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洲之聲】中國民運：偉大的使命 ——中國民主運動海外聯席會議第17屆大會隨筆
文／田牧（德國） 2021-11-15 13:26

2021年11月5〜7日，中國民主運動海外聯席會議第17屆網路視訊大會。圖／田牧

志士會盟，矢志不渝

春秋有會盟，聚弱成勢，合縱聯盟，共同抵禦大國霸淩與侵略，此是會盟的作用與目的。當今天下，中國海外民運也有現代版會盟，即中國民主運動海外聯席會議，同樣是匯聚中華精英、仁人志士，精誠團結、同仇敵愾，我們的共同敵人是中共反動專制集團，我們的任務是推翻中共的獨裁統治，建立憲政民主的新中國，堅持信念、矢志不渝。

2021年11月5〜7日，中國民主運動海外聯席會議通過網絡視頻（Microsoft Teams），舉行了第17屆大會，筆者看來就是普天之下的中國民運志士會盟。魏京生主席、黃慈萍秘書長主持了三天的工作會議，與會者是來自美國、加拿大、德國、荷蘭、法國、丹麥、日本、澳大利亞、韓國等世界各國的民運同仁，及西藏、南蒙古等民族自由運動志士等，筆者參加了三天會議，感受到了會場上充溢著堅毅似石、真誠如玉的反共反專制情緒與氣氛。

朋友們相聚一堂，見到了不少新朋友，筆者甚感欣慰，海外民運之路顯然是越走越寬，充實了一批新鮮血液，一開口、一說道，主題正確，思維縝密，心往一處想，勁往一處使，這就是中國民運的新希望、新陣勢。

筆者記述下自己的心得與收益，與朋友們分享……。

應時而「變」，變中求「通」

聯席會議主席魏京生以《形勢的變化和我們的目標》為題，為大會致了開幕辭。人們常說，人與人之間，最大的差距，就在於格局不同。老魏站在中國民運的主體角度，以大格局思維，提出了面對天下的三大變化。他指出：一是「國際形勢的變化」，最突出與核心的變化，是世界民主國家普遍地覺醒，中共專制獨裁政權的反動本性死不悔改，決意挑戰國際自由民主普世價值觀，今年以來美國世界民主聯盟正式啟動了與中共對決、「民主與專制」博弈最後一戰的國際大局。二是「國內形勢的變化」，中國的所謂盛世與崛起暴露了真相：低收入底層人民與中共統治者的矛盾不斷加深與碰撞，改革中一度收益的中產階級、大資產階級從中共的堅定盟友，逐漸變化為冷漠，加深了中共統治集團內部的矛盾，反習近平情緒加快積聚，為新一波的社會變革與革命提供了政治氣候與環境。三是「海內外反對派的內部也發生了變化」。中共對國內外反對派的挑撥和抹黑運動，比過去加大了力度，一是砍旗辱旗毀旗，二是處心積慮分裂分化民運組織，三是收買和滲透民運特務、線人活動越來越猖獗等。

老魏表示：面對大局的變化，我們將應時而調整對策，變中求「通」，開啟民運工作新篇章，一是堅定信念，堅持民主自由基本理念，積極參與新時局新環境下的「民主與專制」對決；二是要有旗幟與目標意識，維護與扛好民主運動這桿大旗不動搖；三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中國民運也必須「加強統戰工作」。對於反習近平人士與行動，堅決支持，並寬容對待以往的錯誤和罪行；對於幡然醒悟的體制內人物，要給予鼓勵並視為同道。民主並不是小集團的事業，而是大多數人的共同事業。革命不分先後，叛徒不及功勞。重要的是現在的立場是站在民運一方、還是中共一方。改變中國民運「雖弱尤強」的局面，擴大隊伍拓展陣營，使更多的人站到民運一方。

堅持信仰，不忘初衷

辛亥革命以來，中國的民主之路走過了百年，中國人的向往與追求，天長地久，百折不撓，代代相傳，堅定不移，追求建立屬於人民自己的憲政民主新中國。道理很簡單：一個健康的政權，需要監督與制約。民主國家是通過議會審核、反對黨制約、媒體和民間社團的監督等，實現對政府的監督與制衡。在中國中共獨裁與專制，剝奪了人民最基本的民主與人權，古人尚且還有「帝王將相寧有種乎」的實踐與造反，政治民主與社會公平是現代文明的基礎與標志，中國為什麽是個例外呢？中國海外民運力量是唯一的施壓與制約集團，這一支政治力量的存在，雖弱尤強，一直肩負著監督與制衡的使命，將最終推翻中共的專制統治，建立憲政民主的新中國。

道理都明白，但以往的經驗告訴我們，各自為戰不成勢、不成局。那麽如何才能積聚力量、蓄勢而起？只有強大的中國民運，才能面對與戰勝強大霸道的中共專制與獨裁政府。在這一方面，筆者的體會與感受是：其一、中國民運必須精誠團結，加強合作；其二、要有核心領導，要自覺維護民運旗幟。這些年來，事實教育了大家，海外民運各團隊與志士，都自覺地聚合到以魏京生為首的聯席會議旗幟下，這就是核心與旗幟的引力與作用。

1989 年民運期間的北京天安門廣場。圖／擷自六四紀念館網站

捍衛旗幟 聚合力量

近年來，正如老魏指出的那樣，中共加大力度對國內外反對派進行挑撥和抹黑運動，不遺餘力地辱旗毀旗，砍掉民主運動的旗幟，明眼人一目了然，這無疑是針對民運重點目標的「癱瘓攻擊」，亦可稱是另類「斬首行動」。

在會議上，中國著名政治學家嚴家祺、八九學運領袖王丹、南內蒙古大呼拉爾（議會）主席席海明等，先後發言，觀點鮮明，明確表示中國民運必須捍衛民運大旗。

嚴家祺，在我們那代人眼裡，是中國政治學的大學問家。嚴家祺的書面發言題目是：中國的「道德大革命」和「政治現代化」，文章肯定了魏京生為中國民主運動做出的貢獻。他說：「北京之春運動，在中國當代歷史上留下最重要的成果，就是魏京生提出了政治現代化概念。當周恩來提出四個現代化時，魏京生提出了第五個現代化。如果說，四個現代化是半個世紀來中國的國家目標，那麽，可以說，第五個現代化——政治現代化，是21世紀中國走向全面現代化的綱領。沒有政治現代化，四個現代化也將停滯或倒退。」

王丹直言不諱地指出：老魏是中國民運的旗幟，我們需要維護。

席海明也表示：幾十年的中國海外民運歷史，證明老魏不愧是民運領袖，事實證明他針對中國民主運動大的政治決斷，是正確無誤的，比如：當年有關中國的貿易最惠國待遇問題的討論與爭執，我記得只有老魏是堅定不移的反對派代表，事實證明這是非常正確的，如今中共如此狂妄、不可一世，這是否與當年美國在貿易最惠國待遇問題上有關？應該說不無關係吧。

「和理非」與作繭自縛

海外民運工作幾十年，行動原則是長期爭執的焦點。《民主中國陣線章程》的第一章總則第五條是這樣表述的：「民主中國陣線在現階段的行動原則是和平、理性、非暴力。」有人簡稱為：「和理非」原則，這也是不少海外民運團體的行動準則。

這次會議再次提出了這一問題。

老魏指出：在中國歷史上，有沒有出現過採用「和理非」而奪取政權的？

中國歷史上還真有「和理非」政權交棒例子，隋朝的楊堅、北宋的趙匡胤等確實是和平過渡——闡讓，實際上那時楊堅、趙匡胤控制了國家軍政大權，是強大武裝威逼下的結果。

老魏說：孫中山沒有做到，毛澤東也沒有做到，他們都以槍桿子打天下，國民黨沒有守住天下，卻被毛澤東「皇帝輪流坐」奪取了政權，建立了一黨專制的獨裁政府。當國內人民在面對警察鎮壓舉行反抗暴力運動時，我們也高喊，請把握「和平、理性、非暴力」原則，就像2019年香港的「反送中」運動那樣，可事實證明這是在「作繭自縛」，在「幫倒忙」，說得難聽一點，豈不是為虎作倀？

這也不是說唾棄「和理非」的原則，在民主國家同樣有反抗運動，使用「和理非」的原則正當合理。對於法西斯政權，對於向人民直接開槍的政府，我們當然需要清醒與理智，一邊爭取廣大人民，一邊還得爭取政府機關與武裝力量的反戈一擊，讓他們站都到人民一邊，我們需要這樣理性、智慧的「和平、理性、非暴力」。

會議討論得非常熱烈，總而言之，對「和平理性非暴力」的理性反思與探討，也是對民主運動傳統思維與方法進行調整與補充。

項目合作 共享資源

近十餘年來，海外民運呈頹勢、弱勢，原因之一是否各組織單打獨鬥、各自為戰的因素，以致民運的局面與規模拓展不開，形不成大局與勢力。

王丹在會上提出了「項目合作，共享資源」的行動原則。他解釋道：怎麽理解「項目合作，共享資源」呢？最典型的例子，大家都知道，唯一的六四紀念館，是曾位於香港九龍旺角道藝旺商業大廈10樓，以六四天安門事件為主題的紀念館，由香港市民支援愛國民主運動聯合會（支聯會）籌辦。但自從中共強加於香港「國安法」後，六四紀念館遭遇破壞與最終被關閉。今年8月六四博物館以「8964博物館」，即「六四記憶·人權博物館」，以網絡遠距形式重新開放，但截止2021年9月底，香港市民無法訪問該線上博物館。

王丹表示（大意）：六四紀念館，是「八九民運」歷史足跡的見證與記憶，也標誌著中國民運的一段重要歷史與事件，是中國未來民運鬥爭的經驗、鞭策與號角，足以說明重建六四紀念館的重要性與必要性。這對中國民運來說，這是重要項目，我們需要采取合作方式，分居在世界各國的民運組織（團體）與個人，不是「獨立王國」（筆者的語言），都應該是民運事業的資源，大家一起來合作與努力，這就是「項目合作，共享資源」的具體實踐。

至於六四紀念館如何展開工作？現在已經開始籌備與計劃中，借機與大家溝通，希望各國的民運團體與民運朋友一起參與進來。

保衛台灣，義不容辭

這次會議的重要話題之一：保衛台灣安全，是中國民運的職責與義務。

與會的民運朋友均表示對台灣民主政府的支持與擁護，台灣政治生態經歷了三次政黨輪替，民主制度已經進入穩定發展階段，憲政法治、政黨競爭、公民社會、多元監督等日益成熟。台灣繼往開來，不斷進步，與現代國際政治接軌，為中華民族開創了一條新路。台灣的民主選舉，猶如中華民族的政治華表，是天下華人的驕傲。台灣民主化的經驗值得中國大陸借鑒。

習近平執政以來，不斷推行武統台灣步伐。老魏指出：習近平這些年來一邊演練武統，一邊不斷高調宣稱不放棄和平統一，其目的是為了中共與習近平的核心利益，這是個不言自明的道理。但是中共這些年來的戰狼外交，搞得天怒人怨。可以說這讓共產黨動輒得咎，如果再搞出一場戰爭，會遭到全世界的反對。屆時西方會集體援助台灣，周邊國家紛紛找麻煩，可說是沒有一絲勝算，相反很可能導致共產黨的徹底跨台，就像蘇聯解體一樣。

前解放軍海軍中校參謀姚誠指出：中共海軍打台灣談何容易，這背後掩蓋著許多積重難返的困難。他認為：中共軍隊會攻打與奪取東沙島，占領戰略位置。東沙島，在台灣與海南島之間，靠近香港很近，從戰略位置上來說，東沙島是西太平洋進入南中國海的咽喉。中共軍隊在島上填海造島設立軍事基地，那就不得了了，美軍從西太平洋進入南中國海，要面臨的威脅太大了，甚至超過解放軍在南沙的軍事基地。姚誠披露了中共軍隊的這一動向。

怪不得前些天，海內外許多媒體開足馬力在談「解放軍攻打東沙島」話題，引起了全世界媒體與民主國家政治家站出來聲援與譴責中共惡行。眼下，中共軍隊的一舉一動已進入全世界媒體，「武統」只能是中共一廂情願的自娛自樂而已。

君以此始，必以此終

魏京生指出：習近平的「民族復興」口號，是復古，期望回到皇帝統治時代，習近平的復興是在開歷史的倒車，正如他在六中全會推動的「歷史決議」那樣，恢復終身制。老魏提出了「中華民族需要新生」，爭取民主，學習西方發達國家早已成為民族共識。

中共六中全會的「決議」，從理論上為「習終身」提供依據。2018年的十九屆四中全會，及同年十三屆全國人大修改憲法，刪除國家主席和副主席的連任限制，正像第一代中共領導人毛澤東一樣，可以終身擔任中共中央主席直到去世，即「三位一體（中共中央總書記、中央軍委主席、國家主席）」的連任限制被取消，最高領導人擔任的職務不再有任期制的束縛。也就是說中共十九屆四中全會，解決了中共最高領導人「終身制」的制度問題。而這一次六中全會，是為確立與穩固習近平終身制提供「理論依據」，經過審議與批準《中共中央關於黨的百年奮鬥重大成就和歷史經驗的決議》，從而確立中共黨史上第三個里程碑，按照中共的說法，即「有利於維護習近平與黨中央權威和集中統一領導，有利於加強和完善國家領導體制」，為習近平的終身制提供國家制度與理論法規的依據。

習近平重新復辟了封建沒落的終身制，在當今的現代文明社會中，這皇權之路永遠是走不通的，袁世凱失敗了，習近平也終將會失敗，古語道：「君以此始，必以此終。」

嚴家祺呼籲：「全中國人民，包括與人民在一起的領導者，要動員起來，凡是贊同保衛改革開放、保衛香港自由、保衛台海和平的海內外中國人，都要在政治現代化的旗幟下，走到一起來，阻止現在的中國政治大倒退，嚴禁破壞台海和平、推動中國政治大變革、政治現代化的實現。中國的前途，充滿光明。一個民主、自由、文明的、政治現代化的中國，就在我們面前。」

發言踴躍，話題廣泛

自習近平執政以來，徹底否定與扼殺了中國體制改革，用「中國夢」開局，宣揚空洞的「實現中華民族的偉大復興」之路，企圖扭轉頹勢，再造共產黨，使其起死回生。這次會議推出了《體制改革提綱》意見稿。

席海明提出了民族問題，他認為：中國人、包括海外民運人士，骨子裡都有「大一統」思想，過去的幾十年中，我也與一些著名民運領袖交流過，中國民運應該公布清晰的民族政策，不能是模糊，要解決這一問題。

出席會議的有：嚴家祺、王軍濤、王丹、劉因全、王國興、潘永忠、劉剛（丹麥）、劉偉民、周紹武、遇羅文、謝田（法輪功）、華湧、姚誠、陳立群、陳維明、高健、相林、巫和怡（台灣）、嚴笑梅（台灣）、李德怡（台灣）、席海明（南蒙古大呼拉爾主席）、慈誠嘉措（西藏流亡政府）、李恒青、王瑞琴、吳祚來、張菁、韓武、葉寧、梅鳳傑、黃子茵、陸文禾、陳邦錚、王平、劉繼傑、陳闖創等來自世界各國的朋友。

三天的會議非常成功，與會者展開了認真的工作討論、經驗交流、思想碰撞，第17屆聯席會議為大家提供了一次學習、鼓勁、充電的機會，可說是中國海外民運思想政策的加油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