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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安反串/目前的世界的经济形势比2008要严重/陳小鲁:不要嫉妒紅二代致富
發佈時間: 2/1/2015 8:26:49 PM 被閲覽數: 255 次 來源: 邦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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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想星搭档》201500201 平安反串

女声_北大荒知青跳华尔兹

 
来源: 2015-02-01 wencuecit
                  


目前的世界的经济形势比2008要

严重

 
来源: 2015-01-31 wencuecity

08年以来,世界经济其实一直没有真正的好转复苏过。基本都是一个忽悠接着另一个忽悠。需求不足,缺乏新的经济增长点等问题,其实一直没有真正改变过。

中国当然是例外。08年的世界经济危机,大陆坚持不贬值,大力刺激经济,是世界经济唯一大亮点。大陆的经济顺应跃上新台阶。


大陆目前需要花钱,要办的事非常多,而且国力,技术水平等的积累,达到了空前的规模,经济不会有任何问题。最大的问题是顶层设计不要犯低级错误。比如前两年高铁突然性的大调整和大面积停工,造成的一个最直接后果就是全面扰乱各行业,从钢铁到民工的就业,几乎全方位干扰。又比如,转结构和产业升级是一个长期工程,指望一两年,或者短期内有大的起色,那肯定是不现实的,急功近利,让长期的目标干扰近期目标,是比较可怕的。一个低级错误,往往需要很多年才能补救。

目前国内外对大陆08年的大规模经济刺激政策诟病很多,比如说浪费了很多资源,环境污染。。。。其实只要对比一下08年与目前大陆 的各种经济指标,就不难发现,这个时期其实是大陆极大发展的一个时期,而且这种发展变化,几乎是全方位立体的。何谓赶超?赶超就是别人停滞的时候全速前进。别人新常态,你也新常态,那还赶超个屁啊。中国的赶超真正发生质变,其实就是2008年后发生的。  




目前的世界经济形势,基本是延续08年的经济危机,而08年的经济危机,往大的方面说,其实与70年代末80年代初的经济危机有关联的。哲学一点和宏观的说法是,欧美完成工业化和现代化后,世界缺乏新的经济增长点所导致的过剩危机。80年代后 ,IT新技术革命和中国的改革开放,让世界经济经济危机暂时得到替代转移,但是IT技术革命本身不足以支撑整个世界经济。30多年来,中国的崛起让欧美国家得到喘息的机会。随着中国的崛起成为定局 ,世界经济似乎一夜又回到80年代的旧社会。唯一的区别是发达国家的名单里的多了一个国家,中国。而且牢不可破的美国的霸主的地位,第一次有了靠谱的候补对象。

老温曾说过一句让国人十分难受的话,多难兴帮。其实应该改成,经济危机兴帮。如果没有经济危机,老朱,老温,小强们肯定都是党委书记,热衷玩弄诸如科学的发展的观,不以gdp论英雄,或者精准调控,科学调控,或者克强指数。经济危机一来,就业物价等的来袭,其结果基本都是,漂亮话一脚踢开,直接上硬货,真金白银投干货。考察大陆的发展,其实都是这些个经济危机给弄起来了。科学的精准的发展调控观等对大陆的发展,从来没有一毛钱的贡献 。

所以说,2015年世界和大陆诡异经济形势,对大陆来说,是好事一件,属于临门一脚那种。洋人说,2015是中国世纪的元年,估计就是这个意思,



一句话,大陆新的经济增长点太多,国力又十分的强大,就是一头猪来领导,经济都不会有任何大的问题 。


13五马上就要到了,大陆现在需要的是千千万万的刘志军们的新经济增长点方案。





陳小鲁:不要嫉妒紅二代致富

 

2013年,中共開國元帥陳毅之子陳小鲁接受《南方人物周刊》專訪,被问及“紅二代身份有尴尬的地方,取得了成績,有人说你是紅二代;犯了錯,也會聯系到你的身份,你會感到這種困扰嗎?”时,陳小鲁回答:這個無所谓的,關鍵你違法没有,你是不是通過什么權力去谋私,損害了別人或國家的利益。你不是紅二代人家也有评論,富二代、官二代,只要你成功人士,後面總有人在说你的。富一代人家都讲,说你有原罪,也确实,你真要不突破一些條條框框發不了財,怎么突然就搞了几個億几十個億,他不找几個人支持他,不從銀行找找關系?紅二代從建國以後,除了在文化革命的10年,不到10年、5年期間,他們處于一個低谷,剩下时間都是處于优势地位,那老百姓就會有意見。打天下坐天下,老一輩有功勞,後代有什么功勞?爲什么就是你處于优势?本文摘自《南方人物周刊》,作者杜强,原題爲《只聽到一種聲音,就容易狂熱——對话陳小鲁》。

最大的維稳是樹立法律的權威

人物周刊:在道歉(編者按:2013年10月7日,陳小鲁代表北京八中老三屆同學會,向“文革”中批鬥過的老師道歉。)的前一晚上,你專門讀了《五四憲法》,爲什么?

陳小鲁:因爲我要准備一個發言嘛。说句老实话,我們在高中的时候對《五四憲法》毫無印象,其实我那时候也20歲了。

我們讲政策,没有讲公民的權利和義務,這是一脈相承的。我说文化革命的最大问題是違憲,党內矛盾永远有,今天有、明天有,幹群矛盾、官民矛盾也是永远有的,中國有,外國也有,我們要總結的就是堅決樹立憲法的權威。

人物周刊:這個想法你是什么时候産生的?

陳小鲁:1986年我在搞政治體制改革研究的时候,就産生這個想法。憲法是一種社會契约,是經過人民代表大會很隆重通過、宣布的,那么就應該成爲制约任何社會組織、個人的行爲的准則。有什么矛盾在憲法、法律基礎上解決,不能法外解決。我們搞維稳,最大的維稳是什么?就是樹立法律的權威。

人物周刊:你覺得自己對于校領導被批鬥和勞改負有直接責任?但是你当时没有打人,據學校老師讲,你还保護了很多人。

陳小鲁:這就又是一個誤區了。什么叫批鬥領導?把領導揪到台上去,低头認罪,這本身是侮辱人的尊严的,這個事就是違法的,憲法讲人身自由神聖不可侵犯。

人物周刊:那文鬥呢?

陳小鲁:文鬥也是不對的,凭什么鬥人家?当时没有這樣認识,現在提高到這個角度上来了。

人物周刊:你当时是學生領袖,有人说,那應該说是一個領導責任。

陳小鲁:對啊,我爲什么要道歉呢,就是代表大家道歉,不能搞人人過關。我們党爲什么要出曆史问題決議,因爲你是一個組織,党組織必須站出来说话。

但是我讲的道歉,有分寸的。我讲了两條(組織對北京市教育系统領導的批鬥;作爲校革委會主任對武鬥制止不力),我對這两條表示道歉。我並没有承擔打人的責任,誰打人誰的責任。但是我們的造反破坏了學校正常的秩序,我只對這個问題道歉。

人物周刊:對學校老師的愧疚,四十多年来在內心裏都是困扰、心結?

陳小鲁:應該说是困扰了。因爲什么?我們學校如果不死人的话,还行,關鍵是死人了,學校書記自杀了,這個責任是大了。我是愧疚的,其实当时也可以不關押,把他放回家不也可以嗎?

人物周刊:道歉後心裏的包袱放下了一些?

陳小鲁:也可以這么说。我反复说,道歉不是最近才開始做的,在文化革命中我們就有反思。音樂堂批鬥北京市教育系统幹部,是8月19號,出現學生打人我才成立了“西糾”(首都西城區紅卫兵糾察隊),這是我第一次(反思),也是從革命到保守的轉變,以後可能就成逍遙派了。

我現在有點擔心,我經常舉例子,就2011年反日游行当中出現了殴打日系車主的情況,這個肯定是不對的。但更可怕的是,爲什么大庭廣衆之下没有人制止?爲什么没有人站出来说句话?跟文化革命是一樣的,是一種群羊效益,恐懼在群衆当中,你不敢出来制止。很多人並不見得認爲打人對,但是有一群狂熱分子,盡管是少數人但威懾了所有人,這是最可怕的。

我認爲一定要让群衆認识到打人是違法的,作爲一個公民,他的自由、他的人身不得侵犯,是神聖的。你作爲一個公民有義務去保護其他的公民,權利和義務是對等的,你放棄了義務旁觀,你就有罪。這件事眼睜睜就在我們身邊,时隔不远。

人物周刊:以你的經曆来看,不去制止暴力的人,缺什么呢?勇氣?

陳小鲁:就是缺勇氣。当时那個环境,群衆狂熱的勁头,他擔心自己挨打,所以我说是人人恐懼的年代。這種恐懼还在不在?还在,特定时間还會出現。

而且说句老实话,我不滿意的就是官媒對此事的處理,輕描淡写地就解決了。那不行,一定要有明确的態度,否則就等于縱容。盡管後来判了那個人,但是要宣傳,因爲下次还有游行。执政党一定要態度鲜明。

  消除暴戾之氣

人物周刊:不光中國,很多國家政治运動過後,一些人逃避,給自己開脫,理由就是大环境的錯誤,我自己左右不了。

陳小鲁:人都是趨利避害的,所谓趨利避害就是一種人性惡的一個根源。你说要承擔責任你怎么辦?是不是要做出賠償呢?你本来事业很輝煌,主動承認這個事,你在政治上(會受影響)。

人物周刊:你個人有没有受到压力?會有人说不要再讲,有這種压力嗎?

陳小鲁:應該说没有。中國有一個“人情大于政治”,認识我的人,不贊同我的想法不會跟我讲的。咱倆關系不錯,你的事不是做什么坏事,道個歉,没有爲別的事情。一般人讲你何苦呢?都47年了,还要说,你出什么風头?

人物周刊:有人质疑你是出風头?

陳小鲁:有。你領什么風?跟什么風?还有说你要道歉,那你爹也得道歉。他不知道我爹道過歉,我父親62年對知识分子行脫帽禮不就是道歉嗎?共産党都道歉過,決議就是道歉。

人物周刊:有说法覺得,陳小鲁出来道歉,跟他本人和他家庭在“文革”中的表現有關,没打人,陳毅元帥抗爭過,所以没有太多負擔。

陳小鲁:也有這個情況,我可能比較超脫一點,卷得不那么深,但是我並没有那么想。当天我們道歉的时候,没有人知道批鬥北京市教育系统的批鬥會是我組織的,但是温校長提到的时候,我立刻就说是我組織的,道歉就是要真誠一點,對吧?因爲我們這個歲數了,我又不是爲了道歉想出名,你说我不讲行不行,不讲可以。

其实文化革命中,我一张大字報都没有写,实際上是一個精神領袖,我又没有參加過紅卫兵,但是我用紅卫兵的名義做過事,比如说解散民主党派,比如说成立“西糾”。

人物周刊:現在對“文革”反思很多,對当时的曆史事实也有認定和评判。但是放在当时的條件下,人人都很狂熱,理智和判斷不能起作用。

陳小鲁:所以要樹立法律的權威。2011年反日游行和当时有點像,人不一樣,我們都六十多歲了,游行的也就二三十歲的年輕人,爲什么和“文革”时一樣呢?我們的反思有現实意義。清算了文化大革命,怎么去消除文化革命的基因?消除民衆当中的暴戾之氣?官员暴力执法,百姓暴力爭鬥,更可笑的是知识分子網上吵架到公园约鬥,匪夷所思,都是知识分子、教授,君子動口不動手。

人物周刊:之前已經零星有一些道歉,八中老三屆同學會道歉引起很大關注,不過很可能這個事情很快就過去了。

陳小鲁:那不管,過不過去,我們並不想以此来改變社會或者是怎么樣。要振臂一呼,要八方呼應,都不是我們的初衷。我們多少同學會,我們提到毛主席了嗎?没有,提到“四人幫”了嗎?没提。我們只是做自己的事情,社會上有這么大反應我們没料到,要冷下来是肯定的。現代社會的特點就是高速运轉,一個東西爆發大家都關注,很快就有新的東西出来了。我們还繼續,把校史博客搞完就差不多了。

  公民要有自主意识

人物周刊:暴戾之氣從哪裏来?文化的还是革命的?

陳小鲁:是人性,一到亂世人性中的惡就會發作,大規模社會動亂,抢、杀,農民起義的破坏力極大,文化革命也是一樣。文化革命前本来有很多規矩、紀律,社會有秩序,有老師、有校領導、有公安,全部取消,就把你放到一個絕對自由(的情境下)。除了毛主席高高在上,下面没人管,完全按照自己的意愿去辦事,一個人就可以成立一個战鬥隊。当时有一個很重要的現象是公安局不進學校,那意味着什么呢?學校没人管,愛怎么樣怎么樣,打死就打死了。

人物周刊:政治領袖之下就是群衆,中間没有機關、政治团體?

陳小鲁:對。毛主席有一個理想主義化,他就想社會扁平化,他看到了政府、幹部隊伍有點官僚主義,社會走向等级制,就想打破這個。当然毛主席搞文化革命有種種因素,但這也是他的一種考量,一種政治理想。采取的措施首先是放開让學生成立組織,犯大忌,但是他有這個氣魄,成立还支持,造反有理,群衆專政。

人物周刊:按照那個时候的理解,“扁平化”就是民主?

陳小鲁:我們現在做一個曆史分析,毛主席当时有一個想法,但是做過了,搞大民主,不應該搞大民主,上面一個領袖對着下面億萬群衆,最後没辦法就把党組織搞垮了,制度搞垮了,軍隊請出来了。其实在憲法和法律范圍內有正常的渠道去發揚民主,廣開言路就夠了。

扁平化是要減少層级,就是針對階層固化,但要慢慢来,它要生活水平的提高,要公民意识的增强,要社會開放才能做到扁平化,包括信息社會的發展,当时是做不到的。過去權力過分集中,應該放權給老百姓,让老百姓更多地了解和參與國家大事,這就是一種扁平化的過程。

人物周刊:有學者認爲,群衆爲什么突然就被發動起来,因爲社會上、政治上只有一種聲音,知识分子等在“反右”时候打掉了。

陳小鲁:有這方面的问題,只聽到一種聲音,就容易狂熱。如果当时是一個開放的、自由的社會,有人會反對你。

人物周刊:民衆在曆史当中尤其是在新中國,到底是什么地位?上面有一個號召大家就起来了,人民群衆自己的思考在哪裏?

陳小鲁:公民要有自主意识,要有主人翁的意识,我是國家的主人,我要能夠批评領導,要能建議,所以任志强说批评政府是愛國,我認爲他讲的是對的。“成績不说跑不了,问題不说不得了”,這個是非常樸实的語言。我們要創造人人都来爲國贡獻,人人都自主,大家都自己管好自己,發展社會組織,不让政府操心,等于说社會有一定的自治能力,要啓蒙,要關心國家大事。

既然我們有不同的觀點,能不能有一個公平竞爭的平台,让大家都说话?有人问我心目中理想的政治,很簡單,像井岡山,朱老總挑粮,毛澤東和战士是一樣的夥食。共産党的力量就在這。是不是有點烏托邦?最簡單的问題,我給中央写過信,“少封路不封山”。其实老百姓對当官的要求不多,中國还是要求明君清官,人家承認你權威、領袖,你特殊一點没關系,但是顧忌一點老百姓,讲點平等,尊重一點老百姓,就都解決了。

人物周刊:你怎么看現在搞的群衆路線教育实踐活動?陳小鲁:群衆路線是應該的,但是現在还應該真正發動群衆才能搞好群衆路線教育,就是让老百姓知情、參與。現代社會有几條是一定要的,一個是權力的制衡,不能權力集一人之身,否則就是安危系于一人之身,一言可以兴邦一言可以喪邦,很危險的。第二個是群衆參與,老百姓生活、文化水平提高,眼界開拓,他就要參與公共事務,應該開拓渠道。

現在要求公布財産,梅德韋傑夫说這個事情都是各國的慣例,没有特殊的,中國特殊了。《环球时報》还要说,公開是對的,但是在中國往往會被利用。被誰利用?没什么了不起的,就是公布。關鍵是什么?确实形成了權貴階層,他們非法占有了很多资源。当然了,我也同意不要贸然公布,中央帶头,領導帶帶头,因爲习近平他們也没多少財産,作出樣子来,慢慢来可以。比如说新提拔当官的公布財産,老了就算了,退休就算了。

人物周刊:新人新政策?

陳小鲁:對啊,提你当處長了,你把財産先在党內公布。一定要朝着這個方向努力,就怕原地不動,不能背道而馳。

人物周刊:说到權力制衡,你怎么看党內民主?

陳小鲁:按党章辦事,該開會開會,該做決議做決議,有些決議要公布的,不能不承擔政治責任。

人物周刊:現在的幹部群體好像“唯上”一點。

陳小鲁:有這個傾向,就是人身依附關系,決定你升官的是頂头上司,有個性、有一些意見的幹部往往都要靠邊站。任用制度问題,还有待遇,你的待遇相差很大,大家只好往上爬,過去年代,處長、司局長都差不多,甚至一些老處長比局長工资高。


  父輩的政治理想

人物周刊:陳毅元帥對你的教誨和影響是什么?

陳小鲁:他給我讲大道理,爲人民服務。他對我很寬松,不要求你的學习成績,及格就行,不要求你入党入团,都没有,他就是讲你要爲人民服務,你要克服幹部子弟的优越感,你要平等待人,就讲這個。

有时候他會注重我們語文方面、文學方面,因爲他喜欢詩詞,比如他看到一首詩,说你念一念,他让我念《北國風光》,我那個时候才四年级,当时念不下来,也不太懂,但是我哥懂,他就讲。

人物周刊:你好像曾經提到陳毅元帥不同意你和兄弟從政?

陳小鲁:也不能這么说,我們当年还没有到從政的时候,还在中學。只是我大哥要學文,我父親不同意,學文不是從政。我父親對我来说很寬松,對我大哥我不知道,第一個成績要及格,不及格老師要找的,我四年级就曾經不及格。第二個,政治上没有要求,比如必須入团,我入团很晚,64年下半年才入团的,入党不用说了,我中學没有入党。他對我們的要求就是说做人的大道理:爲人民服務,不要搞特殊化,要尊重群衆,我的功勞都是人民給的,党給的,跟我都没有、跟你就更没有關系了。

人物周刊:有的幹部家裏會有意识地培養政治素養。

陳小鲁:也可能有,有的會知道很多事情,有的幹部子弟知道比較多,經常聽他说,我們就怀疑他能夠看到文件。但是不是有意培養不一定,也可能家裏管文件管得比較松。

人物周刊:你怎么定義紅二代?

陳小鲁:紅二代就是父母打過仗的,扛過枪的,一般紅二代还是指高级幹部,职務高一點。紅二代就是老革命的子弟,至于個體来讲,差別很大了,有的後来就是普通工作人员。紅二代現在基本上都退了,也有的还在任职。紅二代当了高官的,还是少數。

人物周刊:毛澤東时代的“紅色”在你身上还留存多少?

陳小鲁:毛主席当时讲階级鬥爭,强調傳统教育,傳统教育还是對的。当年我們上团課,一方面讲階级鬥爭,一方面讲人生觀,封建階级就是金榜題名、光宗耀祖,资産階级是人不爲己、天誅地滅,無産階级就是應該爲革命而學习,這是人生觀教育。階级鬥爭是党的政策教育,這两個是有區別的,階级鬥爭就讲過了。

人物周刊:父輩的政治理想,作爲紅二代,你覺得有傳承的責任嗎?

陳小鲁:当然有,就是实現共産主義,我也是共産党员,這是一脈相承的。

人物周刊:傳承的內容就是共産主義?有没有包括怎么達至共産主義的一套路線?

陳小鲁:那些就根據現在讲的,要爭取平等,現在收入差別比較大,階層比較固化,要打破這個層级,实現公共服務的均等化,這是一個內容。实現民主,就是要加强公民的參與,毛主席说,你們都要關心國家大事。共産主義是個远大目標,將来從按勞取酬到按需分配,是一個很大的差距,不能说遙不可及,但我們這輩子可能完不成,再過50年、100年也不見得能夠完成。畢竟能夠比較接近這個目標,平等的、民主的、自由的、和谐的社會,這都是我們的一個奮鬥目標。

人物周刊:紅二代對父輩的政治理想應該是怎樣一種態度?是完整地接受,还是可以实用主義地變通?

陳小鲁:我不懂你说的變通指什么,大目標是不能變的,具體走什么道路上当然可以。總的向平等、民主、自由的方向前進。文化大革命的时候大家覺得差別不大,一樣受窮那也不對,鄧小平提出少數人可以先富起来,到了一定时候就要縮小這個差別,現在這個差別比較大,也可以说是一個自然的過程,要利用國家的力量来縮小差距。

人物周刊:你怎么看“權貴资本主義”?

陳小鲁:這個詞一般地讲,大家都懂,当官的、有權的,但是你要真正做社會分析的话,那就要很清楚地去描述。現在是不是已經形成了這樣一個階層?恐怕还不能這么说,但是有這個傾向,要不然不會有這么多贪官動用公權力谋私利,現在要注意這個问題,我覺得這個事情是可以研究的,究竟是不是形成了權貴。

人物周刊:紅二代也會涉及這個问題?

陳小鲁:大家都會思考的,關于權貴階層,可能各人有各人的看法,一般他們不會討論這個问題。作爲一個社會學的定義是不是形成了,中國現在的階層状況是怎樣的,這個还不一定,籠统地知道在中國語境下是什么意思,是不是很准确?你要描繪他的財産、他的權力,要劃清這個邊界,不能说幹部都是,就又回到文化大革命了。

人物周刊:紅二代身份有尴尬的地方,取得了成績,有人说你是紅二代;犯了錯,也會聯系到你的身份,你會感到這種困扰嗎?

陳小鲁:這個無所谓的,關鍵你違法没有,你是不是通過什么權力去谋私,損害了別人或國家的利益,這是主要的。社會上的评論,你不是紅二代人家也有评論,富二代、官二代,只要你成功人士,後面總有人在说你的。富一代人家都讲,说你有原罪,也确实,你真要不突破一些條條框框發不了財,怎么突然就搞了几個億几十個億,他不找几個人支持他,不從銀行找找關系?

紅二代從建國以後,除了在文化革命的10年,不到10年,5年期間,他們處于一個低谷,剩下时間都是處于优势地位,那老百姓就會有意見。打天下坐天下,老一輩有功勞,後代有什么功勞?爲什么就是你處于优势?

人物周刊:你會受到這個困扰嗎?

陳小鲁:我不會,第一個我在這方面没有什么,你看我這個衣服,我的衣服都不超過100塊錢的,我並没有什么珠寶古玩,所以我不怕人家说什么。再一個,说什么跟你有什么關系,管好自己就完了。

人物周刊:對于子女,你會怎么去要求他們?

陳小鲁:那就是做個好人就行了,別偷別抢,自食其力,我並不要求他怎么樣,像我兒子,他現在就是個體戶,既没有到國家機關当公務员,也没有到國企当什么幹部,他就靠他自己的力量。

人物周刊:如果他要從政呢?

陳小鲁:如果是他的選擇我当然支持,關鍵是他的選擇,不是我的選擇,我不能代替他。我們一般不太管這個事,你说了他也不聽,有代沟的。我們就是比較現实,我們的路就是自己走出来的,他要走他自己的路,我們能幫就幫他一把,幫不了就算了,不會刻意要怎么樣。


紅二代“無足輕重”

人物周刊:1986年爲什么選擇去政治體制改革研究室?

陳小鲁:第一個是有朋友推薦,我就覺得這個機會挺好,了解一下党中央的运作程序,也是自己的兴趣所在,就參加了。

人物周刊:他們看中你的是哪一點?

陳小鲁:看中我在國外的經曆和高幹子弟的身份。

人物周刊:這個身份有什么幫助?

陳小鲁:没什么幫助。可能認爲代表一方面的力量吧,其实也代表不了,紅二代也不是鐵板一塊,可能在“紅”字上大家情結差不多。

人物周刊:像你這樣觀點的多嗎?

陳小鲁:我不知道,至少有一部分贊同。

人物周刊:你怎么看流行的“西化、分化”論?

陳小鲁:你要说人家化我們,那是当然,我們还想赤化全球呢。這是對我們國家最大的威胁嗎?我認爲不是,恰恰是封建主義的東西。“西化”無非是强調民主自由,對反腐敗和保障公民權利更有利,而且我們也不同意照搬西方,也照搬不了。

人物周刊:你跟其他紅二代的交往是怎樣的?

陳小鲁:比如最近到銀川,就一大堆紅二代,紀念毛主席誕辰120周年詩詞畫展,我們到那去捧場,到紅軍当年三軍會師的地方,瞻仰毛主席的足迹。

人物周刊:大家聊的话題很政治嗎?

陳小鲁:不,不很政治,一般讲讲曆史,這個事那個事。

人物周刊:即使是曆史上,先輩可能也會有一些矛盾。

陳小鲁:也有意見不一致,但是大家比較平和。像我們這種人,你不谈,我也不说。我道歉這件事,确实有几個人跟我讲過,两三個人说,你写得好写得對,但是我們不方便公開場合讲。因爲我知道有些人有看法,何必挑头呢?我是這樣的,與這些人交往当中察言觀色,如果觀點一致,愿意谈就多谈一點,觀點不大一致,又愿意谈就少谈一點,谈總之不能傷了和氣,你過分堅持我就不说了,我不是讲了嗎?違心的话我不说,我不會去跟風,我就一條,我不说不行嗎?

人物周刊:這次去銀川聚會的人裏面,有不贊同你爲“文革”中的行爲道歉的?

陳小鲁:肯定會有,誰也不讲,一樣的,人情大于王法,我們之間的交情,我不同意你我不會跟你讲的,我同意你可以跟你讲。

人物周刊:你估計保留意見多嗎?

陳小鲁:那我不知道,没人说這個事情,肯定會有,多不多不知道,但也有人公開跟我讲你写得好、写得對。經過我的解釋他更明白,道歉不是爲了跟風,是我們同學會的活動。

人物周刊:平时紅色後代聚在一起谈时事政治嗎?

陳小鲁:不會,特別是不谈現实的政治,谈一點曆史是可以的,給現实政治谈得不多,要谈也是比較低層次的,谈谈下面有些什么问題,不去牽扯到中央的,也是一個自我保護,也可以说是對中央的支持。

人物周刊:等于说紅色後代交往中會有一種默契?

陳小鲁:是,普通同學都會有默契,他不同意我的觀點我不會多说的,如果牽扯比較近的话就不會说。比如说美國登月是造假的,攝影棚拍的,那我們可以吵一吵。會議論一下哪個地方出了什么事,但是不牽扯到中央政治和國內的政治。

人物周刊:跟比較熟的人呢?

陳小鲁:熟的人觀點一樣,就谈得多一點,他可能主動找你谈,如果是陌生人的话你也不會去谈,如果你知道觀點不大一致,大家在一塊交往,你想我們也不是天天坐在一起,也不容易,半年見一次,肯定都是“身體怎么樣啊”。

人物周刊:你覺得紅色後代在國家政治中的作用是什么?

陳小鲁:無足輕重,人也不多,都是七老八十的了。

人物周刊:一些傳言好像说得很有影響。

陳小鲁:什么影響?領導都敬而远之,老百姓也不買你的账。過氣了,你要知道自己的位置。

来源:南方人物周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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