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首页
□ 站 内 搜 索 □
請輸入查詢的關鍵字:


標題查詢 内容查詢

一言九鼎     
三地風采     
四面楚歌     
五洲學興     
六庫全書     
七七鵲橋     
八方傳媒     
九命怪貓     
十萬貨急     

 
巴赫/圣经是神所默示的/中文圣经由来/英国的宗教改革与美国的诞生/天主教功罪
發佈時間: 11/19/2014 10:45:30 AM 被閲覽數: 728 次 來源: 邦泰
文字 〖 自動滾屏

新聞取自各大新聞媒體,新聞內容並不代表本網立場!    

   收件箱 :  bangtai.us@gmail.com



巴赫如何感动我们

 
来源: 2014-11-14 wencuecity

                  

巴赫 - 诗篇 51 BWV 1083 (JS Bach Psalm 51 BWV 1083)

Tilge, Höchster, meine Sünden (Cancel, highest, my sins), BWV 1083, is a cantata by Johann Sebastian Bach. The music is based on the Stabat Mater (1736) by Giovanni Battista Pergolesi. Bach's work of the 1740s is classed as a transcription or reworking. The fact that it now has its own BWV number is the result of Bach having added an additional harmonic line to the music.

Bach set a German text based on Psalm 51, one of the penitential psalms. This cantata was composed c. 1743/1745.

The cantata is scored for soprano and alto voices, viola, concertante violins, ripieno violins, and basso continuo.

巴赫如何感动我们


译者:silverfall原文作者:George B. Stauffer 
 

约 翰·塞巴斯蒂安·巴赫寄予我的最令我感动的一次音乐历程是在1997年春天,纽约的中央会堂里。我当时是因为盖布·维纳尔去那的。他是一个二十六岁的录音 工程师,因为脑血管瘤而英才早逝。我和他认识是因为那时我所领导的“美国巴赫协会”想要灌制一张巴赫之前还从未录制过的管风琴作品的压缩唱片,因此想咨询 盖布的公司PGMClassics是否愿意建立合作关系。盖布热情地接受了我的倡议,与我一起建立了一个被称为”不寻常巴赫“的项目。就在我们刚刚确定了 曲目,确定了用来录制的管风琴时,我得知了他去世的消息。

追悼会上,大家无不惋惜这个才华洋溢的年轻人的离去,以及他的离去对这个充满前 景与意义的项目的重大影响。仪式开始于一首盖布制作的录音,萨拉蒙·罗西用希伯来语为词的“所罗门之歌”,那是一首虽然不怎么为人知晓,却动人心弦的大师 之作。接下来是旧约律法,颂词,以及哀悼祈祷词的朗诵。但是最让人动感情的瞬间是当一个假声男高音咏唱了巴赫的B小调弥撒里的羔羊颂。

这首羔羊颂(Agnus Dei)是巴赫的最后几首作品之一,用上了他曾于1725和1735年二度引用过的旋律,另配以不同的歌词。他似乎非常欣赏这一具有丰富表现力的旋律,于 是在1749年,他在最后一次修改之后将其放进了B小调弥撒的结尾处。他的时间正在缓缓减少。使他视力每况愈下的白内障正在不断恶化,而这首羔羊颂则是他 接受最后直接导致他死亡的眼睛手术前,所著的最后几首作品之一。一般情况下,巴赫引用自己以前的作品都是在原有的基础上进一步发展与写作。然而这一次,他 选择了缩短原来的版本,将作品原本的感情与音乐色彩凝结得更加浓郁。那时,他的生命只剩下最后一年的时间了。

歌手吟唱着的古老拉丁颂词Agnus Dei, qui tollis peccata mundi, miserere nobis (上帝的羔羊,除去世人罪的主,怜悯我们)伴随着小提琴演奏的让人心痛的单旋律以及不时的停顿。我忽然意识到自己是在纽约的一个犹太教堂,聆听莱比锡的一 个新教信徒作曲家所写的罗马天主教弥撒。这何尝不是一个奇迹。仪式之后我去问中央会堂的拉比彼得·鲁宾斯坦,为什么他没有选择使用犹太教的音乐,而特意选 择了这首作品。他答道:“我们选择巴赫的羔羊颂,是因为它恰到好处。它能够表达我们对失去年轻的盖布·维纳尔的心痛,能够代替我们表达我们所不能表达的一 切。”

著名英国指挥家约翰·艾略特·加迪纳的新书正是环绕着这句话展开,讲述了巴赫的 人生经历如何塑造了他的创作想法,如何赋予了他尤其是在面临死亡时,能够表达人们所不能表达的一种能力。加迪那在今年年初的时候成为了莱比锡巴赫档案馆的 馆长。他几乎将他一生的时间都奉献给了表演巴赫的声乐作品(每一首他都指挥过)以及对巴赫长期以来的研究,致力于修补那些为难了许多巴赫学者的巴赫不完整 的生平。

许多其他的古典音乐作曲家,比如莫扎特,贝多芬,都有大量的私人信件可供后人研 究。但巴赫在这方面却留下了鲜少的记录与资料。尽管许多人都曾邀请他起草一个关于他自己的回忆录,他却从未起笔。他只在三次场合里流露了一点点他自己的个 性:一次他写信给一位老朋友询问一个职位,一次他写给镇上的官员关于他儿子约翰·高特弗里德·伯恩哈德的不适当行为,还有一些他在自己卡洛夫圣经里面做的 记号以及写下的标注。除了这些之外,我们只能从会议纪录,付款收据,流传的轶事,简短的手写笔记,以及一个用词谨慎的讣告里找到我们所有问题的答案。一直 以来,我们无从得知巴赫本身的性格。

因此,传记家们不得不各显神通,常常透过他们自己的生活以及所处的年代来想象巴 赫。约翰·尼古拉斯·福柯尔,一个热情洋溢的键盘演奏家以及德国民族主义者,于1802年将巴赫描述成了一个管风琴及羽管键琴的演奏家,同时是一个德国日 益强大的中产阶级的楷模。十九世纪末菲利普·斯皮达,因他出生于一个研究神学的家庭并且自己也成为了复活新教教会音乐的领导者,把巴赫描述成了“第五福音 传教者”,说他为新教写的康塔塔,赞美诗,还有受难曲,都是在奋力传播福音。最近,身为哈佛前任研究学院主任的克里斯多夫·沃夫表示,巴赫是一个“博学的 音乐家”,说巴赫的学识等同于艾塞克·牛顿,并且作为镇上的音乐总监与当时莱比锡大学的教授有密切联系。

加迪那自然提出了他自己对巴赫的设想。他并没有一味地神话巴赫,而是呈现出了巴 赫非常平凡与人性的一面。他是一个音乐天才,一面用他的教会声乐作品诚心致力于推广新教教义(如斯皮达的“第五福音传教者”所述),但他的另一面则是一个 背叛心强的易怒的音乐家,一辈子都不愿屈服于权威。这是由于他自小徘徊于流氓地痞间并且受教于喜好虐待学生的老师,而逐渐形成的心理阴影。加迪那说,藏在 伟大的音乐作品《马太受难曲》以及《B小调弥撒》的缔造者身份的背后,巴赫其实是一个改过自新的青年暴徒。在引言里他这样写道:“值得强调的是,巴赫此人 绝不令人讨厌。”看得出来,加迪那也不是。

书里,加迪那描述了巴赫档案馆研究团队最新的发现,尤其是迈克尔·摩尔对圣托马 斯唱诗班的研究。之前提到的几个传记家都没有用上这项材料。但是加迪那相信解开巴赫隐藏人格的钥匙是藏在巴赫的音乐里,说他的音乐是“一个用来证实或反驳 对其作者的任何结论的主要方式,像一个船锚一样,引领我们一次又一次找到重心。”以此,加迪那的途径相似于史蒂芬·格林波特使用莎翁的《俗世威尔》里诗人 的作品来填补他们原本贫瘠的个人经历的阐述。二者主要的不同在于,格林波特的结论是建立于莎翁所有的戏剧以及十四行诗上的,而加迪那只考虑了巴赫的声乐作 品。这个局限或会让人对其不完整性提出质疑。

尽管想从现存资料中构架出巴赫完整的个性并非易事,加迪那对巴赫的重新审视让我 们朝这个方向迈进了一大步。过去传记家在研究巴赫的出生地艾森纳赫(1685)时曾称巴赫之所以没有去学校上学是因为他当时的家庭情况:巴赫父母的病逝使 巴赫在十岁时就成为了孤儿。加迪那则称巴赫选择留在家里也许是因为当时他学校和镇上环境的不良氛围,据称充满了“吵闹,捣乱,粗暴的”男孩。之前,传记家 们也曾称巴赫与他的哥哥约翰·克里斯多夫在奥尔德鲁夫一起度过的日子使巴赫在学业上得到了进步与提高。在那段了时间里,巴赫在学校取得的分数非常乐观,并 且在简·艾莫斯·可列尼斯改革的教育系统下有着不错的班级排名。而加迪那则指出当时巴赫的老师约翰·海因里奇·阿诺德”欺负弱小,甚至是性虐待狂“。他提 出了他的质疑:巴赫会不会是阿诺德的行为的受害者呢?

十五岁的时候,巴赫搬到了德国北部的吕纳堡。他同圣马科斯·马丁斯唱诗班一起演 唱,同乔治·波姆学习管风琴,并且从那里前往汉堡去观摩当时著名北德管风琴家约翰·亚当·莱茵肯的演奏。加德纳指出,那时吕纳堡的环境也并不理想,在傍晚 时分常常遭受着当地帮派发起的地皮战,像是“温尼伯喷射机队和圣荷西鲨鱼队之间的迷你对决。”(笔者注:二者为北美国家冰球联盟队伍。)

加迪那因此总结巴赫像"贝尔兔“,生长于布莱尔地里。换句话说,巴赫坎坷不平的 童年经历为他日后荆棘四布的职业道路埋下了伏笔。巴赫在阿恩施塔留了下来,而他的讣告说那里让“他在管风琴以及作曲上的才能开始逐渐得到认识。”然而阿恩 施塔特混乱的唱诗班以及当地的文化氛围并没能让巴赫感到宾至如归。巴赫的下一站是米尔豪森。尽管他在那写下了无数美得不可思议的康塔塔,米尔豪森被瘟疫笼 罩着,因此他感到“没有任何值得他留下的事情。”而尽管讣告说当巴赫到了魏玛,”上帝寄予他的能量让他把管风琴工艺探索表现得淋漓尽致”,那段日子巴赫与 他的雇主一直有着无法解决的矛盾。

这些经历逐渐引向他于1723年抵达的莱比锡。加迪那认为巴赫在那里与当地镇议会的口角是他过往经历所产生的感情的堆积与发泄:

谁都能强烈地感受到他几乎从头至尾都有某些人或某些事在与他作对。那其实也就不难想象,这些围绕权威而产生的永恒矛盾其实扎根于他童年及学前并不如意的氛围及环境。

加迪那从巴赫的莱比锡康塔塔里发现了一个隐藏意图,至此进一步发展这个观点。他 认为康塔塔178,以其“极端的对伪君子及骗子的警告”是巴赫通过音乐表达了他对生活的沮丧和抱怨,想借此看着他的控诉“从唱诗班倾泻而下冲向在观众席里 他所认定的目标。”不仅如此,加迪那认为康塔塔135里面的“Weicht, all’ ihr Übeltäter”(“走开,你们这些为恶者!”)是“愤怒的音乐被巴赫用来刻意影射某些人”。这些评论开始变得有些像苏珊·麦克拉瑞对贝多芬第九交响 曲臭名昭著的评价,“一个无法得到解脱的强奸犯,内心凶残到令人窒息的愤怒。

不过话说回来,读到的这些都很有意思。但我们除此之外,能从中得到什么呢?

对于我来说,在巴赫一路到莱比锡为止的职业生涯里,他的音乐确实是我们寻找他个 性的最好指标。然而完全不考虑巴赫的键盘及乐器作品,则是忽略了一些非常重要的证据。而这些证据其实加迪那自己也承认对于我们理解巴赫的个性至关重要。例 如,加迪那提到在2005年,人们发现了巴赫十三到十五岁间手写复制的管风琴指法谱,由莱茵肯及迪特里奇·布特胡德而作。加迪那没有进一步解释。然而显而 易见的,我们通过干净,仔细,几近完美的书写可以看出一个循规守据,有方法且受过良好训练的青少年为他对自己的手艺的学习与探索执着而用心。而其音乐则为 我们展现了一个天才热切渴望学会那个时期最难的管风琴曲目。这些应该足以让我们看到他与一个奔跑于奥尔德鲁夫与吕纳堡的市井男孩之间的显著区别。

巴赫在克藤的时期被加迪那称为“创作死水期”。然而巴赫证实在此时写成了勃兰登 堡协奏曲,小提琴及大提琴独奏组曲,以及其他键盘及器乐作品。他以此呈现的对舞曲的全方位接受,可以称得上是他在魏玛经维瓦尔第的影响后最重要的个人风格 发展之一。如果我们大致对比《平均律钢琴集》的第一册与第二册,或者魏玛康塔塔和莱比锡康塔塔,我们就能看到在克藤王室里使用的舞曲最终形成了巴赫普遍使 用的个人风格象征。克藤相对于柏林或德累斯顿也许只是一个不起眼的王室,但对于巴赫来说,是改变了他一生的经历。

巴赫的真实性格也许就在这之间的某个地方。说他是上帝忠诚勤恳的新教教徒,模范 孩子,非常成熟的大人也许是一个过于完美的说法。他与镇议会的交涉与口角显示出他拥有强烈的个人意愿以及不太柔和的脾气,而他在圣经里写下的注释告诉我们 他内心确实有些许愤恨。加迪那有力地指出巴赫曾做下的恶作剧,以此把我们拉回现实。也许巴赫身上有他没那么负责任的父亲的影子。但是巴赫家中的文书抄写员 约翰·爱列斯·巴赫对当时家中的描述包含了客人,康乃馨,金丝雀,似乎是一个温暖的庇护所而并不会孕育出一个叛逆心强的年轻人。

这些对巴赫黑暗性格的执着探索在书的后一半淡去。当加迪那开始描述他最了解也最热爱的巴赫在莱比锡的声乐作品,文风逐渐明亮起来。

巴赫成为圣托马斯的指挥家后,决定为每个礼拜日以及教会的假日创作一首新的康塔 塔。这可以说是他这一生作曲生涯里最具有重大意义的决定。在那个时期,教会指挥家通常都提供以一年为周期的康塔塔,大约共六十首。乔治·菲利普·泰勒曼, 共著1700首康塔塔。克里斯托弗·格劳普纳,共著1400首。这些人能轻易从袖子里拿出足够的作品提供给教会演奏,也就不难想象当初圣托马斯的总指挥家 的位置本是要给他们,而不是巴赫。然而巴赫的作品相比之下复杂并且激烈许多。所以他最初在莱比锡要完成每周要求的康塔塔可以说是很具有挑战性的任务。因此 他并没能储备大量的作品。另外,那时他没有专业的抄谱手为他效劳,所以一切都由他亲笔。能供他支配的歌手和乐器手也为数不多。

可以想象,每周都要完成的康塔塔绝不是一份容易的工作:完成长为30分钟的作 曲,监督声部分谱的准备,排练作品,最后将作品演出一次到三次不等,取决于其相对应的礼拜日或节日仪式要求。更让人咋舌的是巴赫多年如一日的投入:稳定的 创作,一周到头另一周,受难曲,清唱剧,还有专门为圣诞节,复活节,五旬节准备的拉丁文作品。巴赫的讣告写到巴赫完成了五年这样的工作,总共完成了大概 300康塔塔。其中只有200多首留存至今。

在2000年,加迪那指挥的“巴赫朝圣行”演奏了巴赫所有的康塔塔,按照原有的 礼拜顺序。此举使他对巴赫的声乐作品以及他每年的创作周期有了非常独特的视角。他复制了巴赫1723-1724以及1724-1725(其他的没有那么完 整)展现了巴赫在音乐上如何应对及反应于这些礼拜季节的。

这样对康塔塔的接触方式是很有很出的。我们因此可以感受到巴赫所经历的第一个圣 诞节意味着多大的压力和责任。在十六天以内,他得要创作,准备,并且表演九个不同的作品。我们可以轻易感受到他在第二个圣诞节的时候采取了更加合理的方 法。在他的最开始的四首赞美诗的开头,他首先把主要旋律分给了女高音声部,然后女中音,然后男高音,最后男低音。我们还可以看到在该周期最后十二首作品的 结尾,巴赫开始使用oboe da caccia,一个当时新奇的管乐器。其管身类似于双簧管,开口处则类似于法国号的喇叭。

这些细节在加迪那的康塔塔旅程中逐渐现形,他这样描述巴赫音乐的抒情性:

于是我们就可以看到一个伟大的作曲家在他最巅峰的时刻是如何面对每一周的任务与 挑战。他改变作品的格式,改变他写作的方式,改变歌唱他旋律的音色,还有每个音色应对的主题,改变每一个符号以及每一个从交给他的歌词呈现出的象征。任务 的分量是显而易见的,而他音乐创作能力的飞速发展也毋庸置疑。

加迪那认为巴赫对于马丁·路德的虔诚是巴赫这份执着中至关重要的成分。路德有力 的德文圣经译本,“人民的文章” 以其鲜明的画面给与了巴赫音乐灵感。 巴赫一次又一次回到路德的圣歌和其歌词。路德对音乐的支持以及他坚信音乐可以予圣经以生命坚定了巴赫对音乐创作的渴望与野心。加迪那再一次追随了斯皮达的 脚步,认为巴赫的康塔塔,而非键盘或器乐,是他一生中最伟大的成就。而康塔塔中,教会康塔塔较于世俗康塔塔则更胜一筹。前者笼罩于巴赫对教会坚定的信念, 而后者则没有前者那样强烈的确信。

康塔塔周期的王冠之作是受难曲。在仅存的两首受难曲中,加迪那认为约翰受难曲是 最具有戏剧性的,也许是在其歌词的辅助与烘托下。微观来讲,在“Betrachte, meine Seel"(请考虑,我的灵魂)这首咏叹调里,基督被撕烂得血痕满布的后背被比作成象征着神圣恩典的彩虹。巴赫使用了中提琴和鲁特琴来完成这个画面(后来 的表演里鲁特羽管键琴也被使用过)。宏观来讲,歌词的辅助作用还存在于代表着混乱人群的和声以及代表着基督的温和宣叙调及咏叹调之间的强烈对比。唱诗班在 前来参加仪式的人群的加入下(尽管这还没被完全肯定)提供熟悉的歌词或旋律进一步地将观众吸引到故事情节中来。加迪那正确地指出了约翰受难曲与歌剧的相似 之处。就像去听歌剧的观众一样,来听受难曲的观众可以在仪式开始前购买一小本歌词,尽管他们对故事里所讲述的人物及情节已经烂熟于心了。

加迪那最终对《B小调弥撒》进行了全方位的探索,以此来完成了他对巴赫声乐作品 的纵览。《B小调弥撒》是巴赫教会作品最为广泛演奏的。主要由他从自己在三十五年期间所写的康塔塔里特意选出的乐章片段而组成。巴赫得以通过这样的过程, 最后一次整理他所有的声乐作品,并且进行进一步的修改与提升。巴赫把所有的词从德语都译成了拉丁文,把为新教仪式准备的音乐变成了天主教。整首作品从始至 终都贯穿着世俗舞曲,后者为其带来了非凡的的活力,优雅,以及感染力。不仅如此,它还囊括了巴赫魏玛以及莱比锡时期创作的教会康塔塔,有着不可思议的感情 深度及戏剧性。就像加迪那所描述的那样,这首弥撒“赞美了生命根本的不可侵犯,对神的认知,还有人类在超凡维度中的存在。”这部作品于1748到1749 年间完成,是巴赫音乐生涯的最后意愿与遗嘱。

加迪那就像所有之前巴赫所有的传记家一样,考虑过这个作品究竟应属于新教还是天 主教。垂怜经,光荣颂还有圣三颂都可以说与新教格式同出一辙。但最近研究表明信经和羔羊颂也似曾在莱比锡的新教教会演出过。加迪那说,巴赫后来将Et incarnatus放在作品的结尾的同时,使Crucifixus位处于作品的正中间。新教教义坚信苦难(crucifixion)是基督教的核心。他 说巴赫这样做是为了强调人类通过基督的苦难与死亡感受上帝的想法。

这样的说法有它的道理。但这种理解同时强调了“化身”,天主教弥撒当时的主题。 我们可以假设的是,当巴赫在莱比锡呈现出这个作品最初较为简短的版本时,他的表演里包括了作为新教赞美诗一部分的信经。尔后当他扩充这个作品,并把整个作 品改为天主弥撒时,才增加了Et incarnatus。现存的《B小调弥撒》手稿里充满了删除与更改,修改与增加等等痕迹。看得出来巴赫曾在上面下了不少功夫。

如果巴赫那时得以多活些时日,他十有八九会落实一份最终的定稿,就像他约翰和马 太受难曲的定稿一样。也许他也就有机会用罗马标准用词“Credo”来取代现在这个版本里新教用词“Symobolum Nicenum",以此来肯定信经以及整个作品的天主教性质。或许,他也会给这部作品一个正式的名字吧。(B小调弥撒是十九世纪后人给的名字。巴赫家族似 乎称其为”大天主弥撒“)

我 们就这样又回到了这部伟大作品的羔羊颂咏叹调。其歌词并不来自于德文,也不来自于莱比锡的词作家,而是传统弥撒本身的古老语言拉丁文。是因为巴赫使用的这 门永恒的语言仍然感动着我们吗?还是因为他笔下隐隐命中注定的旋律走向还有和声进程感动了我们?是他创作结构的完美比例使我们灵魂的本质超越了时间,空 间,信念,并表达出了我们语言所匮乏的吗?尽管《天堂城堡里的音乐》一书无法完全回答这些问题,它邀请我们重新去思考巴赫的一生。去思考他所遇到的挫折, 他所坚守的信念是如何影响了他的声乐创作。这本书带我们走进了巴赫的世界,让我们从一个指挥家,演奏家,已经听众的角度去欣赏他的作品。就像奥托·贝特曼 曾经评论过的,巴赫的”音乐将理清生命所不能整理的一切。“







圣经是神所默示的吗?() 

 

/张郁岚


圣经的由来证明圣经是神的话


你知道圣经的由来吗?这本圣经是神默示他忠心的仆人众先知写成的。最先五卷书是摩西在3500年前写的,最后一卷书是使徒约翰在1850年前写的。圣经写好之后照例归祭司保存。在五百年前,当世上还没有发明印刷的时候,圣经都是人手抄写的,因为圣经没有一件原稿能存留到今天。当这些文书变成古旧时,犹太文士们就把它们恭敬地埋藏起来,另外用一种可以耐久的抄本来代替原稿。历史告诉我们他们怎样抄写。他们非常小心地抄写,不但数算几个字一行,并且点算字母,如果抄错一个字,就把全篇一律毁灭。他们把圣经抄写在清洁的羊皮上面,抄写的人必须大声把每一个字读出,然后才写。当他们写到“神”字的时候,就必须先把他们的笔小心擦干净,然后才动笔。在他们没有写“耶和华”(神的名字)三个字以前,先要洗他们的全身,不然他们就以为污秽了神圣洁的名字。有一次,有一个拉比(即夫子)庄严地警告抄写的人说:“你们当注意你们的工作,因为你们所做的,乃是属天的工作,如果是你在抄写上减少或增加了一个字,你就是一个败坏世界的人。”我们可以晓得我们现在的圣经和古时候被圣灵感动所写出来的圣经是一样的吗?摩西和先知以及使徒亲手所写的原本还在吗?虽然圣经的原稿,现在已经没有了,但是还有三本很旧的抄本依然存在,这三本是康士坦丁做皇帝的时候(时间在公元330年)定写五十本中的三本。我们怎么晓得这三本圣经是1600年以前写的呢?因为圣经里面所用的字体和写法,是和那个时期的字体和写法是一样的。在那个时候,希腊人都用大写字母,并且在每个字中间没有隔开的地方,例如约翰福音3章16节,如果是在英文里就是这样写:“FOR GOD SOLOVED THEWORLD THAT HE GAVE HIS ONLY BEGOTTEN SON…”至于三本抄本的来源是这样的:

(1)梵谛冈(Vatican)古卷有一件最奇妙的事情,就是这三本圣经是藏在基督教三大宗派之中—天主教,希腊教和改正教。这本最旧的抄本因为被藏在罗马梵谛冈图书馆,所以就名梵谛冈抄本。我们晓得天主教保存这抄本已经有五、六百年的时间了,但他们是从哪里得来的,我们还不能晓得。这抄本大约在公元350年抄成,它的尺寸是很大的,宽约有一英方尺,共有759页。这抄本虽然因为时间长久,以致有几页已经失掉,但是还是一本最完整的圣经。这抄本的创世记第1章到46章,和提摩太书、提多书、腓利门书和启示录的第一、二章都已失掉。

(2)西乃(Sinatic)古卷是第二本旧抄本,它是属于希腊教的;被藏在俄国圣彼得堡国家图书馆里。这抄本是写在一百多张的羊皮上面,写得也非常好看,它是被德国一个著名的文学家地前都福博士(Tischendorf)发现的,原来他是在西乃山下的一个修道院的一大堆破纸里(修士生火用的)找出来的。当那修士晓得这本书的宝贵,就只应许地前博士拿几页去。过了十五年,地前博士带了俄国皇帝的一队护兵,又到这修道院里拿回所余下的宝贵圣经。地前博士是在公元1844年在这修道院里,得着这个抄本的,但是那修士最初是从什么地方得到的,却还是不能晓得。这抄本的新约是十分完整的,原来是由帝俄保存。后来在1934年以十万英镑的价值卖给伦敦博物馆。

3)亚历山大(Alexandrian)古卷是第三本旧抄本,藏在英国不列颠博物院内。这抄本分成四卷装订,旧约失去十页,马太福音失去二十五页,约翰福音失去两页,哥林多书信失去三页。这抄本是康士坦丁总主教洛克在公元1628年送给英皇查理第一的。至于洛克总主教队哪里得来这抄本,也还没有人知道。据说这抄本是一位殉道者(Thekla)在第五世时亲手抄的。除了这三本最旧的圣经以外,还有许多圣经的旧抄本依然存在,它的数目大概有一千五百本。另外还有一本比前三本更旧的,名叫以法莲抄本。

4)以法莲抄本是法国巴黎图书馆的产业,这本书上所有的字都给古时愚昧的老著作家擦去,因为他们想用这羊皮去写别的书。大概在1500年以前,考古家用一种化学药品又使圣经的字迹显出来,所以现在人们可以诵读了。

5)教父的见证:当我们研究这几卷旧抄本之后,我们会发现凡这本抄本所失掉的,那本抄本却没有失掉,(除了创世记的几页以外,另外又有古卷可以补足,)所以我们手里现在所有的圣经,和公元300年的时候圣徒所有的圣经是一样的。但是这还不能证明到底这本圣经是不是和古时使徒所有的相同。这可以从古时教父的著作,证明古时他们所有的圣经和我们的圣经是一样的。(教父就是在使徒死后,那些代替使徒做教会领袖的人。这些教父的著作,现在还存在。)

前十几年有一个名叫大弱浦的人,查出一件出名的事情,就是在教父的著作和书籍中所引的新约经文,都和我们的新约是一样的。

教父奥利根生在公元185年,在他几本书藉中,曾引用全部新约的三分之二。教父大士林生在公元15O年。他的书藉曾引用新约的经节有2500处。他逐章引用马太福音,路加福音,约翰福音。以莲尼亚斯,生在公元130年。在他的著作里,曾引用新约1200次。亚历山大的革利免生在公元165年,在他的著作里曾引用新约320次。

罗马的革利免、玻雷卡和波皮亚斯各教父,都是生在各使徒还没有去世之前的,他们都认识各使徒,并且也曾和他们谈过话,使徒保罗在腓立比书四章三节讲到革利免是和他一同做工的人。革利免是在使徒约翰去世后第五年才去世的,革利免曾写过一封信给哥林多教会,在这信里面,他引用使徒彼得,雅各,约翰和路加的话。他还引用罗马书,哥林多书,帖撒罗尼迦书,提多书,雅各书,彼得书,希伯来书和使徒行传。玻雷卡是使徒约翰的门徒,他曾写过一封信给腓立比教会,这封信是很短的,用十分钟就能读完,在这封信里我们能找出马太福音,路加福音,约翰福音,使徒行传,彼得书,罗马书,哥林多书,加拉太书,帖撒罗尼迦书,以弗所书,腓立比书,歌罗西书,提摩太书和提多书各书信的话。波皮亚斯认识安得烈和约翰,并且和腓利的几个女儿是很熟的。他告诉我们,马可曾写过一本福音书,马太也用希伯来文写过一本福音书,他也晓得启示录,并且说这本书是神所默示的。

所以看这几个教父的著作和书籍,我们就可晓得在使徒没有去世以前,新约圣经就已经存在了,并且他们所引用的新约经节的内容和字句和我们现在所用的新约是相同的。

(6)我们也有一个事实的记载,就是在使徒去世后的第一世纪里,新约就已经被翻译成两种文字了,第—种是名比气徒,那是特意翻译给叙利亚人用的;第二种是旧拉丁文,那是翻译给北非洲人用的。如果把这两种新约圣经合起来看,我们就晓得除了彼得后书以外,其余都是和我们现在所有的相同。这样就能够证明新约圣经不但在第—世纪就已经有了,并且在那时已经被翻译成别国的语言了。

(7)古卷抄本除了上面所说的几本著名并且较完全的古卷以外,还有几千卷希伯来文和希腊文的圣经抄本;如果发现某—本古卷抄本上有一个错字,立刻可以在其他古卷中找出它正确的地方,使圣经不至于错误。圣经古卷常有新的发现,它和旧抄本几乎没有不同的地方。1954年读者文摘记载:有—班埃及商人到犹太耶路撒冷去,路过山下休息时,发现一个洞中有一个密封的瓦罐,里面藏着古卷圣经以赛亚书,外用麻布包裹,经犹太人买来送到美国化验,把麻布烧成后用原子能测验灰质,证明那个麻布是2500年前的遗物,间接证明那本古卷确实是真品。

(8)主耶稣的圣经。以上所说新约圣经是使徒写的证据,凡存心研究真理的人,自然都要满意;但是旧约到底怎样呢?你看基督耶稣在世上的时候,常引用旧约的话,就可以知道在那个时候,旧约已经有了。我们也晓得旧约在基督降生285年以前就已经存在了,因为那时候埃及人已经把旧约从希伯来文翻译成希腊文了;这就是“七十士译本”,因为是由七十个学者共同翻译成的。我们也清楚晓得,基督和他的使徒所有的旧约圣经和我们现在所有的旧约圣经是完全相同的,因为他们所引用的经文,和我们今日所用的旧约是完全相同的。他们总共引用旧约有639次,其中引摩西五经有190次,引诗篇有101次,引以赛亚书有104次。引其他先知(所谓小先知书)的书有30次。这样看来,我们这本老旧的圣经,确实是神用他的大能大力,用奇迹保存、看管、保护,虽然中间经过了这么长久的时期却仍旧被保存到今天。

以上所说的十三种证明,我想对于虚心追求真理的人,已经足够证明圣经真是神的话了。请你不要疑惑,你如果不确信圣经是神的话,你是没有平安的。魔鬼最恨人接受真理,它曾借着一班拜它的人用千百种计谋和办法来杀害信徒,毁灭圣经,污秽信徒人格。企图玷污并且消灭圣经的价值,在要信而还没有信的人心里作工,使他疑惑圣经,拒绝圣经,使许多人根本不愿意阅读圣经和相信基督。它有时借着一班假牧师,饭碗问题的长老,职业化的教士,来减削人们的信仰。但愿读者谦卑考虑,不受任何欺骗,才能真正认识基督。请你不要因为圣经指责你的罪过,使你的良心受责备以致不愿读下去。你要知道大医生必须先证明你的病源才能对症下药。我们的救主耶稣,他不但是你肉体的大医师,他更是你灵魂的大医师。他要救你,使你有赦罪的平安,能进入天国。让我们虚心接受他作我们的救主吧!




中文圣经的由来


(2014-11-14 22:34:24)

中文聖經有一段漫長的翻譯史。馬禮遜牧師踏入中國的那一年,亦即1807年,他就開始進行翻譯工作,1814年出版新約的《馬禮遜譯本》,1823年出版了新舊約全書。接著還有其他譯本出現,像1822年的《馬士曼譯本》,1840年的《新遺詔書》,1854年的《委辦譯本》,1862年的《裨治文譯本》,1868年的《高德譯本》,這些都是以文言文譯成。 

中國進入清末時期,語言和文字有了相當的變化,一般寫作傾向用較為通俗之淺文理。口語方面,大多數人是說官話,就是現在所稱的普通國語。於是有以下譯本出現:1856年的《南京官話譯本》,1878年的《北京官話譯本》,1885年的《楊格非淺文理譯本》,1902年的《施約瑟舊約官話譯本》,1905年的《楊格非官話譯本》及《施約瑟淺文理譯本》。 
 
和合本的由来 

由於來中國的宣教師各自翻譯、推銷自己的譯本,有礙宣教事工的推展,因此,1890年在聖經公會主導之下,在上海召開英、美聖經公會的宣教師大會,會中決定推行合一譯本。當時成立三組委員會,分別負責翻譯《文理和合譯本》、《淺文理和合譯本》和《官話和合譯本》三種統一的譯本。 

《淺文理和合譯本》新約於1904年出版。《文理和合譯本》新約於1907年出版,舊約於1919年出版。1907年,當各教會聯合舉行馬禮遜前來中國百週年紀念時,與會代表建議將文理和淺文理兩組合併,因為當時一般的寫作已漸趨向淺白的文體。 

《官話和合譯本》委員會於1891年11月初次集會,1906年完成新約,1919年新舊約全書完成面世,前後費時27年之久。出版之後成為現今華人教會使用最廣的中文聖經,也就是今天簡稱的《和合本》聖經。 

八十年來,《和合本》不斷流傳,使千千萬萬的華人認識神、生命得到指引。然而因當初所用標點、編排方式皆屬十九世紀之型態,聖經公會在1989年重新採用新標點、新型態編印、出版《新標點和合本》,呈現給世人。 

现代中文译本的由来 

語文是活的文化,跟人類生活有密不可分的關係,因此聖經語句內容的表達,也需要敏銳地反映時代的關聯性。1971年秋天開始,許牧世教授、駱維仁博士、周聯華博士、王成章博士和焦明女士以「意義相符、效果相等」的原則,重新翻譯中文聖經。此譯本撇棄《和合本》中暗晦難明的字句,譯出通順易懂、又具時代特色的經文,於1979年出版,稱為《現代中文譯本》。此後又於1997年修訂完成《現代中文譯本修訂版》。 

圣经为什么要出版新的译本主要有两点:1。由於考古學的貢獻,許多較接近使徒時代的原文聖經抄本相繼發現,用此作為新譯本的依據,更能有效闡明真理。2.由於語言會隨時代而演變,為避免同一語詞因時代不同而產生不同意義,使經文受到後來讀者的誤解,因此聖經需有符合時代用語的新譯本出現。《和合本》完成時,當時的讀者能讀懂或認為通順的語句,今天的讀者可能覺得難以明白。這是為何會有《現代中文譯本》出現的原因。 

現今的聖經譯本翻譯,都持守一個翻譯原則:「意義相符、效果相等」。譯經者一方面要使譯文忠實地傳達原作者的意思;另一方面,譯文又必須做到使現代讀者充分明白原作者所要傳述的的訊息。前者是向作者負責,後者是向讀者負責,這如同譯經的兩翼,缺一不可。 

《現代中文譯本》強調「聽」和「讀」同樣重要。隨著廣播事業的發展,「聆聽」也是資訊取得的方式之一,因此文句若太典雅、洗鍊以致誦讀不順口,或不能一聽就明白,就必須修改。《現代中文譯本》遵照此原則,例如詩篇23:3有一句經文,《和合本》譯為「為自己的名引導我走義路」,《現代中文譯本》把「義路」改譯為「正直的路」,使人一讀就懂,一聽就明白,這是此譯本的優點之一。 

《現代中文譯本》原是以慕道的新讀者為對象而翻譯的,在此一任務上已稍見收穫了。不論是《和合本》或《現代中文譯本》,聖經公會都致力於將上帝的話語,以人類可以理解的方式呈現。 

台湾圣经公会






谢选骏:天主教功罪,源于西罗马毁灭


2014年11月19日 

    (一)


 我们也许可以认为,天主教(后来经过“宗教改革”形成的新教也在其中)与东正教的区别,主要不是教义上的,而是来自一个基本的地缘政治因素:西罗马帝国的灭亡和东罗马帝国的延续。
    
    由于西罗马帝国的灭亡,天主教会得以实行政教分离;由于东罗马帝国的延续,东正教会不得不在政教合一的框架内服从皇帝的命令。
    
    而惟有拒绝服从皇帝的命令,文明才能向纵深发展。在这种意义上,中国的隋唐是类似于拜占庭帝国,在蛮族入侵下比较迅速地整合与统一了,结果过早地结束了一种新文明的创造活动。好在唐的藩镇割据、宋的多国分离,还让第二期中国文明得以继续发展,虽然不及西欧在罗马帝国灭亡之后拥有那么长期的空间,但还是比拜占廷帝国略胜一筹。不过旋踵而来元明清的大一统,还是扼杀了或曰过早摘取了唐宋的文明。
    
    如果中国也有西欧式样的长期分裂,甚至有教皇国那样的文明奇迹(而不是宗教奇迹,因为这在宗教上可能反而是一个败笔)——第二期中国文明的面目一定大大不同。
    
    从世俗的角度看,教皇国既是天主教的长处,也是天主教的短处。作为长处,延续了欧洲文明的香火并扩张了欧洲文明的版图;作为短处,构成了罪业,并激发了宗教改革的血腥战争。
    
    应该说,教皇国的理论始作俑者是五世纪的教父奥古斯丁,其著作《上帝的城》,由后世神学家发展为教权至上的学说,塑造西欧社会的政治发展长达一千五百余年。
    
    显然,作为一个罗马人,奥古斯丁深刻反省了自己的罪恶,并从中体验到了罗马城的罪恶和罗马帝国的罪恶这双重的恶。他的解救方案是:教会的统治。尽管,这个“在地上建立天国的双城记”,明显违反了耶稣的教义“我的国不属这世界”,但作为“妥协战略”,还是被西欧社会奉行了一千五百年。这说明了什么?生存在于真理?真理之道就是生存之路?
    
    (二)
    
    一般认为,天主教的核心问题是“教皇国”(拉丁语:Civitas Ecclesiae;意大利语:Stato Pontificio或Stato della Chiesa),其残余是梵蒂冈。
    
    “教皇国”原在亚平宁半岛中部,是由罗马教皇统治的世俗领地。1861年,教皇国的绝大部分领土被并入撒丁王国,即后来的意大利王国。1870年罗马城也被并入意大利,教皇国领土退缩至梵蒂冈。教皇庇护十一世时期,法西斯头目墨索里尼在1929年与教廷枢机主教加斯佩里签订拉特兰条约,罗马教廷正式承认教皇国灭亡。
    
    教皇国本无正式国名,其常见的拉丁语(教皇国官方语言)名称是“Civitas Ecclesiae”,意即“隶属于教会的诸邦国”。教皇国并不是一个单一制国家,而是由许多昔日的独立或半独立城邦、小国和贵族领地构成的共同体。
    
    在基督教的早期,教会处于非法状态,直至罗马皇帝君士坦丁大帝在位时期方给予基督教合法地位。也是在此之后,由于罗马皇帝和贵族的捐赠,教会财产飞速增长。例如君士坦丁大帝将拉特兰宫赠给教会,这成为教会最早收到的一笔重大捐赠。除了房产之外,在意大利本土及罗马帝国各行省,捐赠给教会的地产和财富也不断增加。不过,教会是作为私人领主占有这些土地的,并不拥有这些赠土的主权。
    
    教皇一词源于希腊文Паπаs,意为父亲。四世纪时基督教的所有主教都获得这一称号,而从五世纪起才为罗马主教所专有。罗马帝国迁都于君士坦丁堡以及西罗马帝国的灭亡,为了保卫罗马城以防御蛮族侵掠,这都提高了罗马主教(即教皇)的权力。
    
    (三)
    
    公元五世纪,西罗马帝国在蛮族不断入侵下,于476年被东哥特人灭亡。西罗马灭亡后,其原有领土陷入无主状态,在这种情况下,意大利的基督教会组织起来,在罗马主教的治理下,逐渐成为意大利中部地区事实上的世俗统治者。 教皇上升为政治势力属于六世纪末期的事。在拜占庭战胜东哥特王国(535-555年)以后,意大利又受到伦巴底人的入侵(开始于568年)。教皇格里高利一世(590-604年在位)抵御伦巴底人的进攻,并使伦巴底人皈依天主教,此外还派遣四十名修士组成的布道团到英国传教。罗马主教就这样成了传播天主教和抵御外敌的首领。
    
    教皇国的建立是西罗马帝国灭亡的结果,是为了填补西欧的政治真空而产生的。这不是偶然的。早在西罗马帝国还没有灭亡的五世纪初叶,拉丁教父奥古斯丁(Aurelius Augustine,354—430年),就在其著作《上帝的城》(City of God)描述了“上帝之城”与“世俗之城”的对立,并提出了“双城记”这一明显违反耶稣“我的国不属这世界”(《约翰福音》十八章36节)的妥协战略,要求教会去占领世俗领地。
    
    七世纪至八世纪上半期意大利半岛存在三种势力:拜占庭、伦巴底和教皇势力国。拜占庭实行的是皇帝教权主义的政策,在宗教问题上由皇帝做出决定,要求罗马必须服从拜占庭皇帝规定的教义;但在伦巴底人入侵罗马时他又无力保护教皇。拜占庭的援助既然不能只靠,教皇就开始寻求外国(法兰克等)君主的保护。
    
    从克洛维皈依天主教以来,法兰克历代国王都比信仰阿里乌斯派的其他“蛮族”国王更容易和教皇接近。七世纪末圣卜尼法斯等从英国到大陆传教,新建了一些主教区和修道院。因传教是在教皇主持下进行的,新的教会受罗马管辖。而圣卜尼法斯在高卢进行的教会改革,召开宗教会议所作出的决定,都得到法兰克统治者的支持和批准。正是法兰克统治者与教会的密切合作,才促使教皇们脱离君士坦丁堡而求助于法兰克人的保护。天主教势力在西欧的扩展及其自查理马特以来形成的政治实力,为建立统一的天主教世界铺平了道路。
    
    公元六世纪后,教皇国的雏形开始出现,但是查士丁尼大帝治下的拜占廷帝国对意大利展开了一系列征服活动,破坏了教皇国的政治和经济基础。后来伦巴底人将拜占廷势力逐出意大利,虽然此时的罗马主教(教皇)在名义上还要臣服于拜占廷皇帝,但是罗马教会的相对独立使得罗马主教有资本与君士坦丁堡主教和拜占廷皇帝相抗衡,罗马主教格里高利二世甚至开除了拜占廷皇帝利奥三世的教籍。
    
    至公元七世纪,随着拜占廷帝国的衰落,罗马教会作为意大利最大的土地所有者,再度对拜占廷势力所不及的罗马城周围地区展开统治,并利用军事、外交甚至贿赂手段来抵抗伦巴底人的进攻。在罗马教会的努力下,伦巴底人停止南下进攻罗马,转而集中攻打亚平宁半岛北部以拉文纳城为核心的拜占廷总督辖区。不仅如此,728年伦巴底国王路易特普兰德还将拉丁地区的一些乡村和城镇捐献给罗马主教,这些土地被称为“Patrimonium Petri”,即“圣彼得的遗产”。和得自罗马帝国地产不同,这些“封建地产”是拥有主权的;教会不再作为私人领主占有这些土地,而拥有这些赠土的主权,这就成为教皇国立国的基石。
    
    751年,拜占庭在意大利的领土最终全部沦陷于伦巴底人之手。罗马地区此时已经发展为罗马公国,被彻底切断了和拜占庭帝国的联系。教皇司提反二世通过向法兰克人领袖“矮子”丕平靠拢,解除了伦巴底人的威胁。司提反采取了一系列向丕平示好的行动,包括批准后者废黜墨洛温王朝末代国王希尔德里克三世而自立为王。司提反还封丕平为罗马贵族。作为回报,丕平率军在754年进入意大利。在此后的两年中,他平定了意大利中部和北部的许多地方。丕平两次率军进入意大利迫使伦巴底国王爱斯图夫投降,把夺自拜占庭的原拉文那总督区的地方交给教皇及其继任者进行统治。
    
    于是,教皇国在756年正式出现。当时拜占庭代表曾要求收回这一失地而遭到丕平的拒绝。他说,他来意大利是“出于爱圣彼得,而不是出于爱拜占庭的皇帝之情”。丕平奉献的土地包括拉文纳的原拜占庭总督辖区,贝内文托公国的一部分,托斯卡纳,科西嘉,伦巴底,中意大利五城(Pentapolis)地区——里米尼(Rimini)、佩萨罗(Pesaro)、法诺(Fano)、西尼加利亚(Senigallia)和安科纳(Ancona),以及其他一些城市。丕平的献土扩大了教皇的统治区域,然而也带来一个法理上的问题:既然教皇所统治的领土是由法兰克帝国所赠,那么教皇在世俗政治中是否相应地成为法兰克皇帝的封建附庸呢?所以到了781年,丕平的儿子查理曼大帝宣布教皇为这些地区的最高统治者。
    
    (四)
    
    为了提高教皇国的威望,以及打消丕平的继承人日后利用这一献土行为来控制教廷的可能,罗马教廷在750年至850年之间造了一份被称为“君士坦丁献土”的文献(拉丁语:Co 法兰克帝国nstitutum Donatio Constantini;Constitutum domini Constantini imperatoris),宣布教皇国所拥有的土地是由罗马皇帝君士坦丁一世奉献给罗马主教西尔维斯特二世的。该文献说,君士坦丁大帝在西尔维斯特二世通过祈祷为其治好麻风病后接受了洗礼,并在受洗后的第四天就决定将帝国都城罗马捐赠给基督教会,并在博斯普鲁斯海峡旁的拜占廷营建新都。该文献还断言,君士坦丁大帝不仅向罗马主教捐赠了意大利中部地区,而且还捐献了整个罗马帝国的西半部领土,并授予教皇及其后任者对其进行世俗统治的权力。它承认教皇为教会首脑,皇帝被视为他的扈从。这当然也不是完全无中生有:丕平曾经出迎教皇司提反三世于庬迪翁,让教皇骑马,而自己则徒步以示崇敬;教皇则赐他以“罗马人贵族”头衔。
    
    法兰克帝国的分裂,则从事实上解决了教皇国法律地位上的隐患。查理曼大帝死后,帝国在九世纪分裂为三部分。虽然在此后的几个世纪中,以法兰克国王直系继承人自居的历代法国国王往往宣布自己为教廷的世俗保护者,甚至将教廷和教皇由罗马搬迁至阿维尼翁,但是在欧洲却不再有哪位皇帝或国王可以以法兰克帝国唯一继承者的身份对教皇国提出宗主权要求。
    
    罗马教会和法兰克人的合作在公元800年达到了顶峰。在此之前,像东方的君士坦丁堡教会一样,罗马教皇和罗马教会的地位至少在名义上是从属于罗马帝国的唯一继承人即东罗马皇帝的。罗马大主教也就是教皇和君士坦丁堡大主教被认为是上帝在人间的宗教事务代表,而罗马(东罗马、拜占庭)皇帝则是上帝在人间的罗马帝国的世俗事务代表。基督教会和人民都认为,世界上只有一个皇帝,即罗马皇帝。
    
    不过,797年东罗马也就是拜占庭帝国的皇帝君士坦丁六世被废,以及其母亲伊琳娜皇太后自立为罗马女皇(797年—802年在位),使得罗马教会有理由拒绝承认君士坦丁堡统治者的最高权威。罗马教会宣称,罗马皇帝的名义在希腊人(即拜占庭人)中已经不存在了,因此罗马教皇、所有的主教、法兰克元老院和罗马城的所有长老经过商议,决定把法兰克国王加冕为皇帝,使罗马帝国永远传承下去。这样,“神圣罗马帝国”就诞生了。
    
    800年,教皇利奥三世将查理曼大帝加冕为“受上帝委托统治罗马帝国的伟大皇帝奥古斯都陛下”(Karolus Augustus a Deo coronatus magnus Imperator Romanum),神圣罗马帝国诞生(此时尚无“神圣罗马帝国”的国名,至康拉德二世时始称“罗马帝国”,至腓特烈一世时,为了与“神圣罗马教会”的名称相抗衡,方始称“神圣罗马帝国”)。
    
    罗马教会认为,将查理曼加冕为奥古斯都和罗马皇帝,并不是宣告西方基督教世界从此与东罗马帝国分庭抗礼。在他们看来,476年西罗马末帝被废黜,并不标志着西罗马帝国的灭亡,而是标志着罗马帝国的归一,东罗马帝国重新成为单一的、没有分裂的罗马帝国。查理曼加冕为奥古斯都和罗马皇帝,意味着罗马帝国的正统皇统,从“新罗马”——君士坦丁堡,重新返回老罗马城。但是,因为东罗马帝国的皇统并未就此中断,所以此后基督教世界出现了两个并立的最高统治者,一个在君士坦丁堡,一个在罗马。他们并不像过去的东西罗马帝国皇帝那样和平并立,而是彼此指责对方是僭越者,宣布自己是唯一真正而合法的基督教会和人民的领袖。从这一点来说,利奥三世通过为查理曼大帝加冕,使罗马教会(及其领地)摆脱了臣服于东罗马皇帝的从属地位。从此之后,罗马教皇成为西方基督教世界的最高宗教领袖。不过,虽然800年的法兰克帝国御玺上写着“罗马帝国的再生”的字样,但是此后由罗马教会所加冕的历代神圣罗马皇帝不再像东罗马皇帝那样是基督教会的主宰,神圣罗马皇帝也不再像东罗马皇帝那样可以插手干预教会事务,更不能废黜罗马主教。相反,教皇可以干涉世俗事务,通过将皇帝革除教籍的方式插手政务,此外,在罗马教会所拥有的中意大利地区的土地上,教皇也成为不折不扣的世俗君王。
    
    这种空前的权事业带来的空前的腐败,从十世纪起,教皇国的声望因一系列事件而下降。首先,从思齐三世至约翰十二世在位时期,罗马城贵族中的几个妇女通过成为教皇情妇而掌握了教廷大权,她们的儿子,以及儿子的儿子,都被立为教皇(比如教皇思齐三世与其情妇玛尔西亚所生的儿子约翰十一世和孙子约翰十二世)。从903年到963年的这段时期因此被称为“淫妇政”(Pornocracy)时期。在这段时期里,教皇的政令只能在罗马城周边地区施行。其次,教皇国延续了伦巴底王国的封建体系,在教皇的领地上有许多伯爵和侯爵的封建采邑,他们都是几近独立状态的领主。
    
    到十世纪中叶,日耳曼王奥托一世征服了北意大利的领土。教皇约翰十二世将其加冕为神圣罗马皇帝。作为回报,奥托颁布了“Diploma Ottonianum”(奥托法令),承诺维护教皇国的独立。虽然如此,在此后的两个世纪中,教皇国和神圣罗马帝国仍然时不时地发生摩擦。每当神圣罗马帝国皇帝想将其权力施展到意大利时,就要和教廷及教皇国发生冲突。皇帝对教皇的控制在亨利三世统治时期达到登峰造极的程度。亨利三世于1046年赴意大利,废黜了反对他的教皇格里高利六世。德国人克莱孟二世被选为新教皇,并为亨利三世加冕。此后他又多次废立教皇。亨利三世一直掌握了对德意志境内各主教的任免权。
    
    (五)
    
    1073年4月21日,亚历山大二世去世,格历高里七世被选为教皇。教皇与神圣罗马皇帝之间的冲突,在他与亨利三世的继承人亨利四世之间延续。1076年,格历高里七世革除了亨利四世的教籍,此后发生了有名的卡诺莎之辱。
    
    霍亨斯陶芬王朝绝嗣后,神圣罗马皇帝不再随意插手教廷事务,教皇国与神圣罗马帝国进入相安无事的状态。到十四世纪初,教皇国像其他意大利邦国一样,已经成为完全独立的国家
    
    在文艺复兴时期,特别是亚历山大三世和尤利乌斯二世这二位教皇统治时期,教皇国的领土再度获得大幅扩充,并成为意大利最重要的政治力量之一。但是,教皇对其大多数领地的统治仍是有名无实的,教皇国各个城邦的真正主宰仍是当地的王子、贵族。直至十六世纪的总价改革以后,教皇才得以直接统治教会名义下的所有地区。所以在宗教改革之前天主教会所产生的的许多问题,其实也是无法完全归咎于教皇的,那时教会世俗化的结果。那时的教会大力推进文艺复兴的事业,使得后来的新教徒十分不满。
    
    从1305年到1378年,教廷迁到了法国西南的阿维尼翁,教皇成为法国国王的政治附庸。尽管如此,位于意大利的教皇国仍然是教皇名下的领地,而且阿维尼翁城及其周围地区也成了教皇国的一部分,直至法国大革命时期才重归法国。
    
    从严格意义来讲,中世纪和文艺复兴时期的教皇国并不能被视为一个近代国家,而是若干个各自以教皇为最高领主的封建城邦或小国的松散组合。有些城邦拥有自己的次一级领主,有些城邦(比如罗马)则没有。大体来讲,教皇同这些小邦之间的关系,类似于其他西欧国家中封建国王与自由市之间的关系。由于没有世俗君主与之竞争,教会成为这些城邦的最高权威。
    
    至文艺复兴时期,伦巴底和托斯卡纳地区的众多意大利城市已经脱离其主教和神圣罗马皇帝而独立,成为较强大的城市共和国,比如佛罗伦萨、比萨、锡耶纳、米兰和热那亚,这些国家的市民基础是安分的、勤奋的工匠,在他们之上有一个富裕的、从事商业的中产阶级,制造业和国际贸易使这些共和国积累了大量财富。但是,在教皇国,尤其是在罗马城里,缺乏这样一个富裕的中产阶级。由于长期的荒废,教皇国的核心——罗马所在的坎佩尼亚地区——土地不能得以利用,物产贫瘠;罗马的位置不好,不利于经商;它也没有工业,没有什么可以生产的货物,也没有市民或中产阶级。公民被分为三个等级:军人阶级(包括古代贵族的残余);僧侣阶级;以及下等阶级(主要是贫穷的平民)。第一个阶级分为若干党派,以几个大家族为其领袖。教皇是后两个阶级的领袖,但也往往是这几个大家族中的一员。直到十四世纪,教皇国的内部历史仍是这些党派间彼此斗争、以及贵族阶级与僧侣阶级之间此消彼长的权力斗争的历史。教皇虽然是西欧基督教地区的最高宗教领袖,但是在罗马城中,他不过是某一个得势的大家族的领袖而已。
    
    当然,古罗马共和制的传统在教皇国依然存在。1337年,教皇本笃十二世从罗马市民手中接受了元老和大将的头衔,以及共和国执政官的称号。1347年,在一场不流血的革命中,教皇公证员科拉•迪•里恩佐被任命为罗马城的保民官,他实行了一些改革,抑制贵族们的过分行为。
    
    (六)
    
    到十八世纪末,归于教皇名下的领土疆域达到了巅峰。这些土地包括拉丁姆(Latium,即今日的拉齐奥地区)、翁布里亚、马尔凯,向北囊括了拉文纳、费拉拉、波伦亚(博洛尼亚),直抵罗马涅地区。在南方,教皇在那不勒斯王国拥有两块飞地,即贝内文托和蓬特科沃。在法国,教皇拥有阿维尼翁城和罗纳河以东的领土(Comtat Venaissin)。
    法国大革命给罗马教廷带来了极大的损失。1791年,教皇在法国的领地被法国吞并。1796年,法国军队侵入意大利时,教皇国的北方领土也被法国吞并,并成为内阿尔卑斯共和国的一部分。1798年,法军长驱直入教皇国腹地,攻占了罗马城,并成立了罗马共和国。教皇庇护六世被擒,并被野蛮地虏获到法国。
    
    1800年,反法同盟与法国达成和议,第二次反法同盟解散。此后法国恢复了教皇国,庇护七世返回罗马。但是,1808年,法军再度进攻教皇国,并将其彻底灭亡。罗马城和教皇国的西半部被直接并入法国,东半部则并入以拿破仑为国王的意大利王国。
    
    在1815年维也纳会议上,教皇国被重建。此后的历任教皇在教皇国内推行了一系列保守政策。直至庇护九世时期,由于1848年欧洲革命的影响,教皇国方开始着手进行一些自由化改革。
    
    拿破仑战争标志着近代欧洲民族主义狂潮的兴起,意大利、德意志等族的民族意识被英、法等国唤醒,意大利人要求民族统一的呼声日高。但是,在维也纳会议之后,意大利恢复了昔日四分五裂的局面,而且北部的伦巴底、威尼斯等地区处于奥地利的统治之下。1848年,欧洲爆发自由主义革命,其首先发起地点为意大利的西西里岛,而波及的国家几乎涵盖全欧洲,仅俄国、西班牙及北欧少数国家未受影响。1848年11月15日,教皇国司法大臣佩雷里诺•罗西(Pellegrino Rossi)被暗杀,次日罗马市民走上街头游行,要求教皇国实行社会改革、指定民主政府以及对奥地利宣战。11月24日晚,教皇庇护九世化装为普通教士逃离罗马,前往两西西里王国避难。教廷主教卡洛•穆扎雷利(Carlo Emanuele Muzzarelli)组成了留守政府,随后颁布了一些自由化的新法令,教皇因此拒绝承认该政府,并在流亡地组建了新政府。
    
    为了将教皇迎回罗马,罗马市长组成了一个代表团,前往教皇避难地加埃塔城堡,但教皇拒绝返回罗马。罗马城中首次出现了没有政府的情况,因此市民在1849年1月21日举行了首届自由选举,以组成制宪会议,年满二十一岁的男性都可以投票。2月8日,制宪会议宣布成立罗马共和国,以三人执政委员会为元首,教皇仅保留宗教领袖的地位。罗马共和国的宪法宣布宗教自由,废除死刑,还取消重税、新增工作职位。意大利爱国者及军人朱塞佩•加里波底组织了一支名为“意大利军团”的志愿军,成为罗马共和国的武装部队。教皇向天主教国家求救,法国总统路易•波拿巴遂联合奥地利出兵干涉。6月29日,法军进入罗马城。法奥军队此后继续追击加里波第军团,迫使加里波第率众前往圣马力诺避难,并将其军队解散。庇护九世在1850年4月重返罗马。法国军队驻扎在罗马城中,以保护教皇。
    
    此役后,意大利的民族主义者——既包括撒丁王国和萨伏伊王室为核心的君主主义者,也包括众多的共和主义者——将教皇国视为意大利统一的绊脚石。法皇拿破仑三世则将教皇国作为其插手干涉意大利事务的筹码,一方面支持撒丁王国统一意大利,一方面则继续扶植和保护教皇国政权。1859年第二次意大利独立战争后,撒丁王国从奥地利手中收复了伦巴底地区,加里波第则在两西西里王国发动革命,推翻了波旁家族的君主。加里波第试图在南意大利建立共和国,但是撒丁王国请求法国出兵,将意大利南部纳入自己的版图。在得到法国的允许后,撒丁军队于1860年挥师南下,先在当地居民的配合下征服了教皇国东部三分之二的领土,随后进入两西西里王国。当年年底,这些被征服的领土都被撒丁王国正式吞并,统一的意大利王国正式诞生。此时教皇国仅剩下了以罗马城和拉齐奥地区为中心的三分之一领土。1861年3月,意大利王国宣布罗马为新首都。但是由于法国驻军的存在,意大利无法收复罗马城。
    
    (七)
    
    1870年普法战争爆发,驻扎在罗马的法国军队撤回国内。意大利国王维托里奥•埃马努埃莱二世不必再顾忌法国的威胁,将教皇国纳入意大利版图的时机已经到来。他先派特使向教皇庇护九世送去密信,并提出了一个窃贼式的解决方案:意大利军队以“保护教皇”的名义和平进驻罗马城。但是这个提议被教皇拒绝,因此意大利于1870年9月10日对教皇国宣战。意大利军队在9月11日偷偷摸摸越过边界,缓慢地向罗马城推进。进军速度非常缓慢,以等待外交协调解决的可能。虽然教皇国仅拥有一支为数甚微的军队,但庇护九世还是下令进行抵抗,以造成这样的法理事实,即教皇国是被意大利以武力入侵、而非和平接管所征服的。9月19日,意军包围了罗马城。1870年9月20日,经过三个小时的炮轰,意军在罗马城的奥利留城墙上轰塌了一个缺口,随后进入了罗马城,四十九名意大利士兵和十九名教皇国士兵在这场战役中丧生,教皇国沦陷。此后,经过“公民投票”,罗马城和拉齐奥地区并入意大利,意大利王国的首都旋即从佛罗伦萨迁到了罗马。
    
    在攻陷罗马城之前,作为和谈的条件之一,意大利王国曾经提议以台伯河为界,将河西“利奥城墙”以内的西半部罗马城保留给教皇,并允诺教廷可以在此城内建立一个完全独立的主权国家,但是这个提议遭到庇护九世的拒绝。
    
    罗马城被意大利吞并后,教廷在罗马城以及意大利各地的地产、宫殿、庄园纷纷遭到抢劫没收,连教皇的正式宫殿——奎里纳尔宫也被抢走,成为意大利王宫。庇护九世退缩至梵蒂冈城堡内,并宣布自己为“梵蒂冈的囚徒”,以示对意大利强行吞并教皇国的抗议。在“梵蒂冈的囚徒”这段时间里,教皇将自己禁锢在梵蒂冈城堡内,其活动范围最远只达圣彼得大教堂广场入口,教皇也不再巡幸其主座教堂——位于罗马城另一端的圣约翰拉特兰教堂,以及罗马郊外的行宫。
    
    由于教皇国在历史上是一个独立的主权国家,因此在许多国家派驻有外交使节,并作为一个国家得到各国的承认。意大利的共和主义者如加里波第等人建议进军梵蒂冈城,完全消灭掉教皇的世俗权力,但是这个提议在意大利国内没有被占优势的保守派民族主义者接受,梵蒂冈城继续保持了独立状态,而意大利也无法完全无视这一事实。庇护九世之后的历代教皇均敌视新的意大利王国,甚至不准信徒担任意大利王国的公职。
    
    “梵蒂冈囚徒”时期从1870年一直延续至1929年。此时意大利统一已有六十九年,教皇国沦陷也有五十九年,教廷对意大利的长期敌视和抵制已经显得不合时宜。1929年2月11日,教皇庇护十一世的代表与意大利王国的法西斯代表在罗马的拉特兰宫签署了解决双方悬案的最终协议,即拉特兰条约。根据拉特兰条约的规定,教廷最终承认意大利的统一,以及罗马成为意大利首都。意大利王国承认教皇在梵蒂冈城堡内至高无上的权威和世俗统治权力,梵蒂冈城堡成为独立的梵蒂冈城国。此外,条约还规定了天主教及教会在意大利的政治地位,意大利王国对意大利统一战争期间没收的教会财产进行了最终赔偿。
    
    “梵蒂冈城国”是现在世界上最小的主权国家,也是世界上人口最少的国家。位于意大利首都罗马城西北角的梵蒂冈高地上,四面都与意大利接壤,是一个“国中国”。领土包括圣彼得广场、圣彼得大教堂、梵蒂冈宫和梵蒂冈博物馆等。国土大致呈三角形,除位于城东南的圣彼得广场外,国界以梵蒂冈古城墙为标志。梵蒂冈属亚热带地中海型气候。梵蒂冈城本身就是一件伟大的文化瑰宝,拥有许多世上重要的作品。虽然梵蒂冈在地理上是一个小国,但因天主教在全球庞大的信仰人口,使其在政治和文化等领域拥有着世界性的影响力。
    
    从世俗的角度看,教皇国既是天主教的长处,也是天主教的短处。作为长处,延续了欧洲文明的香火并扩张了欧洲文明的版图;作为短处,构成了罪业,并激发了宗教改革的血腥战争。
    
    应该说,教皇国的理论始作俑者是五世纪的教父奥古斯丁,其著作《上帝的城》,由后世神学家发展为教权至上的学说,塑造西欧社会的政治发展长达一千五百余年。
    
    显然,作为一个罗马人,奥古斯丁深刻反省了自己的罪恶,并从中体验到了罗马城的罪恶和罗马帝国的罪恶这双重的恶。他的解救方案是:教会的统治。尽管,这个“在地上建立天国的双城记”,明显违反了耶稣的教义“我的国不属这世界”,但作为“妥协战略”,还是被西欧社会奉行了一千五百年。这说明了什么?生存在于真理?真理之道就是生存之路?
    
    我们也许可以认为,天主教(后来经过“宗教改革”形成的新教也在其中)与东正教的区别,主要不是教义上的,而是来自一个基本的地缘政治因素:西罗马帝国的灭亡和东罗马帝国的延续。
    
    由于西罗马帝国的灭亡,天主教会得以实行政教分离;由于东罗马帝国的延续,东正教会不得不在政教合一的框架内服从皇帝的命令。
    
    而惟有拒绝服从皇帝的命令,文明才能向纵深发展。在这种意义上,中国的隋唐是类似于拜占庭帝国,在蛮族入侵下比较迅速地整合与统一了,结果过早地结束了一种新文明的创造活动。好在唐的藩镇割据、宋的多国分离,还让第二期中国文明得以继续发展,虽然不及西欧在罗马帝国灭亡之后拥有那么长期的空间,但还是比拜占廷帝国略胜一筹。不过旋踵而来元明清的大一统,还是扼杀了或曰过早摘取了唐宋的文明。
    
    如果中国也有西欧式样的长期分裂,甚至有教皇国那样的文明奇迹(而不是宗教奇迹,因为这在宗教上可能反而是一个败笔)——第二期中国文明的面目一定大大不同。
    
    天主教功罪,源于西罗马毁灭:梵蒂冈其实是西罗马帝国的一个幽灵,和耶稣基督的福音关系不大。 博讯




英国的宗教改革与美国的诞生

(2014-11-14 20:26:30)

英国的“官方”和“家庭”教会

2014-09-18 李东光 OC举目
这两日很多关于英国的新闻,网媒称“英国可能一夜变天”,但“日光之下并无新事”(《传》1:9)。除了关注今日苏格兰的公投,从英国的宗教改革所衍生的恩怨情仇,我们也可以一瞥今日中国教会的情形。





“日光之下并无新事”(《传》1:9)。历史上发生的事情,常与今天有惊人的相似。重温历史会给后来者启迪、借鉴和激励,诚如唐太宗李世民所说“以史为镜,可以知兴衰”(《旧唐书》之魏征传)。



英国宗教改革过程中产生的以王室贵族为主、换汤不换药的“英国国教”(为了便于比较,姑且戏称之为“官方”教会),和以清教徒为主、要求彻底改革、政教分离 的“分离主义派”(姑且牵强地叫作“家庭”教会),之间的矛盾冲突,引发了笔者的思考。我个人觉得,其中的恩怨情仇,与现在中国的“官方”和“家庭”教会 的纠葛,有某种类似。



英国宗教改革的特点



*开始即为政治怪胎

在15-16世纪年间,宗教改革之风吹遍欧洲。路德、慈运理、加尔文,都是宗教改革的风云人物,领导德国、法国、瑞士等脱离了罗马教会的统治,形成自成体系的新教教会。



然而,出现过宗教改革思想先驱威克里夫的英国,却以一种近乎荒诞的方式,进入了改革的浪潮。



改革的导火索,是英国王室的一桩婚事。英王亨利,由于王后凯萨琳没有生育儿子,而萌生再娶新欢的念头。1527年,他请求罗马教廷支持他废除与凯萨琳的婚约。然而罗马教宗克莱门特,慑于凯萨琳的哥哥,神圣罗马帝国皇帝兼西班牙国王查理五世的权势,拒绝了亨利的要求。



恼羞成怒的亨利干脆自己解决问题,胁迫英国教会及剑桥大学教授支持他的做法。教廷因此威胁要给他“绝罚”(注1)。亨利一不做二不休,正好迎合国内教会改革的呼声,先下手为强,主动与罗马教廷决裂。1534年,英国教会脱离罗马体系,成为以皇帝为权威的英国国教。



英国的宗教改革,从一开始就是政治怪胎,带有先天的弊病。其改革不是因为反对教廷的腐败,而完全是因个人恩怨。因此,英国国教(圣公会)体制仍然有浓重的罗马天主教痕迹。



许多信徒看到这场无效改革的弊端,主张清洗圣公会内部的天主教的残余影响,这些人因此被冠以“清教徒”之名。清教徒接受加尔文教义,要求废除主教制和偶像崇拜,提倡勤俭,反对奢华。这些主张与以贵族为主的国教派有尖锐冲突,引来许多政治迫害。



政治的阴影,始终笼罩着16-17世纪的英国教会。
 
*长期迫害,抽疯式动荡

由于宗教改革被王室绑架,其后教会的发展,即在王位争夺、王权更替中艰难地进行。亨利从骨子里喜欢罗马教会的传统,因此在位时只是挂起改革的羊头,卖的仍然是罗马教会的狗肉。



他死后,儿子爱德华即位(1547)。爱德华建立了宽松的政治环境,新教得以发展,英国教会走上新教路线。然而  6年后爱德华过世,皇帝换成他的姐姐玛莉。玛莉又走回头路,规定教会沿用天主教路线,并大肆迫害新教徒,杀死包括克兰麦在内的3百多名新教领袖,为自己挣 得“血腥玛莉”的恶名。



直到亨利的另一个女儿伊莉莎白登基(1558),这种两极摇摆的抽疯式的动荡才见平息。伊莉莎白采用的是折衷的平衡策略。但是,国教和清教徒之间的矛盾已经 公开化。拥护皇帝权威的官方教会(史称保皇党或长老派),和赞成政教分离的“家庭”教会(议会党或独立派),已形同水火。



反清教徒的主教团,对上同情清教徒的议会,总体上,掌握专政机器的一方有更大的权力。所以,清教徒遭受了长期的迫害,东躲西藏,包括逃往国外,或采取与世隔绝的修道方式生存。



*镇压无效,和平共处

无论如何,英王朝做了一件好事:允许人翻译和阅读圣经。虽然体制外的圣经翻译和传播仍为违禁之举,但威克里夫(1328-1384)的努力和丁道尔的牺牲(生于1484–96之间,1536年死于火刑),没有白费,圣经在英格兰普及了。



上帝的话语,大大坚定了清教徒追求信仰的的信心。清教徒虽然在迫害严酷时,会逃往苏格兰或荷兰避难,但政治局势一有转机,他们就重归故国,只为重塑英格兰的基督信仰。



潮涨潮落,河东河西,清教徒的非官方教会生命力极其顽强。虽然官方国教教会与王室政权合力打击、迫害清教徒,但是越严厉逼迫,清教徒的人数和同情者越多。



1607 年,一批清教徒远涉重洋,乘“五月花号”帆船抵达美洲大陆。随后在17世纪,越来越多的清教徒移民这片新大陆,开始了自由追求信仰的生活。



在英国国内,直到伊莉莎白、詹姆士这些暴君都离世之后,支持清教徒的国会在克伦威尔(1599-1658)的领导下一度得势,并赢得内战胜利,判了皇帝查理一世的死刑。但后来失势,清教徒再受逼迫。



尽管政治风云不断变化,清教徒及其代表的真正宗教改革派,力量已经壮大,再也不能用镇压来解决问题。英国政府不得不下令解除对清教徒的迫害,允许清教徒的长老教会、循道教会等,和国教和平共处。



*相逢一笑泯恩仇

不但清教徒来到美洲,很多圣公会信徒也移民美洲。在新大陆,虽然清教徒的教会远远多于圣公会,但是反向的迫害从未发生。在移民们最早居住的“新英格兰”(位 于美国大陆东北角,编注),各宗派的信徒和平共处。圣公会虽然还是沿用天主教花里胡哨的仪式,但其核心的信仰观念,与清教徒各宗派并无本质不同。圣公会还 有了个新的名字“安立甘”(Anglican)。原来势不两立的窝里反弟兄,在新的土地上相逢一笑泯恩仇。



如今在英国国内,再也没有官方国教和地下教会的壁垒。虽然圣公会仍占多数,但也完全新教化了。多年来,圣公会和卫理会一直保持对话,并在一定程度上达成了协 定。虽然分歧仍然存在,但多是职称、仪式等方面的问题(如卫理会不采纳主教制等)。教会普世合一仍未达成,然而剑拔弩张的气氛不再(注2)。



笔者所敬慕的斯托得牧师,是当代公认的基督教福音派领袖,正是圣公会的牧师。他在著作中,即频繁地引用圣公会主教的观点。盼望英国教会的这段历史,可以作为今后中国教会的参考和借鉴。



注:

1.绝罚,是当时罗马教廷对违犯教规人员的最严厉的处罚。意思是逐出教门,断绝关系,从而剥夺从救主领受的恩典。被罚者不能参加圣礼,不能领受圣餐。受罚者也不 能再做法官、陪审员、证人和律师等具有公信力的职务,甚至连签订条约的权利也没有。死后没有教会的葬礼,灵魂也不能去天堂。



2.孙艳燕《宗教多元在英国——不和谐的和平共存》,2012年4月10日 中国宗教学术网, http://iwr.cass.cn/zjyzz/201204/t20120410_10332.htm



作者来自辽宁,瑞士苏黎士大学流行病学博士。中年蒙召读神学院毕业后,现在加拿大服事。





















 


上兩條同類新聞:
  • 诗歌/外媒:中国会成世界上最大基督教国家/答案已在,汝欲何问/拆除十字架风暴之后的感叹
  • 你的爱永不变/为甚麽研究神学/圣经的形成/推荐关于Love and Sex的视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