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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古交恶/卡斯特罗干过什么/中国如何构建世界新秩序/徐志摩三女人/孔子乐事
發佈時間: 12/3/2016 2:30:08 PM 被閲覽數: 193 次 來源: 邦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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视频:流亡佛罗里达古巴人热烈庆祝卡斯特罗之死



2016年11月27日


    卡斯特罗统治古巴半个世纪,昨天终于死了。流亡佛罗里达的古巴人走上街头,载歌载舞,热烈庆祝。一个独裁者的死让这么多人民感到无比欢欣,独裁者们该醒一醒了。
    
    不过,卡斯特罗的死并不等于古巴将迎来美好、自由的民主社会,他们的现任独裁者就是卡斯特罗85岁的老迈弟弟。他的马列思想并不比兄长差多少。
    
    古巴人民至今仍不能访问国际互联网,他们看不到外界对卡斯特罗之死的真实反应。古云:庆父不死,鲁难未已。如今古巴“庆父”已死,“庆弟”还在,国难仍还漫长。
    

[博讯综合报道]




古巴革命后卡斯特罗如何让华人社区消亡殆尽



2016年11月27日



    网易历史 作者:安梁
    
     中古交恶:豺狼当道,安问狐狸?  
                       
     菲德尔•卡斯特罗在闹革命之前并没有太多对于共产主义的信仰,他年少时在耶稣学院接受传统教育,1952年甚至欲加入正统党参加议会选举。巴蒂斯塔此时发动的军事政变让他的人生轨迹有了不同,26岁时攻打蒙卡达兵营成为他起义的第一步,然而直到此时,他与共产党和社会主义还没什么交集。而古巴共产党也没有太多武装斗争的传统,他们的领导人是精于讨价还价的政治老手,更惯于与掌权者达成一定程度的妥协。革命前夕的1957年,古巴共产党的领袖马里涅罗仍然无意武装暴动,而是寄希望于通过组织罢工和示威游行来胁迫独裁者巴蒂斯塔。一年之后,罢工成功希望渺茫之时,共产党力量与卡斯特罗的游击队方才合流。由于缺少对共产主义的信仰,卡斯特罗最初建立的仅仅是左翼政权,直到美国策划猪湾事件,卡斯特罗才决心投入社会主义阵营。为阻止古巴倒向苏联,美国宣布停止对古巴的一切经济援助,还准备武装干涉。面对美国的威胁,苏联发表声明说,如果美国干涉的话,苏联将支持古巴。他在空袭遇难者葬礼上宣誓了国家的信仰:“我们要在他们鼻子底下进行一场社会主义革命,这就是他们所不能原谅的。”
    
    甫入社会主义阵营的古巴就遇到了中苏论战,面对两个老大哥的相互攻讦,古巴一直在中国与苏联之间骑墙。起初,游击队起家的卡斯特罗对中国很有亲切感,而一直力主多元化的战友格瓦拉也持有强烈反苏观点。他们认为苏联早已是个缺乏活力的官僚体制国家,而对中国的绝对平均主义和人民公社体制则青睐有加,多年之后卡斯特罗也确曾有过类似的尝试。相比于信仰,古巴更倚仗中苏两国的是物资的援助。1960年2月,苏联部长会议第一副主席米高扬率团访问哈瓦那,宣布苏联向古巴提供1亿美元的贷款,在五年之内购买500万吨古巴糖,从此苏联集团包下了古巴的燃料供应、面粉和大部分蔗糖的出口。苏联高价收购古巴糖,以低价向古巴销售石油和其他工业产品,加上各种源源不断的援助,这使得古巴每年人均从苏联收益400美元不仅弥补了美国经济封锁的问题,还使得卡斯特罗在中苏论战中逐渐倒向苏联。与苏联相比,中国的援助总额同样不小:1959年12月,中国同古巴签订了贸易合同,从古巴购买5万吨原糖。1960年7月,由外贸部副部长卢绪章率领的中国政府贸易代表团访古,双方签订了为期5年的贸易协定和总额为1300万英镑的贸易合同。根据协议,中国购买50万吨古巴原糖,古巴从中国进口大米和日用消费品。这笔交易名义上不是无偿援助,但是考虑到中国当时处在物资严重匮乏的时代,对古巴战略支持的决心也可想而知了。
    
    随着中苏全面决裂,苏联倚仗远远超过中国的物质优势向古巴摊牌,要求卡斯特罗和中国断绝来往。中国也做出回应,1965年大幅减少出口古巴的大米,改由中国大使馆直接向古巴公民投递宣传品。同年,哈瓦那举行了数十万人的集会和阅兵,展示了从苏联得到的坦克和飞机,卡斯特罗发表了讲话,他说道:“大米没有什么了不起的,应该习惯吃小麦,那样对健康更好。”日后卡斯特罗回忆这段历史时,更是轻蔑地说:“中国不过为古巴送去了大米、杂技团和安全套。”1965年3月,卡斯特罗在哈瓦那大学发表演讲时,更是直接点名批评中国是“修正主义者”。这样的定性还远远不够,卡斯特罗签署古巴政府声明时,重申“中国正用所有自阶级社会产生以来由奴隶主、封建主、资产阶级和帝国主义所采用的最恶劣的海盗和土匪行径压迫古巴这个小国。”其实,在中苏论战时期,毛泽东一向主张用“分化瓦解、多多争取”的策略:“豺狼当道,安问狐狸?”,认为苏共才是批判攻击对象,其他胁从不问。但面对卡斯特罗咄咄逼人的言论,毛泽东在1966年3月的中央政治局扩大会议上反唇相讥:“我们讲过叛徒、工贼。苏联反华好嘛,一反我们,我们就有文章可作。叛徒、工贼总是要反华的。我们旗帜要鲜明,不要拖泥带水。卡斯特罗无非是豺狼当道。”这番表态,直接把卡斯特罗定性为了重要敌人。
    
    由于双方言论的冲突不断升级,古巴在中国受到的批判与日俱增,双方的恩怨也由中苏论战扩展到了日后的诸多小摩擦。在风口浪尖上就出现了罗伯特•威廉姆斯事件,这位美国黑人运动领袖1961年成为从中情局眼皮底下逃入古巴的第一人,然而五年之后他与卡斯特罗因为路线之争而分道扬镳。他在中国受到了欢迎,中国也乐于帮助他出版有关针对卡斯特罗“种族主义”的言论。古巴官方回应说,毛泽东与他的傲慢自大又疯狂崇拜权力的下属背叛了古巴革命,而在中国怂恿狂热的种族中心主义。到了70年代,中古之间还是余波不断。卡斯特罗虽然不完全认同智利总统阿连德的政治道路,但对这位文人改革者很有好感,他曾在智利逗留三周之久,足迹遍布整个狭长的国度。当皮诺切特夺取政权并得到中国承认时,古巴就表达了强烈的不满。而几年之后中国在对“东方古巴”越南作战时,卡斯特罗宣称中国是“整个人类历史上最卑鄙的背叛革命的例子”,并威胁可能导致一场世界核战争,而作为卡斯特罗喉舌的《格拉玛报》的社论则称:“古巴将援助越南,甚至是用自己的鲜血。”在中国的官方记载中,自中古建交至80年代末这段双边关系近乎空白,而在其背后的历史却并不那么简单。
    
    卡斯特罗如何让华人社区消亡殆尽?
    
    虽然华人在古巴的势力不足以与西班牙后裔和混血人种相提并论,但是在小商业上殷实的基础还是让他们觉得在岛上立足已稳。华人在古巴的历史也要追溯到一个半世纪以前,从1847年到1874年,从东南沿海流向古巴的华工数量达到了14万之巨,19世纪末古巴华人开始经营自己的小生意时,美国发生了排华浪潮,加州华人逃往古巴者为数甚众。这些人原本已经小有产业且经验丰富,很快壮大了华人的实力。从奴隶劳动中解放的华人涌入哈瓦那,从事各种小商品和劳动行业。到20世纪初,货店、佣人、理发师、卷烟工人、园丁、鞋匠、洗衣工人、泥瓦匠、铁匠、木匠、饭店业主等等都有华人的身影,哈瓦那的华人总数达到10万以上,在杂货铺、洗衣店和生果店等行业更是占据一半以上的份额,华人商业集中的桑哈街一度成为整个美洲规模最大的唐人街之一。截至20世纪中叶,古巴的华人资本尚有杂货店1667家、蔬菜店720家、洗衣店591家、餐厅281家,农庄20座,其它的企业如烟厂、药店、首饰店、影像馆、戏院、报社也都十分齐备。然而,一场突如其来的革命打破了华人社团的平静生活。1953年26岁的卡斯特罗攻打蒙卡达兵营时,华人圈子没有意识到自身未来可能与这个小伙子息息相关。乃至1959年的元旦巴蒂斯塔逃离哈瓦那时,那里的华人仍然视之为一般意义的小骚动。毕竟,哈瓦那的华人经历过多次政权的更迭,从美国的军事占领到巴蒂斯塔的政变,骚乱的结果不过是换了高层来统治,对于小商业没什么实质性影响。甚至在卡斯特罗率军入城之日,华人总商会还依照惯例在报纸上刊文庆祝新政权的到来。革命政权最初的政策很能博得华人好感:土地和房租改革正好迎合了无地无产华人的“均田地,减租赋”的古老东方农民的理想。为了赢得新政权的青睐,华文报纸甚至提醒同胞注意约束自己的行为,不要因为祭祖烧纸钱这样的小事破坏了政府对华人的印象。
    
    实际上,古巴革命后最先遭受损失的就是华人社区。革命伊始,古巴面临的一个重要问题就是市场的物价飞涨。1959年1月,商务部便出台规定:大米的配给和价格要有限定,且商店的利润不得高于百分之十二。古巴政府在制定政策时或许并没有刻意针对华人,但在执行中打击范围最广的就当属华商了。随后,政府将利润限制扩大到了几乎所有日用品,规定了百分之二十的最高利润,市场份额很高的杂货铺变得无利可图。雪上加霜的是,卡斯特罗为了保护本国工业,将古巴的关税提高了50%之多,这使得从中国进货的小商铺几乎断了货源,一向小本经营的华商难以为继。由于市场失稳,古巴政府不得不持续调整物资定价,不时出现的调价谣言让华人商贩人人自危。单纯的价格管制也不足以缓解财政危机,收取中间税又成了应急之策,从1960年开始,名目繁多的杂税如溢利税、运输税、买卖税等进一步压缩了小商业的生存空间。
    
    噩梦还没有就此终结,1961年卡斯特罗宣布古巴实行社会主义,引起了华人社区的两次震荡。第一次震荡是由于政治倾向,所在国家与母国站在了同样的意识形态阵营并没有让古巴华人兴奋,因为此地的华人社区中,亲国民党的人士为数不少。古巴侨界的重要人物蒋赐福就是国民党的中央委员,而古巴与台湾的外交关系也一直延续到1960年9月。与台湾断交后,古巴的中国银行被接收,由此还引发了一场挤兑风波,更有谣言说卡斯特罗将会把华人社区中的反共人士引渡回大陆交给中国政府惩办,这无疑加剧了华人的恐慌,当地华文报纸也不得不频繁刊文稳定大家的情绪。尽管如此,还是有多达3000个华人家庭在革命后离开了古巴。他们的命途从此不得而知,而留下来的华人面对的却是更严峻的环境。既然古巴实行了社会主义,国有化的进程就难以避免了。1961年开始,华人企业就逐步被收归国有,继商业之后,华人工业也落入困境。最先遭到厄运的是一家面线制造厂,1961年末这家工厂的机器、汽车、存货和未收款项都被收归国有。随后,古巴华人的烟厂和杂货店也都被纳入国有化的范畴,甚至哈瓦那的华人墓地也在1967年被收归国有,只是仍交由中华总商会管理。到了1968年,零星的国有化举措变成了一场声势浩大的消灭私有化运动。是年3月13日,卡斯特罗在哈瓦那大学发表了面向全国的实况转播讲话,宣布革命的下一个目标是“向小贩宣战”。他先公布了一个针对街头小贩的调查报告,宣称绝大多数的小贩都是反社会、反道德的,他们要为古巴的经济困难和多数人生活物资的匮乏负责。小贩们不参加革命组织,不参加义务劳动,利用摊贩非法赢利、剥削人民,目无物资配给制,从黑□进货,他们还是提出移民美国的人最多的人群。虽然华人没有占据街头小贩的大多数,但是小生意的从业者却占据了古巴华人的很大比例,这番“革命攻势”使得近百年发展起来的私营华裔社区经济几乎不复存在。更有甚者,由于国内经济的颓势和对外关系的紧张,古巴在革命后不久就开始实行外汇统制。古巴在革命前的外汇储备主要来自于糖业出口、旅游和国外投资,革命之后由于与美国关系恶化,旅游业和国际投资都有所减少,国际糖价则持续走低,其外汇储备十分吃紧。古巴华人家属很多还居住在国内,依靠侨汇补给家用,但以1960年为例,古巴准许向国外汇款的数额仅为以往的三分之一,后期虽有放宽,但也是十年后才恢复革命前水准。据华文报纸统计,革命后古巴华人的平均收入下降了三四成,在这样的光景下,手有余款的华人还是难以将钱用出去。
    
    由于汇款有限制,许多华人决心归国营生,但这也困难重重:一是汇款困难,手里的财产难以转移回国;二是一票难求,一位华侨在家书中提到,即便愿意支付高额的回程机票,也得排上两三年的队才轮得上。尽管如此,在古巴生计无着的华人还是经由苏联归国,也有许多偷渡到美国。据一位学者的统计,仅在佛罗里达的一个县城,就有革命后从古巴迁来的华裔3000人。华人急于离开古巴一方面基于经济原因,另一方面由于时局艰难,很多人要想生存下去就得加入古巴籍,以谋求更好的工作机会。一个数据很能说明问题,革命后两年的1961年,在古巴中华会馆登记过的9002人,此时加入古巴籍的有1955人。
    
    留在古巴的华人要面临的不只是物资短缺,还有族群的困境。卡斯特罗的观念中,新的古巴公民是一群不分种族的“古巴人”,因而官方刻意淡化了种族的区分,消灭小生产者和私营经济使得旧有的贫富和社区界限已经模糊,1969年卡斯特罗又动员全民投入“一千万吨糖”的宏大目标中。他宣布取消1969年所有假日,将1969年和1970年的头七个月并在一起算作一年,让这一千万吨糖“将古巴变成巨人”。这类似于中国大跃进的举动无非是要让全民一致奔向一个乌托邦,由于全民投入,原本维系社区和族群的文化产业就不得不被搁置在一边了,到60年代末原本四家华文报纸只剩下光华报一家,而且这仅存的报纸在70年代还常常因为没有纸张和缺乏资金而暂停出版,维系华人社区的文化特性也就此渐渐消弭。
    
    结语
    
    由于没有新移民的输入和大量华人人口外流,到了80年代,在古巴只有大约300名在中国出生的第一代侨民,而随着与西班牙裔和非洲裔的通婚,新生代的华人的族群意识已经非常淡薄。如今走在哈瓦那的大街上,昔日的“中国城”只不过是小牌楼后面的近十家饭馆,而大家认可的华人文化也仅仅是过年过节舞狮子、耍龙灯,曾经繁华一时的华人社区在一场“革命”之后,消失无踪。博讯





周末博读:卡斯特罗在古巴都干过什么“好事”?



2016年11月27日

    

【博闻社】以下文章来源于博客中国,作者不明。尽管文章所述皆史实,但当今中国舆论环境,该文存活期存疑,或许很快被屏蔽。转发于此,以飨读者。
    
    周末博读:卡斯特罗在古巴都干过什么“好事”?
(卡斯特罗死了,古巴何去何从?)
    
    古巴革命领袖卡斯特罗(Fidel Castro),可谓是中国左派推崇的社会主义超级英雄。他昨天死了,中国左派无限感怀,顿首垂足。可是,中国左派似乎并不知道Fidel Castro在古巴都干了什么,古巴人现在过的是什么日子。
    
    现在我给他们梳理一下他干过的“好事”:
    
    一,向拉美各国输出革命
    
    Fidel Castro在1959年初推翻了巴蒂斯塔(Fulgenico Batista)独裁统治。然后自己很快就大权独揽,并且信誓旦旦地要将古巴建设成为一个高度计划经济的社会主义国家。
    
    你自己要建设社会主义就建设自己的呗,谁知,Fidel Castro雄心不止,他还要带着拉丁美洲的穷兄弟一起建设。
    
    可是其他国家现在还不是社会主义国家啊,于是,Fidel Castro开始向拉美各国输出革命,派遣游击队,训练各国激进份子展开游击战,目的就是让整个拉美施行社会主义制度。
    
    他这些激进的措施让拉美各国非常恐慌,于是以美国为主的拉美各国都开始对古巴实行制裁。虽然苏联全力支持,中国也帮了不少忙,供应了古巴小兄弟几乎所有能源还包下了所有蔗糖,但毕竟远水解不了近渴,古巴的日子越来越难过。
        
    二,实行供给制
    
    因为受到制裁,而且还输出革命。输出革命就要花钱啊,这是毋庸置疑的。虽然古巴没收了人家美国企业的资产,社会主义好像都玩这套。
    
    这时,古巴这个加勒比海富庶的国家也开始出现短缺,嘿嘿,说来也怪,社会主义好像没有不短缺的,这跟社会主义的初衷似乎很不是不一样。
    
    没有那么多东西按需分配,只好按计划分配了。Castro拍胸脯保证,每个古巴人都有获得食品的平等机会。于是,从1962年开始,古巴开始实行供给制。
    
    社会主义国家好像都实行过这个制度啊?大家知道,古巴的自然条件非常好,革命以前,古巴肉类消费占拉美前茅,短短几年,人民食品短缺真是怪事。
    
    古巴实行社会主义,就如世界上很多“美好的”东西一样,它不知道怎样解决人民的吃饭问题,却造成了自己宏大愿望的反面,“美好”则成了导致问题的恶因。
    
    因为Castro吹了牛逼了,那么古巴政府每年就要为人民提供基本食品,这就需要政府每年花10亿美元巨额补贴。1990年前,苏东国家提供40-60亿的资助。
    
    据说,古巴整个行政开支,机关干部工资,苏联和东欧都包了。当然,中国也没少援助。1960.11大饥荒阴影笼罩中国大陆,此时古巴领导人格瓦拉率"古巴革命政府经济代表团"访华。
    
    为此中古签订经贸协定,即1961一1965年期间,中国每年用自己都缺的大米换劣质古巴黄沙糖100万吨,贷款帮助古巴建设一批工业项目,借给古巴现汇6500万美元!1965年,Castro又公开走上亲苏反毛的道路,这是后话!
    
    三,揪“反党集团”
    
    1968年1月28日晚,古巴全国人民都集中在电视机和收音机面前收听Castro的重要讲话,他宣布在党内揪出了一个以中央委员埃斯卡兰特为首的高级干部反党集团。
    
    据他宣布:埃斯卡兰特一伙的罪名是主张物质刺激,反对Castro所主张的“道德动力”;污蔑格瓦拉是托洛茨基分子和冒险家,说他要为古巴的经济困难负责;
    
    这伙人还攻击Castro盲目自大;以及预言古巴来年的一千万吨糖的计划会破产,等等。结果,这个小集团的多数人被判处了徒刑。
    
    其实,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个所谓的反党集团的主张是正确的,如果按照埃斯卡兰特他们的路线走,古巴人民早就过上好日子了。
    
    现在古巴人,每月每人只有不到十斤大米,半瓶食用油;每天一块三明治大小的面包。除此之外,还有少量蛋、肉、豆、干面条之类的面制品等等。这是绝对不够吃的,不够的部分就要自己解决,如到自由市场,或“找路子”。
    
    可是,如果走埃斯卡兰特的路线,Castro咋整?为了自己的地位,嘿嘿,下狠手呗。他们的革命战友之间的斗争谁胜谁负无所谓,只是苦了古巴老百姓。
    
    周末博读:卡斯特罗在古巴都干过什么“好事”?

卡斯特罗一心要在古巴实行共产主义
    
    四,取缔小商贩
    
    1968年3月13日,Castro在哈瓦那大学发表了向全国实况转播的讲话,宣布革命的下一个目标是向小贩宣战。
    
    他先公布了一个关于街头小贩的调查报告,结论是绝大多数的小贩都是反社会、反道德的,他们要为古巴的经济困难和多数人生活物资的匮乏负责。据他说,小贩们的罪恶是:不参加革命组织,不参加义务劳动,利用摊贩非法赢利等等。
    
    在讲话中,Castro宣布革命不是为了做生意的权利,古巴必须消灭所有私人商业的形式。当演讲还在进行,古巴的“保卫革命委员会”和民兵就紧急行动起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扑向私人小店和街头摊贩,没收他们的财产。
    
    在这场打击和取缔私人商业的运动中,一共有57000多个私人产业被没收。经过Castro这么一折腾,很多小商贩被抄家失去了财产,而且,还要被集中到一起统一劳动。
    
    这个运动中,古巴华人境况最悲惨。古巴华人从大商人到小业主和街头小贩,财产全部被没收。那些失去财产的中国人此后每月只能依靠40元的微薄退休金艰难度日。
    
    到了90年代,和世界范围内生机勃勃的海外华人社区相比,古巴的华人社区几乎不再有生命的迹象,一度是哈瓦那经济繁荣象征的唐人街成了死城。众所周知,在红色高棉统治下的柬埔寨,华裔财产充公,人被当作剥削阶级而在肉体上大部被消灭;
    
    越南70年代中期,南北统一之后,越南华裔的财产也被政府充公,华人或是被关进集中营和劳改营,或是被驱赶,成为难民,这也是1979年的中越边境战争的原因之一。越南、柬埔寨的华人虽然财产被剥夺,毕竟当地政府还允许其离开。
    
    相比之下,古巴的华人则更为悲惨。老华侨的店铺被没收,生活来源被切断,只得靠微薄得连吃饭都成问题的退休金过日子,他们孤独无助,有家归不得,晚年漂泊凄凉,最后在贫病交加中含恨客死异乡。
    
    宇宙真理说古巴的制度比美国的制度先进,贫困落后要归咎于美国完全是扯淡。50多年来,含古在内各国船只飞机始终可以自由出入古巴,这就是"美帝长期封锁“古巴的真相!
    
    周末博读:卡斯特罗在古巴都干过什么“好事”?

中国总理李克强探望卡斯特罗
    
    五,社会管理组织化
    
    从60年代初开始,古巴社会就逐步组织化,古巴除了照办了前苏联的党、团、工、青、妇和少先队等组织以外,“保卫革命委员会”是古巴的独创,它在形式上像中国的居民委员会,但职能却大得多,从监视异己份子、贯彻政府号令到监督地方学校和注射预防针,几乎无所不包,几成半个地方政府。
    
    此外还有许多职能匪夷所思的组织,例如一个叫“教育的战斗母亲”,其职能是统一监督小学生的课外作业和活动,在学校教师参加义务劳动时代替他们去教学。
    
    可以说,古巴社会生活的每一个方面都在组织的管理和监督之下。正是依靠这些组织,卡斯特罗得以动员整个国家投入“革命攻势”。
    
    Castro的做法比前苏联前东德等国家有过之而无不及,这些组织给人民制造了巨大的恐惧,正是这种恐惧才使得Castro能长久地统治古巴,睡那么多女人。
    
    六,城市居民下乡劳动
    
    这是革命攻势的一部分,这个攻势可比中国当年的下放和后来的知青下乡严重得多了。1967年春,Castro说,哈瓦那喝咖啡的人在全国占了一多半,而他们自己并不生产咖啡,这很不公平。
    
    他因此提出了一个口号:“你要喝咖啡,就必须自己去种!”其实,这是Castro提倡实施的“环哈瓦那绿带工程”计划,他要把哈瓦那周围全部种上各种经济植物,如咖啡树和柑橘。
    
    尽管这场运动并没有种出所需要的咖啡豆,却显示出Castro以“军事化”方式推动古巴发展的决心。在数十万哈瓦那人下乡后,他宣布“哈瓦那省现在不是国家的负担了”。
    
    劳动军事化运动,Castro是总司令,省一级的党书记是当地的司令,次一级的是参谋长;各级干部都有象征性的军衔,如农场场长是“上尉”;各个单位都分成两个部分:前线指挥部(设在甘蔗地里或建筑工地上)和后勤部(设在机关里)。
    
    “战斗”就是假定某一天外敌入侵,警报响起,全体男女老少各就各位,青壮年男子前往“战场”(即甘蔗地),妇女在后方接替男人留下的岗位。劳动军事化使得旷工、迟到早退以及磨洋工等等都成了由“战场纪律”处置的问题。
    
    大量的劳动营被组建起来,收容那些受“军法”制裁的工人,强制他们干艰苦的工作。大量的军队也被成建制地派到劳动前线,有的地方军官直接代替了行政长官在指挥。
    
    总之, 古巴全国在这种劳动军事化下变成了一个巨大的军营兼集中营。这点跟中国在大跃进时搞的“聚屯去家”很相像,只是更为残酷。 
    
    七,古巴版大跃进:大炼蔗糖
    
    为了显示“社会主义” 和自己的无比优越性,Castro准备用更大规模的运动来强化其路线。众所周知,蔗糖是古巴唯一能换取外汇、维持国内经济的大宗出口产品。
    
    于是,Castro决定“以糖为纲” ,从1967年开始进行了一场轰轰烈烈的社会主义大跃进。
    
    1969年是古巴革命十周年,卡斯特罗两年前就提出要在这一年内达到一千万吨产量。他把这一年命名为“决定性奋进的一年”,把整个古巴的人力和物力资源动员到了极限,统统投入甘蔗地。
    
    插一句,古巴革命后每年都有年号,如农业改革年、组织年、团结年、英勇的越南人民年、英勇的游击队员年等等。
    
    此外,Castro还宣布将1969年和1970年的头7个月并在一起算作一年,这样,卡斯特罗把日历也改变了。1月底,他说一千万吨糖“将使古巴变成巨人”,这种“巨人”的心态就是他发起这场史无前例的运动的潜意识。
    
    6月14日,卡斯特罗来到奥连特省参加砍甘蔗开工仪式,并宣布“革命攻势” ,即一千万吨糖的战斗正式打响。
    
    到了1969年10月,政府宣布取得了按时达到第一个百万吨糖指标的胜利,但接下来的百万吨却一次比一次晚。于是乎政府取消了星期天的休息,和平时一样劳动12个小时。
    
    为加强对工人劳动的监督,古巴政府发布了第1125号法令,规定为每个工人建立劳动档案,上面载有个人历史、劳动技能、教育程度、出勤率和“革命觉悟”的程度,它是确定工资、退休待遇以及分配住房等等的凭证。
    
    然而,现实就是现实。自然规律谁也无法改变。在怎样的全国总动员加上严刑峻法都于事无补。到了1970年5月,所有人都心下雪亮:这一千万吨糖可是再也达不到了。这可怎么办?
    
    那时的Castro毕竟too young, too simple, sometime naïve, 尚没有毛泽东那样的本事,不知宣传部门的妙用,也不会写文章。
    
    于是他只好利用“流亡美国的古巴反革命在公海上绑架古巴渔民” 事件掀起的反美运动,就坡下驴,第一次宣布没有达到一千万吨糖的指标。
    
    7月24日是甘蔗收获期的结束,政府宣布产量是850万吨。7月26日,Castro承认一千万吨糖的战斗失败。
    
    他说失败的主要原因是领导人对“客观因素”判断失误,并说要为这个重大失误追究责任,随后他撤换了糖业部长和教育部长这两个马谡。
    
    “革命攻势”运动使古巴国家经济状况急剧恶化,在各种压力下,Castro不得不认错。Castro在讲话中说:“让我们再也不要像过去习惯的那样······把一个来自于我们头脑里的主意直接在实际中实施,这样的方案常常在现实世界中碰壁。”
    
    轰轰烈烈的“以一千万吨糖为中心”的古巴大跃进就这样结束了。
    
    万幸的是,Castro汲取了这次失败的教训。自这场大跃进后,他逐步放弃了直接依靠群众运动来完成经济计划的做法,制订经济指标时的随心所欲和直接干预也有了一定的限制,不再一味地激进的,非常规的手段来达到经济和社会目的。
    
    周末博读:卡斯特罗在古巴都干过什么“好事”?

2014年习近平出访途中探望卡斯特罗
    
    由此,古巴一直生存到了今天。在这点,他跟毛泽东比差远了,毛泽东对大跃进的态度跟他可不一样。
    
    经过Castro五十多年的折腾,他把古巴这个在革命前拉美数一数二的富庶国家折腾成了几乎和海地一样贫穷的国家,中国左派们还说他是什么社会主义的超级英雄?简直是逼着眼睛说瞎话。
    
    现在,他死去了,古巴会巨变吗?让我们拭目以待。也许,他弟弟还会坚持一阶段社会主义,但是,估计也不会坚持很久,因为我们从古巴人民对Castro的死表现出来的态度就可见一斑。来源:博客中国

[博讯综合报道]





谢选骏:中国如何构建世界新秩序




2016年11月27日

    作者:谢选骏
    
    网文《中共自认天命在身 要构建世界新秩序?》说,2016年11月美国《国家利益》网站发表印尼日惹“穆罕默德追随者大学”客座教授、“新美国安全中心”学者迈耶(Patrik K. Meyer)的文章说,20世纪初英国的“诺贝尔文学奖”获得者吉卜林曾认为,优越的白种人有道德责任占领“半恶魔半孩子”般种族的土地,为了自己好过而统治他们。
    
    英国“诗人”吉卜林暗示:西方殖民主义和美帝国主义的目的,不是为了集聚财富,攫取权力,而是为了教化野蛮人,引导他们建设一个宏伟的社会。
    
    印尼“教授”则认为:目前中共政权也在担负起类似的责任,引导全世界共同构建繁荣、和谐、统一的秩序。
    
    但根本的差别是,中国的意图相当真实。北京认为,优越的中国文明具有必要的领导能力,能引领人类建设一个乌托邦式的世界秩序。
    
    中国人传统所谓的“天下”,是指普天之下的一切土地和人民。因此上天指定中国皇帝统治的,不仅是世界有限的地区,如“中央之国”——中国,而是整个天下。所以整个中华帝国的边界就是“宇宙的极限”,也就是整个地球。皇帝必须谋求“天下归心”“世界大同”,即建立全球秩序。有鉴于此,中国皇帝念念不忘大一统——领土、政治、社会、文化都要大一统,使混乱的世界一统为乌托邦式的“天下”。
    
    这将导致“多元化下的内部和谐”,使所有人的“个人利益紧密相连,相互交织,一荣俱荣”。中国声称,西方在全球治理其文化、宗教、帝国主义倾向的经济已经失败,“天下”体制为世界未来的政治提出了“最佳蓝图”。中国古代文明应当引导人类,走向“天下”所代表的“光明的未来”。这些崇高的目的,也体现在习近平提出的“中国梦”中。后者强调中华文明和中华民族,将引领和推动国际社会走上繁荣的道路。这将实现人类建立“和平、光明、繁荣的世界”的梦想。
    
    中国非常渴望向世界展示,自己能够成为负责任的全球政治领袖。用习近平的话说,为人类建设“共命运的国际社会”。为此,北京在2013年的G20第八届峰会上提出“北京计划”,表示愿和其他国家一起,建设和平、繁荣、和谐的世界。其中最著名的措施,就是“一带一路”计划。
    
    中国传媒大肆赞美“一带一路”把世界连接起来,是北京“对世界稳定、平等的重要贡献”。更值得注意的是,中国声称能为世界面临的复杂挑战,找到全球性的有利答案。“一带一路”不仅是大规模的经济措施,而且是全球关系和治理的模式,更是一统“天下”,实现“同一个世界,同一个梦想”的路标。这是实际证明,还是如北京声称,中国正负起历史性责任,引领人类建设一个团结、和谐、繁荣的世界?
    
    ······
    
    谢选骏指出:看来美国的《国家利益》网站真是只知自己的“国家利益”,而无法理解“天下安危”。其一孔之见不仅毫无新意,而且漏洞百出。美国的《国家利益》网站甚至毫无常识,不知中国现在仍是一个马列主义政权,只是为了救其亡而图其存,而暂时利用一下西方资本主义和中国传统思想。
    
    当然,中国共产党有可能弄巧成拙、假戏真做,自己的改革成为自己的掘墓。但那是另外一个问题。只有到了那个时候,中国的天下思想才能在天子精神的引领下,走出现代化的迷津,构建新的世界秩序,带领人类走向大同。

[博讯来稿]



徐志摩生命中最重要的三个女人如何评价他?


85年前的11月19日,新月派代表诗人徐志摩搭乘的飞机不幸在济南坠落,机上三人(包括司机两人,乘客一人)全部遇难。去世时仅34岁的徐志摩曾写过一篇散文名为《想飞》:“ 飞上天空去浮着,看地球这弹丸在太空里滚着,从陆地看到海,从海再回头看陆地。凌空去看一个明白——这才是做人的趣味,做人的权威,做人的交代。”。

  徐志摩去世后,他身边的人悲痛不已。这其中当然包括他这一生中最重要的三位女子——张幼仪,林徽因,陆小曼。

  张幼仪

  

  (1900年1月29日-1988年)

  徐志摩的第一任妻子

  徐志摩去世后,张幼仪赠挽联:

  万里快鹏飞,独憾翳云悲失路;

  一朝惊鹤去,我怜弱息去招魂。

  林徽因

  

  (1904年6月10日-1955年4月1日)

  徐志摩曾经的恋人、一生的好友

  徐志摩飞往北京是为了去听林徽因在协和礼堂举办的建筑讲座,却不幸遇到了空难。林徽因听到消息悲痛不已,写了这篇《悼志摩》来纪念他:

  十一月十九日我们的好朋友,许多人都爱戴的新诗人,徐志摩突兀的,不可信的,残酷的,在飞机上遇险而死去。这消息在二十日的早上像一根针刺触到许多朋友的心上,顿使那一早的天墨一般地昏黑,哀恸的咽哽锁住每一个人的嗓子。

  志摩……死……谁曾将这两个句子联在一处想过!他是那样活泼的一个人,那样刚刚站在壮年的顶峰上的一个人。朋友们常常惊讶他的活动,他那像小孩般的精神和认真,谁又会想到他死?

  突然的,他闯出我们这共同的世界,沉入永远的静寂,不给我们一点预告,一点准备,或是一个最后希望的余地。这种几乎近于忍心的决绝,那一天不知震麻了多少朋友的心?现在那不能否认的事实,仍然无情地挡住我们前面。任凭我们多苦楚的哀悼他的惨死,多迫切的希翼能够仍然接触到他原来的音容,事实是不会为我们这伤悼而有些须活动的可能!这难堪的永远静寂和消沉便是死的最残酷处。

  我们不迷信的,没有宗教地望着这死的帷幕,更是丝毫没有把握。张开口我们不会呼吁,闭上眼不会入梦,徘徊在理智和情感的边沿,我们不能预期后会,对这死,我们只是永远发怔,吞咽枯涩的泪;待时间来剥削着哀恸的尖锐,痂结我们每次悲悼的创伤。那一天下午初得到消息的许多朋友不是全跑到胡适之先生家里么?但是除去拭泪相对,默然围坐外,谁也没有主意,谁也不知有什么话说,对这死!

  谁也没有主意,谁也没有话说!事实不容我们安插任何的希望,情感不容我们不伤悼这突兀的不幸,理智又不容我们有超自然的幻想!默然相对,默然围坐……而志摩则仍是死去没有回头,没有音讯,永远地不会回头,永远地不会再有音讯。

  我们中间没有绝对信命运之说的,但是对着这不测的人生,谁不感到惊异,对着那许多事实的痕迹又如何不感到人力的脆弱,智慧的有限。世事尽有定数?世事尽是偶然?对这永远的疑问我们什么时候能有完全的把握?

  在我们前边展开的只是一堆坚质的事实:

  “是的,他十九晨有电报来给我……

  “十九早晨,是的!说下午三点准到南苑,派车接……

  “电报是九时从南京飞机场发出的……

  “刚是他开始飞行以后所发……

  “派车接去了,等到四点半……说飞机没有到……

  “没有到……航空公司说济南有雾……很大……”只是一个钟头的差别;下午三时到南苑,济南有雾!谁相信就是这一个钟头中便可以有这么不同事实的发生,志摩,我的朋友!

  他离平的前一晚我仍见到,那时候他还不知道他次晨南旅的,飞机改期过三次,他曾说如果再改下去,他便不走了的。我和他同由一个茶会出来,在总布胡同口分手。在这茶会里我们请的是为太平洋会议来的一个柏雷博士,因为他是志摩生平最爱慕的女作家曼殊斐儿的姊丈,志摩十分的殷勤;希望可以再从柏雷口中得些关于曼殊斐儿早年的影子,只因限于时间,我们茶后匆匆地便散了。晚上我有约会出去了,回来时很晚,听差说他又来过,适遇我们夫妇刚走,他自己坐了一会儿,喝了一壶茶,在桌上写了些字便走了。我到桌上一看:——

  “定明早六时飞行,此去存亡不卜……”我怔住了,心中一阵不痛快,却忙给他一个电话。

  “你放心。”他说,“很稳当的,我还要留着生命看更伟大的事迹呢,哪能便死?……”

  话虽是这样说,他却是已经死了整两周了!

  现在这事实一天比一天更结实,更固定,更不容否认。志摩是死了,这个简单残酷的实际早又添上时间的色彩,一周,两周,一直的增长下去……

  我不该在这里语无伦次的尽管呻吟我们做朋友的悲哀情绪。归根说,读者抱着我们文字看,也就是像志摩的请柏雷一样,要从我们口里再听到关于志摩的一些事。这个我明白,只怕我不能使你们满意,因为关于他的事,动听的,使青年人知道这里有个不可多得的人格存在的,实在太多,决不是几千字可以表达得完。谁也得承认像他这样的一个人世间便不轻易有几个的,无论在中国或是外国。

  我认得他,今年整十年,那时候他在伦敦经济学院,尚未去康桥。我初次遇到他,也就是他初次认识到影响他迁学的狄更生先生。不用说他和我父亲最谈得来,虽然他们年岁上差别不算少,一见面之后便互相引为知己。他到康桥之后由狄更生介绍进了皇家学院,当时和他同学的有我姊丈温君源宁。一直到最近两个月中源宁还常在说他当时的许多笑话,虽然说是笑话,那也是他对志摩最早的一个惊异的印象。志摩认真的诗情,绝不含有任何矫伪,他那种痴,那种孩子似的天真实能令人惊讶。源宁说,有一天他在校舍里读书,外边下起了倾盆大雨——惟是英伦那样的岛国才有的狂雨——忽然他听到有人猛敲他的房门,外边跳进一个被雨水淋得全湿的客人。不用说他便是志摩,一进门一把扯着源宁向外跑,说快来我们到桥上去等着。这一来把源宁怔住了,他问志摩等什么在这大雨里。志摩睁大了眼睛,孩子似的高兴地说“看雨后的虹去”。源宁不止说他不去,并且劝志摩趁早将湿透的衣服换下,再穿上雨衣出去,英国的湿气岂是儿戏,志摩不等他说完,一溜烟地自己跑了。

  以后我好奇地曾问过志摩这故事的真确,他笑着点头承认这全段故事的真实。我问:那么下文呢,你立在桥上等了多久,并且看到虹了没有?他说记不清但是他居然看到了虹。我诧异地打断他对那虹的描写,问他:怎么他便知道,准会有虹的。他得意地笑答我说:“完全诗意的信仰!”

  “完全诗意的信仰”,我可要在这里哭了!也就是为这“诗意的信仰”他硬要借航空的方便达到他“想飞”的宿愿!“飞机是很稳当的”他说,“如果要出事那是我的运命!”他真对运命这样完全诗意的信仰!

  志摩我的朋友,死本来也不过是一个新的旅程,我们没有到过的,不免过分地怀疑,死不定就比这生苦,“我们不能轻易断定那一边没有阳光与人情的温慰”,但是我前边说过最难堪的是这永远的静寂。我们生在这没有宗教的时代,对这死实在太没有把握了。这以后许多思念你的日子,怕要全是昏暗的苦楚,不会有一点点光明,除非我也有你那美丽的诗意的信仰!

  我个人的悲绪不竟又来扰乱我对他生前许多清晰的回忆,朋友的原谅。

  诗人的志摩用不着我来多说,他那许多诗文便是估价他的天平。我们新诗的历史才是这样的短,恐怕他的判断人尚在我们儿孙辈的中间。我要谈的是诗人之外的志摩。人家说志摩的为人只是不经意的浪漫,志摩的诗全是抒情诗,这断语从不认识他的人听来可以说很公平,从他朋友们看来实在是对不起他。志摩是个很古怪的人,浪漫固然,但他人格里最精华的却是他对人的同情,和蔼,和优容;没有一个人他对他不和蔼,没有一种人,他不能优容,没有一种的情感,他绝对地不能表同情。我不说了解,因为不是许多人爱说志摩最不解人情么?我说他的特点也就在这上头。

  我们寻常人就爱说了解;能了解的我们便同情,不了解的我们便很落寞乃至于酷刻。表同情于我们能了解的,我们以为很适当;不表同情于我们不能了解的,我们也认为很公平。志摩则不然,了解与不了解,他并没有过分地夸张,他只知道温存,和平,体贴,只要他知道有情感的存在,无论出自何人,在何等情况下,他理智上认为适当与否,他全能表几分同情,他真能体会原谅他人与他自己不相同处。从不会刻薄地单支出严格的迫仄的道德的天平指摘凡是与他不同的人。他这样的温和,这样的优容,真能使许多人惭愧,我可以忠实地说,至少他要比我们多数的人伟大许多;他觉得人类各种的情感动作全有它不同的,价值放大了的人类的眼光,同情是不该只限于我们划定的范围内。他是对的,朋友们,归根说,我们能够懂得几个人,了解几桩事,几种情感?哪一桩事,哪一个人没有多面的看法!为此说来志摩的朋友之多,不是个可怪的事;凡是认得他的人不论深浅对他全有特殊的感情,也是极为自然的结果。而反过来看他自己在他一生的过程中却是很少得着同情的。不止如是,他还曾为他的一点理想的愚诚几次几乎不见容于社会。但是他却未曾为这个鄙吝他给他人的同情心,他的性情,不曾为受了刺激而转变刻薄暴戾过,谁能不承认他几有超人的宽量。

  志摩的最动人的特点,是他那不可信的纯净的天真,对他的理想的愚诚,对艺术欣赏的认真,体会情感的切实,全是难能可贵到极点。他站在雨中等虹,他甘冒社会的大不韪争他的恋爱自由;他坐曲折的火车到乡间去拜哈岱,他抛弃博士一类的引诱卷了书包到英国,只为要拜罗素做老师,他为了一种特异的境遇,一时特异的感动,从此在生命途中冒险,从此抛弃所有的旧业,只是尝试写几行新诗——这几年新诗尝试的运命并不太令人踊跃,冷嘲热骂只是家常便饭——他常能走几里路去采几茎花,费许多周折去看一个朋友说两句话;这些,还有许多,都不是我们寻常能够轻易了解的神秘。我说神秘,其实竟许是傻,是痴!事实上他只是比我们认真,虔诚到傻气,到痴!他愉快起来他的快乐的翅膀可以碰得到天,他忧伤起来,他的悲戚是深得没有底。寻常评价的衡量在他手里失了效用,利害轻重他自有他的看法,纯是艺术的情感的脱离寻常的原则,所以往常人常听到朋友们说到他总爱带着嗟叹的口吻说:“那是志摩,你又有什么法子!”他真的是个怪人么?朋友们,不,一点都不是,他只是比我们近情,比我们热诚,比我们天真,比我们对万物都更有信仰,对神,对人,对灵,对自然,对艺术!

  朋友们我们失掉的不止是一个朋友,一个诗人,我们丢掉的是个急难得可爱的人格。

  至于他的作品全是抒情的么?他的兴趣只限于情感么?更是不对。志摩的兴趣是极广泛的。他始终极喜欢天文,他对天上星宿的名字和部位就认得很多,最喜暑夜观星,好几次他坐火车都是带着关于宇宙的科学的书。他曾经译过爱因斯坦的相对论,并且在一九二二年便写过一篇关于相对论的东西登在《民铎》杂志上。他常向思成说笑:“任公先生的相对论的知识还是从我徐君志摩大作上得来的呢,因为他说他看过许多关于爱因斯坦的哲学都未曾看懂,看到志摩的那篇才懂了。”今夏我在香山养病,他常来闲谈,有一天谈到他幼年上学的经过和美国克莱克大学两年学经济学的景况,我们不禁对笑了半天,后来他在他的《猛虎集》的“序”里也说了那么一段。可是奇怪的!他不象许多天才,幼年里上学,不是不及格,便是被斥退,他是常得优等的,听说有一次康乃尔暑校里一个极严的经济教授还写了信去克莱克大学教授那里恭维他的学生,关于一门很难的功课。我不是为志摩在这里夸张,因为事实上只有为了这桩事,今夏志摩自己便笑得不亦乐乎!

  此外他的兴趣对于戏剧绘画都极深浓,戏剧不用说,与诗文是那么接近,他领略绘画的天才也颇为可观,后期印象派的几个画家,他都有极精密的爱恶,对于文艺复兴时代那几位,他也很熟悉,他最爱鲍蒂切利和达文骞。自然他也常承认文人喜画常是间接地受了别人论文的影响,他的,就受了法兰(ROGER FRY)和斐德(WALTER PATER)的不少。对于建筑审美他常常对思成和我道歉说:“太对不起,我的建筑常识全是RUSKINS那一套。”他知道我们是讨厌RUSKINS的。但是为看一个古建的残址,一块石刻,他比任何人都热心,都更能静心领略。

  他喜欢色彩,虽然他自己不会作画,暑假里他曾从杭州给我几封信,他自己叫它们做“描写的水彩画”,他用英文极细致地写出西(边?)桑田的颜色,每一分嫩绿,每一色鹅黄,他都仔细地观察到。又有一次他望着我园里一带断墙半晌不语,过后他告诉我说,他正在默默体会,想要描写那墙上向晚的艳阳和刚刚入秋的藤萝。

  对于音乐,中西的他都爱好,不止爱好,他那种热心便唤醒过北京一次——也许唯一的一次——对音乐的注意。谁也忘不了那一年,克拉斯拉到北京在“真光”拉一个多钟头的提琴。对旧剧他也得算“在行”,他最后在北京那几天我们曾接连地同去听好几出戏,回家时我们讨论的热毛,比任何剧评都诚恳都起劲。

  谁相信这样的一个人,这样忠实于“生”的一个人,会这样早地永远地离开我们另投一个世界,永远地静寂下去,不再透些许声息!

  我不敢再往下写,志摩若是有灵听到比他年轻许多的一个小朋友拿着老声老气的语调谈到他的为人不觉得不快么?这里我又来个极难堪的回忆,那一年他在这同一个的报纸上写了那篇伤我父亲惨故的文章,这梦幻似的人生转了几个弯,曾几何时,却轮到我在这风紧夜深里握吊他的惨变。这是什么人生?什么风涛?什么道路?志摩,你这最后的解脱未始不是幸福,不是聪明,我该当羡慕你才是。


陆小曼

  

  (1903年11月7日-1965年4月3日)

  徐志摩的第二任妻子

  有人将陆小曼的生活分为三段,徐志摩逝世前是一段,那时她的生活奢侈而放任;徐志摩去世后是一个阶段,她极度悲伤,很少出门,变得消极而沉寂;解放后是第三个阶段,她重新振作起来,获得新生。

  可以看到,徐志摩对她的影响是巨大的,在徐志摩去世后,她写了一篇《哭摩》:

  我深信世界上怕没有可以描写得出我现在心中如何悲痛的一支笔。不要说我自己这支轻易也不能动的一支。可是除此我更无可以泄我满怀伤怨的心的机会了,我希望摩的灵魂也来帮我一帮。苍天给我这一霹雳直打得我满身麻木得连哭都哭不出,混身只是一阵阵的麻木。几日的昏沈直到今天才醒过来知道你是真的与我永别了。摩!慢说是你,就怕是苍天也不能知道我现在心中是如何的疼痛,如何的悲伤!从前听人说起「心痛」我老笑他们虚伪,我想人的心怎会觉得痛,这不过说说好听而已,谁知道我今天才真的尝著这一阵阵心中绞痛似的味儿了,你知道么?曾记得当初我只要稍有不适即有你声声在旁慰问,咳,如今我即使痛死也再没有你来低声下气的慰问了。摩,你是不是真的忍心永远的抛弃我了么?你从前不是说你我最后的呼吸也须要连在一起才不负你我相爱之情么?你为甚不早些告诉你是要飞去呢?直到如今我还是不信你真的是飞了,我还是在这儿天天盼望著你回来陪我呢,你快点将未了的事情办一下,来同我一同去到云外去优游去吧,你不要一个人在外逍遥,忘记了闺中还有我等著呢?

  这不是做梦么,生龙活虎似的你倒先我而去,留著一个病恹恹的我单独与这满是荆棘的前途来奋斗。志摩,这不是太惨了么?我还留恋些甚么?可是回头看看我那苍苍白发的老娘,我不由一阵阵只是心酸,也不敢再羡你的清闲爱你的优游了,我再那有这勇气,去丢她这个垂死的人而与你双双飞进这云天里去围绕著灿烂的明星跳跃,忘却人间有忧愁有痛苦像只没有牵挂的梅花鸟。这类的清福怕我还没有缘去享受!我知道我在尘世间的罪还未满,尚有许多的痛苦与罪孽还等著我去忍受呢。我现在唯一的希望是你倘能在一个深沈的黑夜里,静静凄凄的放轻了脚步走到我枕边给我些无声的私语让我在梦魂中知道你!我的大大是回家来探望你那忘不了你的爱著了,那时间,我决不张皇!你不要慌,没有人会来惊扰我们的。多少你总得让我再见一见你那可爱的脸我才有勇气往下过这寂寞的岁月,你来吧,摩!我在等著你呢。

  是到如今我一些也不怨,怨谁好?恨谁好?你我五年的相聚只是幻影,不怪你忍心去,只怪我无福留,我是太薄命了,十年来受尽千般的精神痛苦,万样的心灵摧残,直将我这一颗心打得破碎得不可收拾?到今天才真变了死灰的了也再不会发出怎样的光彩了。好在人生刺激与柔情我也曾尝味,我也曾容忍过了。现在又受到了人生最可怕的死别。不死也不免是朵憔萎的花瓣再见不著阳光晒也不见甘露漫了。从此我再不能知道世间有我的笑声了。

  经过了许多的波折与艰难才达到了结合的日子,你我那时快乐直忘记了天有多高地有多厚,也忘记了世界上有忧愁二字,快活的日子过得与飞一般的快,谁知道不久我们又走进愁城。病魔不断的来缠著我,它带著一切的烦恼,许多的痛苦,那时间我身体上受到不可言语的沈痛,你精神上也无端的沉入忧闷,我知道你见我病身吟呻,转侧床第,你心坎里有说不出的怜惜,满肠中有无限的伤感,你虽慰我,我无从使你再有安逸的日子,摩,你为我荒废了你的诗意,失却了你的文兴,受著一般人的笑骂,我也只是在旁默默自恨,再没有法子使你像从前的欢笑。谁知你不顾一切的还是成天安慰我,叫我不要因为生些病就看得前途只是黑暗,有你永远在我身边不要再怕一切无味闲论。我就听著你静心平气的养,只盼著天可怜我们几年的奋斗,给我们一个安逸的将来,谁知到如今一切都是幻影,我们的梦再也不能实现了,早知有今日何必当初你用尽心血的将我抚养呢?让我前年病死了,不是痛快得多么?你常说天无绝人之路,守著好了,那知天竟绝人如此,那儿还有我可以平坦著走的道儿?这不是命么?还说甚么?摩,不是我到今天还在怨你,你爱我,你不该轻身,我为你坐飞机,吵闹不知几次,你还是忘了我的一切叮咛,瞒著我独自飞上天去了。

  完了,完了,从此我再听不见你那叽咕小语了,我心里的悲痛你知道么?我的破碎的心留著等你来补呢,你知道么?唉,你的灵魂也有时归来见我么?那天晚上我在朦胧中见著你往我身边跑,只是一霎眼就不见了,等我跳著,叫著你,再也不见一些模糊的影子了,咳,你叫我从此怎样度此孤单的岁月呢,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响,苍天因何给我这样残酷的刑罚呢!从此我再不信有天道,有人心,我恨这世界,我恨天,恨地,我一切都恨,我恨他们为什么抢了我的你去,生生的将我们一颗碰在一起的心离了开去,从此叫我无处去摸我那一半热血未干的心,你看,我这一半还是不断流著鲜红的血,流得满身只成了个血人,这伤痕除了那一半的心回来补,还有甚么法子叫她不滴滴的直流呢?痛死了有谁知道,终有一天流完了血自己就枯萎了。若是有时候你清风一阵的吹回来见著我成天为你滴血的一颗心,不知道又要如何的怜惜何等的张皇呢!我知道你又看直著两个小猫似眼珠儿乱叫乱叫著,看,看,的了,我希望你叫高声些,让我好听得见,你知道我现在只是一阵阵糊涂,有时人家大声的叫著我,我还是东张西望不知道声音是何处来的呢,大大,若是我正在接近著梦境,你也不要怕扰了我梦魂像平常人的不敢惊动我,你知道我再不会骂你了,就是你扰我从此不睡我也不敢再怨了,因为我只要再能得到你一次的扰,我就可以责问他们因你骗我说你不再回来,让他们看看我的摩还是丢不了我,乖乖的又回来陪伴著我了,这一回我可一定紧紧的搂抱你再不能叫你飞出我的怀抱了。天呀!可怜我,再让你回来一次吧!我没有得罪你,为甚么罚我呢?摩!我这儿叫你呢,我喉咙里叫得直要冒血了,你难道还没有听见么?直叫到铁树开花,枯木发声,我还是忍心著等,你一天不回来,我一天的叫,等著找那天没有了气我才甘心的丢开这唯一的希望。

  你这一走不单是碎了我心,也收了许多朋友不少伤感的痛泪。这一下真使我们感觉到人世的可怕,世道的险恶,没有多少日子竟会将一个最纯白最天真一个不可多见的人收了去,与人世永诀。在你也许到了天堂,在那儿还一样过你的欢乐日子,可是你将我从此就断送了,你从前不是说要我清风似的常在你的左右么?好,现在倒是你先化著一阵清风飞去天边了,我盼你有时也吹回来帮著我做些未了的事情,要是你有耐心的话,最好是等著我将人事办完了同著你一同化风飞去,让朋友们永远只听见我们的风声而不见我们的人影,在黑暗里我们好永远逍遥自由的飞舞。

  我真不明白你我在佛经上是怎样一种因果,既有缘相聚又因何中途分散,难道说这也有一定的定数么?记得我在北平的时候,那时还没有认识你我是成天的过著那忍泪假笑的生活,我对人老含著一片至诚纯白的心而结果反遭不少人的讥诮,竟可以说没有一个人能明白我,,能看透我。一个人遭著不可言语的痛苦,当然不由的生出厌世之心,所以我一天天的只是藏起了我的真实的心而拿一个虚伪的心来对付这混浊的社会,也不希望再有人来能真直的认识我明白我。甘心愿意从此自相摧残的快快了此残生,谁知道就在那时候遇见了你,真如同在黑暗见著了一线光明,垂死的人又透了一口气,生命从此转了一个方向。摩摩,你的明白我,真可算是透切极了,你好像是成天钻在我的心房里似的,直到现在还只是你一个人是真还懂得我的。我记得我每遭人辱骂的时候你老是百般的安慰我,使得我不得不对你生出一种不可言喻的感觉,我老说,有你,我还怕谁骂,你也常说,只要我老明白你,你的人是我一个人的,你又为甚么要去顾虑别人的批评呢?所以我那怕成天受著病魔的缠绕也再也不敢有所怨恨的了。我只是对你满心的歉意,因为我们理想中的生活全被我的病魔来打破,连累著你成天也过那愁闷的日子。可是二年来我从未见你有一些怨恨,也不见你因此对我稍有冷淡之意。也难怪文伯要说,你对我的爱是Complete and true的了,我只怨我真是无以对你,这,我只好报之于将来了。

  我现在不顾一切往著这满布荆棘的道路上去走,去寻一点真实的发展,你不是常怨我跟你几年没有受著一些你的诗意的陶镕么?我也实在是惭愧,真也辜负你一片至诚的心了,我本来一百个放心,以为有你永久在我身边,还怕将来没有一个成功么?谁知现在我只得独自奋斗,再不能得你一些相助了,可是我若能单独撞出一条光明的大路也不负你爱我的心了,愿你的灵魂在冥冥中给我一点勇气,让我在这生命的道上不感受到孤立的恐慌。我现在很决心的答应你从此再不张著眼睛做梦躺在床上乱讲,病魔也得最后与它决斗一下,不是它生便是我倒,我一定做一个你一向希望我所能成的一种人,我决心做人,我决心做一点认真的事业,虽然我头顶只见乌云,地下满是黑影,可是我还记得你常说「受苦的人没有悲观的权力。」一个人决不能让悲观的慢性病侵蚀人的精神,同厌世的恶质染黑人的血液。我此后决不再病(你非暗中保护不可)我只叫我的心从此麻木,再不在问世间有恋情,人们有欢娱,我早打发我心,我的灵魂去追随你的左右,像一朵水莲花拥扶著你往白云深处去缭绕,决不回头偷看尘间的作为,留下了我的躯壳同生命来奋斗,等到战胜的那一天,我盼你带著悠悠的乐声从一团彩云里脚踏莲花瓣来接我同去永久的相守,过吾们理想中的岁月。

  一转眼,你已经离开了我一个多月了,在这短时间我也不知道是怎样的过来的,朋友们跑来安慰我,我也不知道是说甚么好,虽然决心不生病,谁知一直到现在它也没有离开过我一天,摩摩,我虽然下了天大的决心,想与你争一口气,可是叫我怎受得了每天每时悲念你时的一阵阵的心肺的绞痛,到现在有时想哭眼泪乾得流不出一点,要叫;喉中痛得发不出声,虽然他们成天的逼我一碗碗的苦水,也难以补得了我心头的悲痛,怕的是我恹恹的病体再受不了那岁月的摧残,我的爱,你叫我怎么忍受没有你在我身边的孤单。你那幽默的灵魂为甚么这些日也不给我一些声响?我晚间有时也叫他们走开,房间不让有一点声音,盼你在人静时给我一些声响,叫我知道你的灵魂是常常环绕著我,也好叫我在茫茫前途感觉到一点生趣,不然怕死也难以支持下去了。摩!大大!求你显一显灵吧,你难道忍心真的从此不再同我说一句话了么?不要这样的苛酷了吧!你看,我这孤单的人影从此怎样的去撞这艰难的世界?难道你看了不心痛么?你一向爱我的心还存在么?你为什么不响?大!你真的不响了么?

  

  

  徐志摩

  1896年1月15日-1931年11月1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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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子一生最快乐的六件事,原来幸福如此简单!



01学习之乐

  孔子说:“学而时习之,不亦说(悦)乎!”(《论语·学而》)

  人们每每于学习,则厌学、倦学、恨学、弃学,这是因为不真知学之滋味。

  若能进入深里,得其知识,晓其义理,获其智慧,养其情性,便能好学且乐学,能精进且不能自已了。

  孔子活到老学到老,便是由好之而进入乐之,从而乐此不疲了。

  

  02交友之乐

  孔子说:“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论语·学而》)

  交友是一种快乐的事情,互相慰问、交流、切磋、帮助,这是一种快乐。

  孔子不仅善交朋友,且广交朋友,给他带来了很多的快乐。

  

  03歌舞之乐

  音乐与舞蹈,孔子不仅喜爱,且精于研究,敏于鉴赏,长于教育。

  他会作词作曲,是卓越的词曲作家;会多样演奏,是多才华的演奏家;酷爱歌唱,以歌声表志趣;音乐的教育,他又留下了丰富的文化遗产。

  音乐能使人快乐,音乐也与孔子这位真正的大音乐家结伴相随一生。

  孔子有名言:“成于乐。”(《论语·泰伯》)

  

  04育人之乐

  孔子弟子三千,在培育人才之中,自己也获得了巨大的欢乐。

  弟子们不同的性格、不同的志趣、不同的爱好、不同的碰撞、不同的教学相长,就像三千朵不同色香形的花朵盛开在孔门这座大花园里。

  孔子门墙桃李芬芳,争奇斗艳,春色满园,怎会不令人快乐、令人愉悦、令人陶醉!

  此亦如《孟子·尽心上》所说:“得天下英才而教育之,三乐(第三种乐趣)也。”

  

  05山水之乐

  孔子喜欢登山临水,且每每于此时此境此情,志舒意畅心欢。

  孔子说:“知者乐水,仁者乐山。”(《论语·雍也》)

  这水可以让人“乐”,这山也可以让人“乐”,可以乐以忘忧,乐而生智。

  因此当弟子曾说出其志:“莫(同“暮”)春者,春服既成,冠者五六人,童子六七人,浴乎沂,风乎舞雩,咏而归。”(《论语·先进》)

  此时夫子喟然叹曰:“吾与(赞同)点(指曾)也!”其奥秘之一便是孔子既眷恋人世,亦依恋大自然。

  投入、欣赏并享受大自然,是孔子人生之调节、超脱、快乐,乃至于获取智慧与灵感的一个主要源头。

  今天关在水泥与玻璃窗里的圈内人士,如果常常亲近大自然,乐水乐山,一定能获得生活的真正快乐!

  

  06饮食之乐

  孔子是个美食家,此中所获乐趣良多。

  《论语·乡党》载,孔子“食不厌精,脍不厌细。”

  这是一种美食家的风采了。《论语·述而》:“子在齐闻《韶》,三月不知肉味”,曰:“不图为乐之至于斯也。”

  这固然可以看到孔子对《韶》乐所达到的痴迷境况,同时也可以反观孔子于饮食审美“味”之深邃。

  《中庸》里孔子就说:“人莫不饮食,鲜能知味也。”此句真堪玩味,且味之无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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