告给上级时是一种什麽样的心境」。在「水流云在」中,英若诚曾反思道:「我费这麽大劲儿,冒这麽大风险图的是什麽呢?这恐怕得由受过训练的心理谘询师来分析,但我们需要保护自己。经过这麽多年政治上的困惑,在没完没了的政治运动上浪费了这麽多时间,我们是凡事往最坏处想。」

但大陆媒体也为英若诚缓颊称,那个时代「在忠诚与背叛成为日常生活中每个人随时都要面临考验的社会裡,对其中任何人的不怀疑又是理性是不允许的。」趋利避害是人的本能,英若诚也不例外。

作者康开丽也说,英若诚做情报工作及文革后本可以离开而没有离开大陆的原因,一个简单的回答就是:他热爱这片土地,这个他的祖父帮助建设、他的父亲被迫流亡的地方。她还说英若诚夫妇一直渴望加入共产党,但由于他们的家庭背景(父亲英千里去了台湾)而被拒,直到一九七九年他们才得以加入,据他儿子说,那是他们一生中最幸福的时光。

世界新闻网

 

 

Google也开始自我审查 查封“违法”博客

2012/02/03 

每日邮报  

曾向中国网络搜寻审查高声说不的Google,继twitter之后,也捲入自我审查风波。Google被揭推出新机制,容许按照不同国家的规定,审查当地开户博客的文章内容,若收到「合法要求」,Google会封锁有关内容,令该国网民无法登入观看,儘管身处其他国家的访客仍可看到。新机制目前先在澳洲、新西兰和印度实行,预期最终会在全球执行。


Google是於上月初低调透露设立了这个新机制。根据网上公布,Google会按国家重新导向网誌访客,例如澳洲网民想瀏览Google旗下的网誌时,会自动被导向至域名后半部為「.blogspot.com.au」的网址,比原本网址多上代表澳洲的「.au」。若澳洲官员提出,当地某网誌内容违反当地法律,而Google认同其意见,便会在澳洲封锁该网誌,但在该网址未被判违法的国家或地区,网民到访仍不受限制。此安排与twitter早前宣布按国家过滤内容的做法相似,在当地政府的「合法要求」下封锁推文,但容许外国网民照样瀏览。

Google推出变相审查机制,惹来损害言论自由的抨击。网上自由关注组Open Net Initiative直指Google和twitter的做法,反映美国网络巨擘向政府强权屈服的趋势。但Google坚称此举「有助适当地推动言论自由」,因為Google毋须将网誌内容彻底移除,即使网誌无法在受法律限制的国家或地区瀏览,其他地方都能看到,增加处理本土法律问题的弹性。牛津大学互联网研究所的研究员赖特(Joss Wright)也附和,扬言「Google的新做法,将能平衡最终用户的言论自由、合法性与实际情」。

Google以前曾按照个别国家的法律屏蔽网站,例如2002年按德法要求,在搜寻器中过滤逾百个反犹太主义和纳粹主义等散播极端仇恨言论的网站,但会在搜寻结果上註明网站封锁的数量和原因。印度民主政府最近正大力施压,要Google、fb和twitter等,审查对印度而言属於「敏感」的内容,今次Google率先在印度推出新措施,令人关注Google是否向印度政府屈服。

从德   我所認識的孔慶東

 

2012-01-27

近來孔慶東的言論引發熱議,有人翻出他在八九學運中的角色,說他背叛什麼的。既然網友點到名(昨天周鋒鎖還打電話來問),就寫幾句。

孫文學校元旦開學以來,忙到有點喘不過氣來。這裡只能說幾個重點:

1/ 孔慶東在八九學運中的角色,當時北大籌委會的同學們(包括我)就有質疑;
2/ 他是1989-4-25日中途插進來的,不是最初站出來的同學;
3/ 4/25改選的代表性很成問題,但孔慶東卻以第一高票當選,所以做了7天北大籌委會招集人(而非媒體上所謂的「高自聯常委」);
4/ 很多籌委會同學質疑孔慶東和沈彤常去校黨委表忠心(孔是黨員);
5/ 孔慶東和沈彤堅決阻撓4/27大遊行,可能是校黨委授意的;
6/ 孔在5/2改選落選後,就未見繼續投入學運【這是我記錯了,但確實沒有什麼突出表現】;
7/ “六四”後孔似乎也被下放內蒙古【這也可能弄錯了】,後來考回北大讀博,余杰的師兄;
8/ 孔文筆不錯(如《47楼207》)但口吃,所以北大選舉對話團成員他也落選,做了教授口齒好很多;
9/ 孔近來的極左表現,令很多同學非常吃驚;也許是在玩“無間道”,故意挑動國內矛盾?

詳情附後——拙著《六四日記》中有關孔慶東的記述與註釋,各位可參考。

孔庆东彻底熊了 发四千字网志大赞港人
    孔庆东
  

下面這張照片,網絡和媒體普遍說是【1989年初,孔庆东(红圈示)与王丹参与学运,是发起罢课的高自联常委。】其實當時(1989-5-1)二人都不是北高聯常委(孔慶東從來都不是,但在5/1日還是北大籌委會招集人;王丹當時也不是,北大籌委會4/29決議:在北高聯王丹不代表北大,由我任高聯常委,4/30我當選北高聯主席。這張照片是5/1中午中外記者會的情形,王丹的一貫作風是喜歡在記者會上高調亮相,導致外界容易誤認為他是主要負責人(至今外界還依然如此誤會),而實際上卻既不做組織工作(比如這裡手中的稿件全是別人準備的,會場籌備也是別人在做),在學生組織內部也沒有多大影響力,每次改選都被邊緣化或出局(詳情參見拙著)。作為歷史當事人,我能看清楚這些差異,從中明白許多道理,深感幸甚,也覺有責任如實記錄下來,哪怕別人誤解我或不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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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封從德《六四日記》中有關孔慶東等人的記述與註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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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月24日 星期一

這兩天籌委會領導層有些混亂,沒有組織好今天的全校學生大會。我知道這事莽撞,卻沒順勢推行全校直選,痛失機會。
……


4月25日 星期二

籌委會改組競選

競選會場設在文史樓104。等我進去時,能坐40人的教室擠了70來人,講臺兩邊都擠滿了。說是各系各班來的代表,但門口沒有檢查代表資格,也未查學生證,使此次競選的合法性有所缺憾。……

競選程序是先提名,後演說,再投票……最後唱票選出籌委會“五人常委會”。……結果兩個新成員高票當選,原先籌委會成員則有三人當選,但票數較低:我是37票,沈彤、王丹依次排在最後。[1]
……

獲票最多的是孔慶東。他演講提到的非凡經歷給人印象深刻。他是法律系八五級學生,身為共產黨員卻領導過“擦鞋運動”【可能搞錯了,見註】——北大學生去人民大會堂前擺攤為“人民代表”擦鞋。[2] 這是一個黑色幽默、無聲的抗議,官方卻無可奈何。這既反映出知識的貶值,又諷刺了官員借改革而發橫財的現實。孔慶東給人感覺既沉穩又富於鬥爭藝術,於是在64票中,以47最高票當選,自然也就成為籌委會第四任招集人。[3]
……

“特殊身分”的進修生

一個瘦高個子的參選,令我很是擔憂。此人自稱王振群,是“北大唯一特殊身分的進修生”,因此沒有同學,也不住在校內。大家都睜大了眼睛——這是不是臨時安排“進修”的便衣?王振群還向大家晃了一下藍色學生證(我們的都是紅色),其實國安要做個假證件易如反掌。我不記得他說了甚麼有內容的東西,身上帶有一絲掩藏不住的痞氣。但是,就這麼一個天馬行空獨往獨來的人,竟然只差兩票就當選,這使我更加擔憂在場代表們的成分。……

王振群雖然落選,後來又在籌委會的幾個宿舍東奔西走,一會兒到聯絡部說他腿長,適合於聯絡;一會兒又到理論信息部說他頭腦清晰善於分析;最後乾脆到秘書處對柴玲吹噓他有整潔的習慣,最適合做機要秘書。總之,他對籌委會的一切工作都有興趣且能勝任。他最終跑到我面前,我一面給予高度讚揚,一面請他做些看門之類的工作。這樣,他乾站了一會兒,便自覺地不見了。從此以後,這個一米九的帥哥便消失得無影無蹤。後來不止一個同學舉報他,說他就是昨日在臺下慫恿丁小平、張智勇上臺的那人,但在競選會時我並不知情。

……

4月26日 星期三

四二六社論與學生的遺書
……

五人常委否決四二七遊行

4月26日晚,北大籌委會按照民主機制,否決了五人常委關於四二七不遊行的決議,讓北大學生順利參加了這次史無前例的偉大遊行,避免了一次歷史性的笑話,也使我看到民主機制的優越性。
……
北大本來反對四二七遊行。北高聯在25日晚便通知北大籌委會準備四二七遊行。……

恰恰這時四二六社論出籠,北高聯開始動搖,北大同學反而要遊行了。……

但北大籌委會五人常委多數比較保守,反複討論後以三比二票否決了參加四二七遊行的計劃。孔慶東、沈彤和王遲英堅持認為,中共態度強硬,以不出校門為宜,這樣既避免流血衝突,又可保存同學們的體力。[4] 王丹與我則認為,四二六社論出籠後形勢已有根本變化,此前還可與官方協商妥協,現在這頂帽子扣下,雙方衝突已昇級,目前首要任務是施加強大壓力摘下帽子,否則一切努力都將被此帽子掩蓋;而且目前同學們情緒高漲,只宜順流,不宜逆流。當時我的一個信條是:運動應該是大家推著組織者走,而不是由組織者拉著大家走,組織者最多快半步。


擴大會議推翻五人常委決定

出於這樣的憂慮,我把希望寄託在現有的民主機制上。五人常委否決出校後,大家一片嘩然,雖不滿意,但誰也不知該怎麼辦。大家對籌委會的組織程序還不熟悉,我便走上講臺……

聽我解釋完,當即有11個部委與分籌委會聯名。於是召開擴大會議,經半小時激烈辯論後,最終以大大超過2/3的壓倒性多數否決了五人常委的決議。

這晚的擴大會議我特別注意審查代表資格。……

北大同學能夠順利參加四二七大遊行,是民主制度的一大勝利。這說明了民主程序較少數獨斷為優,保證了能容納多數人的智慧,因此在重大決策上犯致命性錯誤的可能性低很多。四二六擴大會議也證明,只要本著民主的精神,即使缺乏經驗,也能闖出一條民主的道路和制度。

行政與立法二權開始分離
……


4月27日 星期四 晴

孔慶東和沈彤阻止我出校門

清晨6點半我被廣播吵醒。……

但是,我卻不准去領隊遊行!這事來得突然。7點鐘,當我做好準備正要下樓時,孔慶東和沈彤出現在樓道中。孔慶東沉著臉對我說,他不同意我參加遊行,要我留校“坐鎮”。沈彤也附合了幾句,這時王遲英也過來了。我心裏又急又氣,知道這是他們不滿我昨晚啟動擴大會議否決常委的決議,也就是他們三人的意見,於是阻止我出校門。只要我不在,出校後隊伍由他們帶領,以王丹的性格也難以堅持獨自領同學們到廣場。

見我抗議,孔慶東便起用組織程序說,現在5個常委有4人在,可以開個常委會,討論封從德是否應該參加遊行。我盯著王遲英逼問他的態度,王遲英支唔了二聲,不置可否。他總是這樣,似乎永遠沒有自己明確的見解,在籌委會裡幾乎沒聽過他提甚麼建議,哪種意見占上風,他就附議。結果,我的申辯自然是徒勞。既然參加了組織,就得按組織程序辦事,我不再說甚麼,老老實實到2樓240宿舍廣播站,眼瞅著同學們浩浩蕩蕩在喜慶中衝出校門。[5]

孔慶東、沈彤等人的過度憂慮,可能同北高聯主席周勇軍的舉動有關。[6] 面臨與軍警衝突的可能,周勇軍在當局的壓力下,終於承受不住,在27日凌晨連續派遣了幾十個聯絡員,到各校傳達他的“手諭”:以北高聯主席的名義要求各校取消27日的遊行。[7] 但這些舉動已無濟於事。……結果,四二七大遊行有百萬市民與學生上街,沖破了軍警一道道防線,成就了1949年後最大的一次反官方示威遊行。

後來聽許多同學講,這次籌委會的表現很不如人意。原來,隊伍一出校門,便在中關村遭遇警察攔截,孔慶東等人拼命要同學們返校,同學們當然無法接受。途中他們又屢次勸說同學們退回,引起一次次不快。有的同學觀察仔細,發現官方學生會也從中作梗,派了他們的人馬,裝做積極的模樣扯開大旗,走在了隊伍的前列,但在該帶隊衝鋒時,他們卻要捲了旗幟回校。

……


4月28日 星期五
……

推動直選合法化

4月28日中午例會上,我竭力主張儘快進行全校直選,以使學生自治會名副其實地合法化。……

在我推動下,籌委會通過了30日舉行全校直選……

可惜當時大家的熱情還沉醉在罷課、遊行、上街募款、開會等熱鬧場面上……

直選計劃沒能完成,還有一些客觀原因。……也許大家覺得籌委會在25日才作了新的選舉,如果再搞一個直選,感覺和重選一個新籌委會沒有實質差別,沒意識到直選的重要性,反認為多此一舉。我雖一直擔憂25日選出的第四屆籌委會的代表性,卻不能在籌委會上公開質疑,更不可能得到孔慶東、王遲英他們的贊同。因此,在遇到種種障礙後,我精疲力竭,只得作罷,空留遺憾。


4月29日 星期六

王超華要求我主持高聯

本來,王丹一直在北高聯代表北大,但北大籌委會總感到王丹沒有足夠的影響力申張北大觀點,尤其當北大與高聯有分歧時。……故在王超華的提議下,北大籌委會選派我作北大籌委會駐北高聯代表。[8] ……

王超華實際上是希望我去做主席主持高聯。周勇軍由於四二七前夕的違規表現,28日便被高聯罷免,由吾爾開希接任主席。……超華對開希也不滿意,在推薦我去高聯後,她對我講有意支持我做高聯主席,這樣北大就可領導這次學運,她認為北大籌委會在組織上最為堅固、最為完善。[9]
……

“個人記者招待會”

回到北大後,繼續到籌委會開12點的例會。會上,王丹介紹了他與吾爾開希在香格里拉開“個人記者招待會”,並講有便衣跟蹤他們。王丹的做法受到籌委會一些同學的批評,因為籌委會已經立過規矩:常委不得以個人身份見記者。[10]

那晚在文史樓101,北大籌委會舉辦了一次中外記者新聞發佈會。柴玲對我盛讚楊濤主持與答問時的機智。後來我一直不明白,王丹與楊濤這對搭檔,為何那晚各自分開辦了個記者會?尤其是王丹與開希只是大學一年級的學生,如何就懂得要辦和如何辦“個人記者會”?不過,當時這些疑問也就是一絲掠過,沒有多想。


4月30日 星期天

北大研會成功改選
……

王丹開希任“掛名常委”

4月30日晚的北高聯例會,依然在北師大物理樓104召開。高聯例會前,還有一個常委會。這晚記憶較清晰的事如下﹕

一、王丹、開希以安全理由請求留任北高聯,作“掛名常委”。

開常委會時,吾爾開希和王丹顯得很緊張,說昨晚在香格里拉飯店開個人記者會後,中共便衣盯上他們的汽車,若不是幾個香港記者掩護,可能已被抓走。因此他們希望不再到高聯開會,但希望繼續留任,這樣可以利用高聯的組織而起某種保護作用,使中共不敢輕易下手。我理解這種在脫離組織孤立無援的恐懼感,也認為高聯有責任保護他們的安全,參加者在投身時便決定了冒風險,組織也應該利用群體的力量來保護帶頭人,盡可能減低他們可能受到的傷害。由於我到北高聯替代了王丹的常委資格,因此在會上盡力為王丹的請求說話,結果大家決定他們可作為“掛名常委”。[11]

開希躲得很深,他從自己宿舍搬走,藏到一個同學的宿舍,一般人都不知他在何處,這幾天的常委會和例會也不來參加。周勇軍代理他主持會議。[12]

二、我當選北高聯第三任主席。……[13]
……

三、討論各校學生自治會合法化的問題
……

四、討論復課問題
……
我主張分批復課,先部分復課再分期復課……

五、討論對話代表的分配問題
……

六、決定舉行新聞發佈會

這項任務交給北大去籌辦。我負責督促北大籌委會作一切準備工作。……


5月1日 星期一 晴

上午的記者招待會開得很成功,幕後卻有點小波瀾。……[14]

安排北高聯新聞發佈會
……

發言人宣讀九項聲明

北高聯的人已經來了,我請他們到中央的木桌附近。高聯設立了發言人,宣讀了九項聲明﹕[15]
……

孔慶東、沈彤想選掉王丹

自從四二五選出第四屆北大籌委會以來,經過一周的發展,問題逐漸暴露出來,大家都希望在“五四”之前調整領導班子,以適應“五四”期間的重大活動。

五一中午例會後,孔慶東在29樓外拉住我,對我講他有意將王丹選下去,希望我在晚上例會上支持他。我沒有說甚麼,只是靜靜地聽,心裏暗暗吃驚。過了一會兒,沈彤也對我做類似的表示,我感到是籌委會換屆的時侯了。

請熊焱“出山”

我決心請熊焱復出,因為今晚將選拔北大對話代表。……

高聯常委會形勢分析

五一高聯常委會由我主持。……開希和王丹既為“掛名常委”,高聯會議就沒出席。

這晚的高聯例會也由我主持。……
……

選拔對話代表引發改選

柴玲與父親在前面慢慢走,趙體國和我跟在後面。我對趙體國講了孔慶東和沈彤找我的情況,也詳細講了改選籌委會的想法。他對五人常委的工作同樣不滿意,雖然不怎麼說話,但我清楚他基本上同意了我的觀點。我們都感到孔慶東、王遲英的領導能力偏弱,沈彤與官方的關係則很曖昧,為了提高組織效率、迎接五四的大規模活動,籌委會有必要改選。這是一個光明磊落講義氣的漢子,我相信他一定會使改選行得公正。後來趙體國在籌委會上的非凡表現,更使我驚嘆他的深謀遠慮。

沒想到這晚北大例會引發改選的,卻是因為選拔對話代表。……孔慶東自薦作對話代表,但他說話有點結巴,表達意見時觀點不鮮明,缺乏個性,甚至有點官腔,因此大家反對。孔慶東堅持說他有語言才能,大家便開始批評他,認為他缺乏領導能力。在一陣難堪中,他收回了想做對話代表的意思。
……

趙體國的批評和方案
……

會上通過了擴大部委權力後,趙體國當即提議部委分籌委聯席會議行使權力,罷免了第四屆籌委會五人常委,並提議由籌委會全體會議改選新的常委,以適應五四紀念活動的需要。體國的謀略出乎我的意料,我沒料到他能把一個棘手的改選問題,安排得這麼順理成章、這麼漂亮!

三權分立的自然體現
……

籌委會再度改選趨於穩固

北大籌委會全體會議的改選結果,我和楊濤、熊焱、常勁、王丹當選為新的五人常委。

……這五人不光都是籌委會創始會員,既有工作經驗又互相信任,且各有所長,也都較得各部工作人員敬重。……

沈彤與孔慶東忿忿不平

孔慶東對改選及其結果頗感意外,也十分憤怒。他認為是我起了關鍵作用,也一定記著他同我提過撤換王丹的籌劃,這時便衝我激動地吼起來﹕“老封,你搞甚麼鬼?!本來我們這屆籌委會,我剛剛把工作理順,剛開始正常起來,你就又……”眼睛裏充滿怨憤。但孔慶東畢竟有較多的社會經驗,能壓制內心的情緒,在籌委會內很快又找到新的位置,一直在學運中堅持工作。相對而言,王遲英的反應極平淡,完全隨遇而安,柴玲有一次對我說他還會算卦。

沈彤的反應與孔慶東差不多,他在會議快結束時才趕來,顯得既忿忿不平又很疑心﹕“兩次改選,為甚麼都在我不在的時侯?為甚麼每次都是把王丹選上?”另一次改選可能是指4月20日夜裡選出郭海峰那次,那時他正在雨中帶領北大遊行隊伍。沈彤生氣也有道理,實際上王丹與他的票數一樣,並列第五,但他不在會上,大家自然就讓王丹做了常委。[16]

這次柴玲找我做和事佬。以前丁小平被免職後就去搞分裂,為了避免這種問題,柴玲在29樓外將我拉到一邊,說﹕你最好推薦沈彤去高聯籌備對話團。我采納了柴玲的建議,對沈彤介紹高聯最近物色人選協助成立獨立的對話團,也許日後運動中將是焦點性的組織,會在全國電視上發生影響,而他的興趣又一直在宣傳方面。沈彤馬上就答應了同熊焱一起幹,情緒也就很快平息下來。[17]

由此可見,落選人員的善後很重要,許多人因為落選有面子問題而脫離組織,甚至帶著情緒搞對立,實在是組織的損失。

我和王有才對李祿的冷漠
……


5月2日 星期二
……
張炳九與丁石孫
……
據說張炳九很得校長丁石孫的賞識,二人私交很好。……

這晚我們商量好,明日由他帶我們去會見校長丁石孫。我看不出這是他的意思還是丁校長的,不過我也覺得有必要親自探探校方的態度。


5月3日 星期三 晴
……

丁校長贊同校園民主計劃
……
就長期而言,我向丁校長正式陳明籌委會的校園民主計劃。這方面意外地得到校長明確的贊同。丁校長說:“我支持在校園內搞民主改革。學生會也可以改嘛!我願北大做為全國高校的校園民主改革試點單位。”丁校長說,校園民主不僅可以包含籌委會成立時提出的兩條目標,學生自治組織和校園獨立報刊,還可加上第三條:「教授治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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註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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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常勁修訂補充道:“…24日五四廣場大會由我和趙負責糾察。…大會失敗後,我和趙非常失望,相約辭職。…25日聽說郭海峰宣佈籌委會全體籌委總辭,中午封從德找到我說要召開各系代表大會選舉新的籌委,但不知道哪裡冒出來的代表,要我去參加以防壞人控制會場。下午選舉時我在場,但沒有出來競選。…”


[2] 據張倫講,這次“擦鞋運動”是劉剛組織的,“為中國的教育籌集資金”。見《爭鳴》1991年7月號第80頁。【可能是我將孔慶東與姬軍混淆了,孔應在中文系,法律系的姬軍參與了擦鞋運動。】

[3] 前面三任是丁小平、郭海峰和熊焱。“六四”後孔慶東到內蒙古教了幾年中學,後考回北大獲文學博士。1998年起以一本《47楼207》火爆登场,人称“北大醉侠”,现为北京大学中文系教授。但他隨後的變化頗令人吃驚,如吹捧北韓統治者金正日,並稱專制不一定不好;2007年章詒和的書遭禁後,孔公開貶斥章詒和等等。

[4] 其實背後另有原因:沈彤和孔慶東那時與官方聯系並有協議,但沒向籌委會講明。詳見27日“孔慶東和沈彤阻止我出校門”一節的註。

[5] 沈彤沒在回憶錄中提到阻止我出校,反而說我與王丹和他走在遊行隊伍前列,甚至繪聲繪色地描述途中我們的討論。見《Almost a Revolution》第203-204頁。

[6] 還有別的原因。直到91年巴黎會議上沈彤才講了背後的原因:孔慶東和沈彤那時常與官方聯系並有協議:“北大校方和團系統建議北大籌委會不要遊行。這是一個條件,如果北大不遊行,北大校方和團系統將以正式的方式幫助學生和政府之間搭橋。”但他們當時一直沒把背後的原因講出來,大家只知道他們常去校黨辦,有的同學甚至憂慮他們出賣學運,但更多是不喜歡他們的黑箱操作。實際上26日晚沈彤與孔慶東並沒有遵守擴大會議關於27日出校遊行的決議,而是暗自“作了許多準備”、“第三次與校方及團委接觸,商量時,提出搞校園靜坐”,凌晨還與師大吾爾開希(他也受到校方壓力)約好五大院校都不出校門,這些動作都是背著籌委會的。另外,周勇軍也說吾爾開希那晚“也曾提不出校遊行的建議”(《百姓》1989年7月1日第28頁),而馬少方等高聯常委也持類似意見。27日晨孔慶東要去廣播站宣佈取消遊行被楊濤阻止,於是又與沈彤試圖配合官方學生會半路將隊伍帶回,也沒成功(《回顧與反思》第63、65頁)。由此可見,至少政法、師大和北大學生自治會的首領,都受到校方不同程度的壓力,且皆有與校方妥協的舉動,但最終沒能阻止同學們遊行。由此也可看出,八九學運其自發的成分比組織的成分大得多。

[7] 據香港記者記述,周勇軍是27日凌晨“在校方團委的陪同下,以北高聯主席的名義簽發不遊行的信,並乘政法大學團委的車,逐間高校去送信,送到天亮。”見《百姓》1989年7月1日第27頁。

[8] 王有才回憶說,北大籌委會當時投過票,決定讓封從德去北高聯替下王丹。撤下王丹的原因,主要是籌委會內很多人、特別是趙體國和楊國忠不喜歡王丹熱衷於跟記者搞些記者招待會,卻不願意參與組織活動,因此代表性很差。而封從德被選派去高聯後,王丹就不再是北高聯常委,這一點是非常清楚的。大家對沈彤也有類似看法。見王有才“六四口述實錄”。

[9] 王有才修訂補充:“應該說,在你沒有離開北大籌委會之前,我一直在你所負責管轄的範圍內工作,這也是我不願意你離開北大籌委會的原因。(另外,你去北高聯能當北高聯主席也是與我希望北大主導發揮作用一致的,所以我是不同意一些人提議撤換你的代表資格的。)當時對話代表團我個人也是支援熊焱、沈彤去的。當時你應該是北高聯主席,所以應該不會希望你去的。因為北高聯更重要。”

[10] 王丹和吾爾開希對學運組織隱瞞了他們的媒體策略,無論是“個人記者會”還是“便衣盯梢”,其實都是二人製造個人形象的媒體策略的一部分。當時我們完全不知道,直到91年巴黎會議上大家都還不清楚是怎么回事。據當時接近二人的香港記者記述,“四二七大遊行後,學潮曾經沉寂下來,學生代表欲維持這股聲勢,二人遂商量製造緊張氣氛。首先是吾爾開希匿藏起來,王丹以至其他同學散佈二人生命有危險,已被點名,隨時被公安逮捕。後來二人都承認這是策略,因為怕同學情緒渙散,再策動不起來。”(《百姓》1989年6月16日第19頁。據稱這個主意是王丹出的:“我們可以製造緊張氣氛”,見舒琪《天安門演義》第24頁,到海外後吾爾開希承認其實沒有便衣跟蹤)。據當時隨行的程真回憶,她也完全不記得有便衣跟蹤這回事(程真“六四口述實錄”)。又據在場的沈彤回憶,二人的“個人記者會”確實很“個人”,吾爾開希對記者澄清說他不是藏人,王丹澄清說他沒私吞捐款(《Almost a Revolution》第208-209頁)。據記者羅綺萍的文章介紹,“吾爾開希還挺會與記者打交道,差不多每晚都親自或叫他的摯友到記者聚居的飯店”,見《香港經濟日報》5月11日3版“一個學運領袖的誕生——吾爾開希”。“個人記者會”是王丹和吾爾開希以個人超越組織的第一次突出表現,第二次是發起“個人絕食”。第一次時,學運組織沒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沒想到後來絕食的失控,就是因為已經形成個人凌駕於組織之上的局面造成的。當時大家只是覺得個人見記者會帶壞風氣,但聽說有便衣跟蹤,二人又要求組織保護,也就沒多說甚麼。這樣也就未嚴格追究、對外澄清,這是學運組織的一個嚴重失誤,而我作為北大代表和高聯主席,應該負最大的責任。

[11] 當時我完全想不到,所謂“便衣盯梢”其實是王丹和吾爾開希的媒體策略,為了引起外界關注“二人遂商量製造緊張氣氛”,詳見29日“個人記者招待會”一節的註。

[12] 也可能和昨天一樣是王超華代理主持的。

[13] 實際上我這時犯了一個嚴重失误,沒有意識到媒體的重要性,沒有對外宣佈高聯新換主席的消息,也沒太在意吾爾開希和王丹愛出風頭的毛病,致使外界很長時間都以為他們是北高聯的主席或負責人,導致名實不符及他們得以輕易凌駕於組織之上開展各種“個人行動”,如非組織化的“個人絕食”,而學運組織無力阻止。外界誤以為吾爾開希一直是高聯主席的例子很多,而對王丹則稱為“北高聯負責人”,但也有稱王丹為“高聯主席”的(如《香港經濟日報》5月3日8版)。

[14] 後來才知道趙體國對沈彤和周培勝很有看法,並影響到柴玲等籌委會成員,見《回顧與反思》第112頁。此前他辭過職,原因主要是對沈彤和王丹有看法。

[15] 一些官方資料誤記為王丹主持了這次記者會,如《中國六四真相》第254頁。

[16] 其實應該還有一個原因:大家對沈彤、孔慶東跑去校黨委獻媚的反感。見《回顧與反思》第112頁。

[17] 沈彤對他落選這一段的憶述偏差很大。他很不滿意王丹當選,把他的落選歸因於柴玲故意沒通知他,還借我的口說楊濤任主席的這屆籌委會只有3天任期(《Almost a Revolution》第214-215頁、《回顧與反思》第78頁)。而實際上,籌委會五一改選後就進入黃金時期,變得非常堅固而穩定。外界不清楚甚至低估北大籌委會的作用,一是因為其中主要成員守規矩不去見記者出風頭,二是愛出風頭被內部邊緣化、但對媒體影響卻比較大的成員誤導外界所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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