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人认为这是一场宗教战争。确实战争开始后,西方反恐机构对有穆斯林信仰和阿拉伯人通常都多注意一些,尽管官方否定这是一场宗教战争;也有人以为是石油战争,是为了控制石油命脉的争斗;也可以解释成贫富战争,整个阿拉伯世界实在穷得堪忧,哪怕现在花天酒地的也清楚自己是昙花一现,卖完石油就会很快成了一穷二白。更不要说许多那些富有石油国家老百姓认定自己政府本来就是西方国家扶植的卖国傀儡。
如果西方政府不满意说这是一场性质不明确的战争,姑且采纳它们的这是对恐怖主义的战争。那谁是恐怖主义。2000年代当然以本拉登为代表,现在则是伊斯兰国;问题是不管是本拉登时代,还是伊斯兰国当下,所谓的恐怖主义敌人远远不止它们,不仅有大大小小有组织的散兵游勇,还有像制造圣巴底诺惨案的独行客。也就是说只要在世界任何地方残杀无辜或破坏政府机构者都可能被归为恐怖主义敌人。
如此一来麻烦就大了,因为恐怖主义可以是一个非常严密的组织,也可以是几个无所事事的小混混;恐怖分子可以是前科累累的通缉犯,也可能是至今为止清清白白的模范公民。他们可以在任何时间任何地点进行恐怖活动。而许多恐怖活动都是自杀性没有任何预兆的,实在可以说是防不胜防。一个或几个人进行的一次恐怖行动不仅可能给一个地区甚至国家带来重大人员伤亡和经济损失,其后遗症也常常是刻骨铭心的。
尽管有恐怖自杀分子因为是相信为信仰献身在天堂能如帝王一般享受而送命的说法,真相信这是恐怖活动如此猖獗的唯一甚至主要原因应该归于被洗脑类的。将心比心,如果不是相信回报大于牺牲,肯以必死相拼的不是绝望或恨到极点是绝不肯如此离开这个世界的。
既然确实有不少如此亡命的,有些骇人听闻前还在太太平平过着起码物质上还不错的日子,肯下这么大决心,甚至不惜连累家人,抛弃骨肉(如圣巴底诺惨案作案夫妇),那一定存在让他们如此愤慨绝望的因素。如果真是认认真真要打赢或结束这场战争,不探讨有没有这些因素,能不能消除这些因素,这战争将永远没有尽头;野火烧不尽,春风催又生。
今天这世界实在不怎么样,让人义愤填膺的确实不少。从以石油似乎是它唯一财富的中东地区来看,油的价钱比水还贱本身就是个天大笑话,说没有大国操纵谁也不信。可怜的是中东政治本身就以确保石油供应为大前提的,因此腐败的沙乌地王国一直得到西方的支持。可就是在西方卵翼下王国贵族们也不会满意,究竟他们是因为廉价变卖家产而被豢养。好日子屈指可数,这实在是块除了石油没有任何潜在财富资源的土地。中东战乱不断,是谁之过实在难以定论,但是如果你认为是西方政府捣的鬼,家破人亡的能不恨之入骨吗?离乱人,不如太平狗;人命不值钱,早不保夕的地方难怪多亡命之徒。
上帝造人时有点多此一举,来个五颜六色,给这世界不少麻烦。直到至今种族已经成了政治正确大忌,在道出许多字眼实在是大逆不道的今天,就是在黑人贵为总统的美国你在正式场合呼奥巴马一声老黑就可能有吃不了兜着走的麻烦;奥巴马也不会给你好脸色,尽管他贵为美国第一人。可是你吼小布希一声老白他很可能还你个嬉皮笑脸。种族区别或者歧视实在是根深蒂固。肤色本身就给某些人莫名其妙的自高,另一些无法抹去的自卑。不管政治如何操作,甚至法律非常苛求,某个特定人的行为就会给另一个或一些人终身难忘种族歧视的印象。你怎么可能规范每一个人的行为,消除另一些人的敏感。
其实这世界种族,性别,贫富,民族,信仰,地域还有许许多多你能想到甚至想不到的区别都能造成歧视。而这种歧视只要一个人就可以付诸实施。不幸的是很可能某个人或某些人对之会有过激反应,这行为就可能被贴上恐怖主义标签。因此所谓恐怖主义分子实在是永远不可能一网打尽。不说漏网之鱼,一些本来遵纪守法的因为某些经历刺激有可能加入激进团体,或者独自采取过激行动,因此从遵纪守法蜕变为恐怖主义分子。
今天的世界远远谈不上公正。在许多冤屈无法声张时,有些苦主会采取过激行动。以今天政府标准,其中一些就属于恐怖主义。
将心比心,一个苦大仇深或者自以为苦大仇深的如果要报复,对方又是在各方面远远胜于他的,他不可能以绅士决斗的方式出击,也不可能在乎那些游戏规则,尤其在他决心破釜成舟,以命相拼时。前因后果,要认真追究谁绝对谁绝对错,大概上帝也会“白了少年头”
事实上所谓恐怖主义自古就有,我们中国史书记载的许多毁家灭门的故事都可归于恐怖主义。科技进步了,世界变小了。不仅一种不公正的规模变得空前大,其方式也更复杂隐蔽和深远。自然对其的报复也更震惊,更五花八门,当然更残酷,更气急败坏,更绝望。
有不公正,有歧视就不免有报复。如果自知有所亏欠的,又无法弥补的,实在应该极力消除和远离隐患。可悲的是西方这些沽名钓誉,所谓“政治正确”的伪君子反其道而行之。除了极端无能外,(在可悲的巴黎惨案前,弗朗索瓦·奥朗德声称今天世界只有环境问题,没有战争;而奥巴马在巴黎惨案同一天在电视向全国人民信誓旦旦,伊斯兰国已经基本被控制),还门户大开,引进百万阿拉伯难民。且不说这里面有多少整装待发的恐怖分子,难民本身就是一个极大长期的财政支出;移民本身适应又是一个艰巨历程。筚路蓝缕,挫折考验过程中会产生许多不满和仇恨分子,这一点看中国移民应该清楚明白得很。何况是道路更崎岖的中东人。(就当今环境,如果是在西方国家经营的一个公司,如有选择,你会给多少优先与中东申请人)。你能估量,这些难民是多大一个产生恐怖分子的温床吗?
冤冤相报,永远没有尽头。反恐实在是一场没有结果,永远无法宣告结束的战争。以当今世界的整个环境,以现在西方政客的操守和能力,只能求上帝保佑,情况不要变得更糟吧。
—— 序陈铭道教授《与上帝摔跤——犹太人及其音乐》
现代中国人至少有双重因缘敬畏犹太民族。
仅仅数十名犹太人在短短数十年时间里,就从理论和实验两方面将在宇宙深处沉寂了数百亿年的基本物质力量释放于人世,不仅避免了一百万盟军士兵和两千万日本平民的生命伤亡,提前结束了中国抗战和第二次世界大战,而且永远改变了人类的处境、思维和命运。
由于犹太姓氏所占比例过大,阿尔伯特•爱因斯坦(Albert Einstein,1879年生于德国乌尔姆城)、马科斯•玻恩(Max Born,1882年生于波兰弗罗茨瓦夫)、尼尔斯•玻尔(Niels Bohr,1885年生于丹麦哥本哈根)、恩利克•费密(Enrice Fermi,1891年生于意大利都灵)、J•罗伯特•奥本海默(J Robert Oppenheimer,1904年生于美国纽约)等犹太科学家主导的现代物理学,曾一度被称为“犹太物理学”。
令中国人无比骄傲的“核大国”地位和全部宇航成就,都受惠于犹太科学家的天才和劳作。
同样,由于卡尔•马克思(Karl Marx,1818年生于普鲁士莱茵省特里尔市)纯正的犹太血统,由于俄国革命浓重的犹太背景:俄国革命之父普列汉诺夫的夫人罗莎莉(Rosalie)是虔诚的犹太妇女,俄国革命无可争辩的领袖列宁拥有八分之一的犹太血统,苏联红军缔造者托洛茨基和十月革命著名领导人斯维尔德洛夫(全俄中央执行委员会主席)、季诺维也夫(共产国际执行委员会主席)、加米涅夫(莫斯科苏维埃主席)、捷尔仁斯基(全俄肃反委员会主席)、李维诺夫(外交人民委员部委员)、乌里茨基(彼得格勒肃反委员会主席)······都是犹太人,由于罗莎•卢森堡、梅叶勒夫娜•海尔夫曼、安娜•库莉赫芙、贝拉•库恩、库特•艾斯纳等名震欧洲的犹太男女革命家惊人的承受力和殉道者般的牺牲精神,在整个二十世纪成为中国和全球激进主义革命精神源泉的历史运动和世界思潮,曾一度被称为“犹太共产主义”、“犹太国际主义”和“犹太布尔什维主义”。
苏联操控的共产国际在上世纪二十至四十年代派驻中国的代表和顾问,也流淌着浓度甚高的犹太血统。直到今天,马克思主义仍然是中国宪法和一切社会生活的意识形态基础。
犹太人对中国和世界的启示性意义远远不止于此。
哪个民族曾经遭受过如此漫长而深重的苦难:从亚述人、马其顿人、巴比伦人、埃及人、迦太基人、波斯人、希腊人、罗马人到十字军东征、欧洲中世纪“黑暗时代”(Dark Ages)、黑死病、腺鼠疫;从意大利梵蒂冈教廷的“隔都”、沙皇俄国的“栅栏区”、莎士比亚的《威尼斯商人》、法国“德雷福斯案”到斯大林的民族放逐和“犹太医生案”、纳粹德国的奥斯威辛、达豪、布痕瓦尔德集中营、毒气室,直到四次中东战争以及整个阿拉伯-伊斯兰世界的环伺与敌视······;几乎整个世界都在合谋排斥、驱逐、迫害、虐待、屠杀和灭绝犹太人,这个“上帝的选民”向世界各地流散迁徙的经历,几乎就是数千年里人间灾祸的路线图,以至犹太人发明了四个恐怖的词汇,以音译形式直接进入各国语言:pogrom(排犹)、genocide(灭犹)、holocaust(屠犹)、ghetto(隔都)。这个从荆棘之途、骷髅之地泣血而来的古老民族,至今还在为自己的故土和圣城流血。(写作本文时,“伟大东方伊斯兰突击阵线”刚刚在土耳其伊斯坦堡制造了“和平绿洲”犹太会堂和“以色列之家”连环爆炸案,二百四十多名正在举行安息日仪式的犹太教徒正倒在血泊中呻吟。)
从1938年4月到1940年5月,当圣•路易斯号作为犹太人悲剧和欧美国家耻辱的双重象征在大西洋的“诅咒之航”来回漂行时,中国驻维也纳总领事何凤山却向德国和奥地利犹太人签发了成千上万份前往中国的签证。六十年后的2001年,以色列政府授予何凤山“义士”称号,以表彰他签发那些“生命的签证”的勇气和人道关怀。
在这二十余万充满辛酸、悲戚、绝望乃至窒息的文字中,这是极少令人释怀的片断之一。这使我作为中国人,多年来为自己所属的民族第一次感到由衷的自豪和荣耀:中国没有参予对犹太人的合围,何凤山表现了古老的东方人道精神。陈铭道教授以如此简洁的叙述和那帧朴素的照片,给我们留下了这位中国绅士的动人故事和清朗笑容。
正是这个人口从来不到人类四百分之一的弱小族群,这个几乎在每一个时代、每一个国度都成为厌恶、忌恨、诅咒、仇视和杀戮对象的生命-信仰共同体,这个惟一纵贯五千年、散居五大洲的世界民族,却恰似浩瀚星空中最孤绝、最炫目的彗星,屡屡划破人类文明的漫漫历史长夜。
如果没有法兰西民族,欧洲将缺少大部分浪漫和热情;如果没有德意志民族,人类的严谨和理性将大打折扣;如果没有英吉利民族,全球商业、航海和法律的成熟将推迟若干时日;而如果没有犹太民族,没有《圣经》、《摩西十诫》、《妥拉》、《塔木德》和《阿伯特》,甚至如果没有犹太民族的苦难和流散,——
整个人类文明的天穹就会变形,历史进程的轨迹将零乱不堪,世界将是另一番景象,——更多的陌生、隔绝、冲突、恐怖、血腥和黑暗。
现代人类赖以安身立命、不可移易的时间与空间、世界与宇宙将不是我们从双眼到内心观察和感受到的这种状态;维系现代文明的基本范式和普世价值将无从确立;各个民族将被迫以支离破碎的方式孤独地面对冷漠无垠的苍穹,人类的世界性感受将长久停留于物候循环的蒙昧时代,人类的彼此接近和天下一家的伟大理想将在更漫长曲折的黑暗中摸索;——犹太人是上帝和人类的选民。
推动近代世界文明巨大进步的宗教改革、文艺复兴、产业革命和社会演变将失去源头和方向;高倡“自由、平等、博爱”和“共产主义是自由人的自愿联合体”的现代资本主义和社会主义将失去它们的精神蓝本,失去塑造明天的内在冲动,失去它们的历史合法性;——犹太人是天生的资本主义者、社会主义者和世界主义者。
“人人生而平等”的古老箴言催生的将不是履行“四海一家”伟大天命的美利坚合众国,而是又一个贪婪、血腥的专制帝国;短暂、渺小的个体生命将不仅失去永恒王国的意义可能,而且失去现实世界的存在价值,在世界范围内兴起的现代人权运动(女权主义、民权运动、反对种族歧视、环保主义、争取言论和思想自由、废除死刑等)都将沦为民族、宗教、国家、阶级、政党和个人的工具;——犹太人是天生的自由主义者、民主主义者和个人主义者。
现代医学、化学、物理学、经济学、文学与和平诺贝尔奖,将失去成十上百名最天才、最优秀的人选;世界救济与慈善事业的慷慨大度之士将大幅锐减;宣扬人类之爱、国际合作和非暴力主义的仁人志士将因道德和宗教背景的涣散而更加孤寂;而现代人类习焉不察的理念和词汇,将变得贫乏苍白;今天,它们却已经永远地印入人类脑海,亦为中国人所熟悉:信仰、希望、正义;时间、历史、未来;永恒、无限、不朽;自由、解放、精神;天堂、地狱、审判;天命、权利、个人;创新、激进、探索;契约、平等、公义;——犹太人是天生的进步主义者、理想主义者和人道主义者。
人类自我精神分析和人性自我解剖的利刃永远闪现不出“犀利”和“深刻”的辉光;全球幽默总量的损失怎么也会大大超过百分之一······;最后,令中国和全世界的善男信女欣喜若狂的复活节、感恩节、圣诞节,让中国和全世界的劳动人民和中小学生永远伫候的“周末”和“双休”日,都将在时光流逝中黯澹无光。
犹太民族贡献于世界的是一幅遮天蔽日的(民族)生命受难图,一座古老而簇新的精神圣殿,一群又一群冲破黑暗朝向黄金时代、穿越地狱走往天堂的圣徒和先知,一首又一首由全体成年男性低声吟唱的哀歌-雅歌-颂歌-圣歌。
《与上帝摔跤》以其悲怆的诗体语言和极度浓缩的散文笔法“平静地叙述”了犹太人及其音乐的特殊命运。作为第一位撰写犹太音乐的中国学者,陈铭道教授撇开“令人望而生畏的音乐技术分析”,将犹太音乐归汇到犹太民族充满苦难和奇迹的历史和风俗中去,将犹太民族长长的先知、圣徒、祭司、卜者、国王、英雄和诗人谱系,将一则则令人心碎的犹太悲剧案例,人而神性地笼罩在挽歌-牧歌的悲欣复调氛围里,如怨如慕,如泣如诉,如梦幻泡影,如霹雳闪电。白骨因之散化成月色,鲜血因之分解成晚霞,绵延不尽的生命的消殒,纷然慰帖成天国洞开的黎明之光。学术从谱例中退隐,专业在叙述中升华,惟余性灵在追逐犹太历史和犹太生命潮汐的涨落,惟余太息,惟余沉吟,唯余祈祷······
这是一位年逾“知天命”之年的男子,为天下的“青年才俊”,为从未谋面、永不相识的“后人”,为那些对这个世界百思不得其解却依然能承受、会感动、相信奇迹、渴望救赎的人们而写的灵智之书。掩卷之余,心灵不震撼,清泪不盈洒,不怅然若失,不仰天长叹者,不是本书的知音,——你已患下精神的白内障和心灵的老年痴呆症。
音乐的单纯与神奇,竟可以记录、表达和承载一个民族几千年的生命历程。陈铭道教授以其轻度中风微微颤动的手指,为中国人第一次拨动了进入犹太历史和心灵堂奥的琴弦,倾泻出感人肺腑的人类之爱,奔淌着对犹太人的深沉而纯粹的同情、倾心、敬重和祝福。
一名俄国人的一段名言,完全适宜于全世界每一位犹太人:“一个有觉悟的工人,不管他来到哪个国家,不管命运把他抛到哪里,不管他怎样感到自己是异邦人,言语不通,举目无亲,远离祖国,——他都可以凭《国际歌》的熟悉的曲调,给自己找到同志和战友。”(列宁:《欧仁•鲍狄埃》)犹太民族在历史和精神意义上,一直在谱写和传唱并不仅仅属于他们自己的《国际歌》,在这个吉凶难卜、忧患丛生的世界上,阅读《与上帝摔跤——犹太人及其音乐》这样的书,既痛苦,又幸福,——它为犹太人而写,也为我们所有人而写:“心中想说的话将肯定不只是有关犹太人的音乐”。
我与陈铭道教授同属一代,可谓“多灾多难的一代”。命运几乎没有对我们微笑过,——我们却由此获得一项不菲的人生回报:永远不对人失去信心、希望和爱,永远为不幸和苦难掬泪,永远向英勇和崇高致敬,永远站在应该站立的那一边。
对犹太民族的受难和牺牲,同情还是冷漠;对犹太民族的奋斗和成就,敬佩还是抹煞,几乎成为衡量善良与邪恶、文明与野蛮的天然尺度。陈铭道教授在完成《黑皮肤的感觉——美国黑人音乐文化》一书后,在患脑血栓偏瘫后,又为自己的同胞写出了另一则人类自由本性的感人乐章,并再次出色地证明:真正的艺术永远源于苦难,指向拯救。
世界通常是一个逐渐解蔽的过程,偶尔有一次豁然开朗的爆发。中国人正以前所未有的规模和心境走出自己的国度。这个边界分明的小小的星球,既不是这样花花哨哨、五彩斑斓,也更非看上去那样单调、枯燥,那样“不过如此”。真正激动人心的旅游,是关于人类精神生命的巡礼,真正不朽的世界指南,永远导向一切生命的死而复生,永远展望着所有的民族都在由真理和正义、旋律和乐音主宰的世界里复活,——正如本书开篇第一段和结尾一段文字所寄望的那样:“有一天,每一个犹太人终将意识到:没有犹太民间音乐的复活,就没有犹太民族的复兴,正如一个人没有心脏不能活,一个民族没有民间音乐也不能活;到了这一天,犹太民族的复兴才会成为一种现实。”
最让我心生感动的,是漾溢全书的某种类似宗教情怀的谦卑、忧伤和神秘的心迹,以及对人类受难和牺牲的宿命般的庄严、肃穆,这使我不断想到爱因斯坦以及许多犹太人所特有的目光和文字:
我们所能有的最美好的经验是奥秘的经验。它是坚守在真正艺术和真正科学发源地上的基本感情。谁要是体验不到它,谁要是不再有好奇心也不再有惊讶的感觉,他就无异于行尸走肉,他的眼睛是迷糊不清的。就是这样奥秘的经验——虽然掺杂着恐怖——产生了宗教。我们认识到有某种为我们所不能洞察的东西存在,感觉到那种只能以其最原始的形式为我们感受到的最深奥的理性和最灿烂的美——正是这种认识和这种情感构成了真正的宗教感情。(《爱因斯坦集》第三卷(商务印书馆,1983年),第45页)
中国人有特殊的原因关注犹太人,感受犹太人,祝福犹太人。我的朋友、社会学家周孝正教授曾经不顾民族学、辞源学和外交政策的约束,建议将“犹太”改为“优太”,以表明对这个弱小而伟大的民族的敬意。
我、陈铭道教授、本书全体读者以及无数相识不相识的中国人,都会毫不犹豫地高高举起我们多年没有高举过的双手,附议。
二OO三年十二月十日 重庆
来源:纵览中国
我们有多少对西方文明的偏见?(别自以为是了) | 2016-04-01 12:05:24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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