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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曉波的彌留之際/徐邦泰:无题/ 劉曉波之死對台灣人民發出警訊
發佈時間: 7/16/2017 1:08:56 AM 被閲覽數: 277 次 來源: 邦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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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國之音



美學者:劉曉波之死對台灣人民發出警訊






 







劉曉波辭世


音鍾辰芳拍攝)

星期四,在華盛頓智庫戰略與國際研究中心舉行的“重新檢視兩岸政策”的研討會上,多位學者專家認爲,劉曉波之死,以及北京當局對台灣人權工作者李明哲案的處理手法,都讓人們對中共政權的核心本質提高警惕,它對台灣人民和台海兩岸關系都發出負面的信號。




美國戴維森學院政治學教授任雪麗 (美國之音鍾辰芳拍攝)
美國戴維森學院政治學教授任雪麗 (美國之音鍾辰芳拍攝)

美國戴維森學院政治學教授任雪麗(Shelley Rigger)說:“李明哲案正是一個案例,顯示北京對這一類問題所采取的是一個錯誤的、並且最終將自取敗亡的做法。就在今天上午,當我們在這裏討論這些事情的時候,劉曉波過世了,而李明哲還被關在監牢裏。這對台灣人民發出什麽樣的信號我無須多說。”


台灣民主基金會執行長徐斯儉說,人們應該從一個更大的層面來看待劉曉波的離去及他的死對兩岸關系的影響。




台灣民主基金會執行長徐斯儉 (美國之音鍾辰芳拍攝)
台灣民主基金會執行長徐斯儉 (美國之音鍾辰芳拍攝)

徐斯儉說:“兩岸關系的問題涉及中國發展的軌道,以及中國與全世界的關聯,而兩岸關系就是這其中的一個功能。如果我們不能協助中國找到一個正確、有用的軌道,不僅是爲了中國,也是爲了全人類,那麽我們就不會有一個健康的兩岸關系,事情就是這麽簡單,而這也是我們對劉曉波的過世應該看待的層面。”




丹佛大學中國項目主任趙穗生 (美國之音鍾辰芳拍攝)
丹佛大學中國項目主任趙穗生 (美國之音鍾辰芳拍攝)

才從北京回到美國的丹佛大學中國項目主任趙穗生在接受美國之音采訪時說,劉曉波是一個非常了不起的人,爲了追求理想犧牲自己的生命,他對劉曉波過世感到震驚。


不過趙穗生說,雖然劉曉波過世在國際上引起極大反響,不幸的是在中國官方的嚴厲控制下,人們並不知道劉曉波其人其事,也因此他的死對中國國內的影響十分有限。


趙穗生說:“大家關心的,政治人物關鍵是19大權力的再分配,一般老百姓關心的是房價、物價,還有他們的工資、就業這些基本的問題,所以對于劉曉波去世,雖然這對中國的民主化、對中國的自由化、中國政治發展進程都是很重要的一個裏程碑、很重要的事情,但不幸的是中國社會目前這種封閉的狀態--這是多少年沒有過的這種封閉狀態--在這之下,對中國國內的影響確實是非常有限。”


趙穗生也說,由于中國軍事、經濟力量都已經今非昔比,中國領導人現在更有信心“以實力解決台灣問題”,因此他對19大後台海兩岸關系的發展並不樂觀。


趙穗生說,國際社會對中國許多作爲,包括在南中國海,以及與日本、菲律賓等周邊國家的沖突都無可奈何,因此中國以爲,它以自己的方式爲所欲爲並不會爲它帶來不利的後果,將來對台灣只會更加施壓,也因此他認爲,無論19大前後中國領導層權力如何重新分配,對台灣的立場都不會有所松動。


在劉曉波過世後,台灣自蔡英文總統、陸委會、朝野立委和社會上許多公民團體都表示哀悼,並呼籲中國釋放劉曉波遺孀劉霞及李明哲,尊重人民自由權利、推動政治改革,不過北京當局卻稱,只有中國人民能對中國的政治、經濟、社會等發展有發言權。


中央社報道,中國國台辦發言人馬曉光星期五在一個新聞稿中以“答記者問”形式表示,劉曉波是“因觸犯法律而被判刑”,在他被診斷患有肝癌後,有關部門“從人道主義出發”全力爲他提供醫治。


馬曉光說,對于中國大陸的政治經濟社會發展情況,“只有大陸人民才最有發言權”,民進黨政府應該反思其執政“給台灣社會帶來的亂象和對兩岸關系造成的傷害。”他說, 民進黨政府“一再肆意攻擊大陸,升高兩岸對抗,企圖把兩岸關系拉回緊張動蕩的老路”,這種行徑是十分危險的。





无题



徐邦泰



死要死西方,活要活东方。

死活在哪里,其实一个样。

万物皆共振,朋友帮帮忙。

仰俯心无愧,地狱变天堂。




2017-7-13





劉 曉 波 的 彌 留 之 際
2017-07-13 
              

劉 曉 波 的 彌 留 之 際


 


当福克納写完《我彌留之際》,書中的結局是本德倫率全家將妻子的遗體运回家鄉安葬了。确切地说,就是人類如何守住了道德信念,丈夫甚至把准備做假牙的八美元也奉獻出来,让死去的艾迪静静地落叶歸根。


但劉曉波不但不想入土爲安,在彌留之際竟然開始了奧德賽式的寻鄉之旅?问題如海關每天的陳舊對话:你從哪裏来?在哪裏?到哪裏去?



這個中國出生的劉曉波,這個外號叫劉磕巴的書生,去哪裏寻找家园?不,寻找喪身之地?


但我不得不说,他其实没有寻找的自由,是被判了十一年牢獄的囚徒。只所以不准死在監獄,是他在2010年獲得了诺貝爾和平奖。但獲奖並没有獲得自由,而是爲自由失去了生存機會。他的不幸还来自這個荒誕时代:人們關注的是財經新闻,G20峰會。各國的政治家成了生意老板,人權和商品成了交易手段。你劉磕巴寻找的民主家园已經傾塌。


劉曉波本是北京師范大學的教師,一界書生。因爲一九八九年天安門事件中,參加了絕食抗議而被捕。在去廣場絕食之前,他和周舵还在我畫室裏喝酒聊天,討論天安門廣場的學生和知识份子严重脫節,討論絕食,来激發知识界投入到學潮中去。他骨子裏还是一個文學评論家、一個詩人、一個作家。六月四日晚上,面對圍堵的坦克群,他奪過學生手裏的步枪,使勁砸坏,力劝這几千名學生和平撤出了廣場。之後的劉曉波和成千上萬民主追求者一樣,不斷地進出監獄,或者正走在去監獄的路上,從未有過自由的生活。哪怕在自已的家裏,也總是和警察們一起生活。当劉曉波簽署了和哈維爾發起的《七七憲章》類似的《零八憲章》之後,他又被從家裏抓走,這一次是十一年刑期,而且加强了對劉曉波太太劉霞以及親屬的監外囚禁。從此這對夫妻都失去了自由,直到劉曉波肝癌末期從監獄拉進医院。


今天,我看到這位躺在病床上的劉曉波,希望離開中國,再也不會活着踏足的那塊囚禁之地。也就是说,他希望既然不能自由地生活,就自由地死去,让生命結束于希望。我呼籲习近平給這位和平使者解開鎖链,让他死于無罪,让所有活着的人們不感到羞愧,让這金錢时代仍有人道主義,因爲世界也需要一點尊严。


福克納把護送艾迪屍體回鄉作爲一次唐吉诃德式的理想主義来描述。他需要克服的是人們的愚蠢、自私和野蠻,最终是信守诺言的实現。我想,劉曉波走向死亡之旅要克服的是中國共産党的冷酷和中國人的麻木。這就足以使他寸步難行了。哪怕有一百多位诺貝爾奖獲得者爲他呼籲,爲他護送也無濟于事。


当一九八九年全球的共産極權體制一個接一個崩潰之後,人們以爲曆史的發展方向已經明确:個人的自由權利成爲最受尊重的價值觀,憲政民主必然成爲最受尊重的制度。人們以爲冷战結束,政治可以稀釋了,多元文化、全球化等可以在民主浪潮中越走越寬。人們,不,是政客們,竟看不見中國共産党的意识型態不但完好無損,而且借用资本主義的纱布包好傷口,以經濟战爭卷土重来,不但沖垮文明世界的人道主義的底線,也把各國的輕重工业甚至英國的交通核電工业也被呑食。在政治上更把極權意识用馬克思主義重新包装,滲透文明世界。


劉曉波犯的政治罪行,就是學习西方民主,爲中國進步提出了一個好建議。這本該是英國或者美國政治家們該做的事:守住人權自由民主,守住二战後民主战勝共産主義的成果,守住選民的幸福和安全,当然也必須守住像劉曉波這類與你們共同開拓民主價值觀的同行,使他在彌留之際能感受到自由的存在,並且能告訴我們,自由的感覺多么真实,是任何强制力量都無法滅絕的生命力。劉曉波所付出的生命代價,只是提醒我們,民主國家的危險来自共産主義的變種,来自中國共産党。剛落幕的G20大會期間,街头十萬多抗議者中,走出了一群步履姗姗如僵屍般的泥人。我就看到了其中的劉曉波,這位本該有复活希望的民主实踐者,在喊出:“我没有敵人”之後,倒在凶手旁邊,确切地说,倒在习近平、默克爾、梅姨、川普、等等一群“政治犯”腳下。


今天,我們看着唯一死在“罪犯”之名的诺貝爾獲得者,死在警察盯着的医院囚室。這種全球直播方式的處死,远远超出納粹的罪惡底線。中國共産党成功展示它可以在全世界面前慢慢地杀掉一個手無寸鐵的文人。同时,全球的政客們正在和凶手合影欢宴。


這是一個不再關注人類苦難的时代,因爲共産主義陣營的崩潰,全球的资本主義國家已放松了民主道德的守護,並迅速地轉向娛樂消費和文化多元,使極權政治死灰复燃。21世紀我們需要民主的最後一個理由是控制權力帶来的狂妄,因爲極權一旦兴起,乃是全球性民主的災難。自由民主所積累的價值與尊严,甚至美學與政治底線都被沖垮。劉曉波所面對的正是一個退化的人權时代,以至于他成了一位供娛樂媒體觀賞的死亡演员。


劉曉波像彌留之際的艾迪一樣:在喪钟敲響之前面對的只有絕望。不一樣的是:艾迪的一家人最终把她送到了家园。而劉曉波的家人全被囚起,他死無喪身之地。


馬建
2017.7.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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