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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亡的俄罗斯人:弃车、徒步、贿赂和黑市
發佈時間: 10/11/2022 3:49:44 PM 被閲覽數: 91 次 來源: 邦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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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亡的俄罗斯人:弃车、徒步、贿赂和黑市

文章来源:      

2022年10月8日,欧洲最长桥梁——克里米亚大桥发生巨大爆炸的新闻震惊世界。这条对俄方战略意义极为重要的运输通道,可能让此时坐在家中收看新闻的俄罗斯人愈加发愁——毕竟,9月21日,普京已将一纸计划征召30万人的“部分动员令”拍在了俄罗斯成年男性的面前后,而俄军落于下风后,征兵需求会变得更加急迫。

因此,自21日靴子落地的那一天起,截至10月11日,至少20万俄罗斯人——大部分都是年轻男子们——草草收拾好行囊,揣着不多的积蓄和护照,涌向俄罗斯边境线,,逃避那纸征兵令。而当10月7日,两个精疲力竭的俄罗斯男子划着小舟,登陆美国阿拉斯加海滩的新闻被曝出后,舆论开始回望这场大规模的流亡。



毗邻俄罗斯的格鲁吉亚、哈萨克斯坦、芬兰、蒙古国等,都是他们就近选择的目的地——但这其中相对发达的芬兰,作为即将加入北约的欧盟国家,已经在9月底对俄罗斯人关闭了边境,而格鲁吉亚允许俄罗斯人免签证停留一年。

拿着几个月的积蓄去贿赂边境警察,弃车徒步挤过水泄不通的过境长队,和亲人分离,在树林里过夜,睡在柏油路上,等待十几个小时穿过边境检查站,拿着即将花完的存款在陌生的国家街头游荡,为了吃饱饭什么工作都愿意做,这些最近成为了一部分俄罗斯人的日常。



“我们抛下了一切”

步入10月的韦尔赫尼-拉斯边境口岸(Verkhny Lars)朔风凛凛,晴朗的阳光也浸着寒意。两侧参天入云的陡峭山壁遮住阳光,将这条狭长的公路圈在了重重高加索山脉之中。

这条连接俄罗斯和格鲁吉亚的唯一官方过境点,如今已经成为了俄罗斯人流量最多的地点之一,每天有超过一万人过境。成千上万辆汽车排成看不到尽头的长龙,等待时间超过了48小时,自行车和摩托车则挪动着穿过汽车间的缝隙。



根据在线服务Yandex地图的数据,9月底,这个过境点的交通堵塞已经长达约15公里。“边境就像死亡,”24岁的尼基塔告诉路透社。“五个小时了,他们只让50人通过。”

更多的人选择拖着行李背着大包,徒步走完这条尘土飞扬的路。



26岁的弗塞沃洛德就是这样走完了1800公里。

在普京发布“部分动员令”的一周内,他从家中出发,日夜兼程,驾车四天四夜从莫斯科来到了韦尔赫尼-拉斯边境口岸。沿途加油站的油频频告罄,他的汽车被堵在长龙中,成百上千名俄罗斯人在检查站排队,他不得不弃车步行。

“我才26岁,我不想因为一个人想建立一个帝国的战争而被装在棺材里抬回家,也不想让(我的)手沾上别人的鲜血。”弗塞沃洛德说道。



对于37岁的亚历山德拉来说,作出决定要更加艰难。

拥有高学历和美满家庭的亚历山德拉是莫斯科的一名律师。她有着从事无线电技术工作的恩爱丈夫,和可爱的孩子。

“我抛弃了我们的房子,我们的车,我们的生活——我们的一切。”在高加索刀割般的北风中,亚历山德拉愣愣地盯着自己孩子的金发小脑袋,自己都露出了难以置信的神情——似乎在说出这句话后,她才意识到自己目前的处境。

从莫斯科出发,一家三口开了20多个小时的车,才来到俄罗斯南部城市弗拉季卡夫卡兹。在那里,他们弃车,步行到与格鲁吉亚的边境口岸。



亚历山德拉一家

“我们带着四岁的儿子走了25公里才到达边境,在排队的汽车之间穿梭,没有空间,而且有周围烟雾缭绕的。”当被问及他们接下来会做什么时,亚历山德拉茫然地说:“我不知道,我们不知道。”

疲惫不堪的夫妻俩背着四个小包的行李,还在继续走路,他们周围被大声吆喝着的司机们团团围住——这些出租车司机们可以带着俄罗斯人穿过边境前往第比利斯,但三小时车程收费昂贵。

“黑车”司机们并不是唯一一个窥见生财之道的群体。有32岁的自雇建筑商瓦西普告诉美联社,对于那些有门路的人来说,插队也有“黑市”了。他和38岁的妻子马利达与两个孩子(5岁和2岁)一起从卡尔米基亚的家中飞到斯塔夫罗波尔市,然后乘车到离边境4公里左右,剩下的路程则步行。



“你可以向一些人支付5万卢布(约合人民币5795元),他们会把你带到队列的前面。”他无奈地摇摇头,“这就是为什么排队的人没有动。”

克里姆林宫并没有任由这种逃亡的浪潮壮大,俄罗斯政府早已向边境口岸派遣了征兵警察,以遣返一些符合征兵要求的俄罗斯男子。

——但总有缝隙可钻。



28岁的程序员阿尔乔姆就是符合官方“有相关军事作战经验”的征兵条件却成功游过边境的“漏网之鱼”。

他至今仍对自己的服役经历印象深刻。“你就这么坐在战壕里,抱着一把枪,在那样的黑夜里,你会思考很多,意识到很多。在军队服役后,我下定决心做一个和平主义者,战争是坏事。它是可怕的。”

“动员令”后,阿尔乔姆也收到了征兵通知。他没有乖乖听话,而是提起大包小裹,从莫斯科驱车南下。在距离边境约两小时的乌鲁克村附近,他们来到了第一个警察检查站。在那里,一名警官问阿尔乔姆是否愿意被征召。

“那是在一个十字路口,一名警察看到我们车上的莫斯科车牌,开始威胁我,说他会给征兵办公室打电话,他们会来抓我。我们提出要进行谈判,他刚开始假装对这一切不感兴趣,然后态度就松动了。”



阿尔乔姆

这是阿尔乔姆在整个逃亡过程中支付的第一笔贿赂,总额为10万卢布(约合人民币11590元),远远高于俄罗斯6.2万卢布(约合人民币7186元)的人均月薪。

当阿尔乔姆最终到达时,边境上的汽车队伍已经绵延了近10公里。阿尔乔姆只好和另一名同行的男子拿起外套,将妻子留在车上,跑向过境点。“那里的人们在争吵,尖叫,大家情绪都很激动。”

尽管如此,他还是成功来到了格鲁吉亚的国境内。当《纽约时报》的记者遇见他时,他仍然在那里等着妻子和他们的汽车出现,已经等了三天。

31岁的基里尔同样在支付了警察10万卢布的贿赂后,也在边境另一侧焦急等待了妻子三天。



基里尔

他另外支付了一笔钱,请当地人做向导抄近道穿过了森林。但在边境时,他看到一辆俄军装甲车开了过来,那一刻,他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基里尔不敢等了,他不得不将妻子留在了车里,独自步行过境。

“我真的是在走路时经过了那辆装甲运兵车。”基里尔回忆道。

在边境时,一名俄罗斯警卫嘲笑他:“你逃跑了,谁来保护我们的母亲?”“但我没有反应,我继续往前走。”基里尔说道。

他已经攒够了六个月的钱。他不确定自己在格鲁吉亚会做什么,他一直就不怎么喜欢自己的本职金融工作。“我想我会在不同的领域找到一份工作,”这个青年人仍然对未来满怀希望,“说实话,我一直想成为一名木匠,或者一名纹身艺术家。我喜欢与木材打交道,这是我的梦想。”



与此同时,当说起几天前听说的那个故事,21岁的米哈伊尔仍然心有余悸。

“我在莫斯科有一个熟人,他告诉我,他在莫斯科的街上行走时被国民警卫队拦住了,”21岁的表哥米哈伊尔说,“警察问他‘你有征兵函吗?’他回答‘没有’。‘好吧,现在你有了。’警察说。”

这是很多试图逃亡的俄罗斯男性的担忧——尽管他们并不符合官方宣布的征兵条件,但他们听说,俄罗斯官方在征兵时拉走了很多男子,他们的年龄和军事作战经验并不符合官方的要求。

一名来自西伯利亚东部山区布里亚特的男子告诉俄罗斯独立新闻网站The Insider:“男人们被带走了,不管他们符不符合条件。我们村有400人,他们带走了20名男子。他们没有经过军事训练。”

“今天你是一个正常的、自由的人,明天你就去当兵。”米哈伊尔的表哥谢尔盖说道,“如果你不想这样做,那你就去坐牢。你没有选择。”



骑车的谢尔盖、谢苗和米哈伊尔三兄弟

他和弟弟谢苗、表弟米哈伊尔同样选择了驱车南下,在途中弃车,并拿出了后备箱的自行车代替步行,并在路边搭帐篷过夜,旁边还躺着一群没有帐篷、睡在柏油路上的人。弟弟谢苗身上已经背着一份征兵通知,这三个大学生不知道是否能逃过上前线的命运。

一场人道主义灾难

机票成为了稀缺品。

票价飞涨,俄罗斯人不得不花几个月甚至一年的年薪,购买一张约合几万元人民币的机票。即便如此,买到票仍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飞离俄罗斯的航班一再被当局取消和关闭,航站楼里游荡着各种征兵警察。

社交媒体上出现了一些隐秘群组,群里悄悄转发着从特定过境点过境的通关攻略,到组织私人包机的各种信息。一个群组提供从莫斯科多莫杰多沃机场到哈萨克斯坦首都阿斯塔纳的航班座位,价格为人均14万卢布(约合人民币16240元)。



对于一位33岁的俄罗斯电影制片人而言,这笔费用不算昂贵,但他们也不得不抛弃待遇优厚的工作,开始思考生存的问题。

“我们对克里姆林宫感到反感,所以在开战前就准备离开。本来我们想申请艺术家的签证前往美国,慢慢准备,但现在已经来不及了。”这位制片人说道。

9月21日当天,他的母亲立刻给他发了一条短信。“你必须现在就走,”她写道,“你不能再等了。”

他和妻子讨论了大约半小时该怎么办,然后他开始尝试预订离开俄罗斯的机票。“这是一个诡异的过程,”这位制片人显然没有什么逃亡的经验,“你输入离开日期,你选择去哪里,你按下购买的按钮,然后,你却不能买票。因为在那一刻,有另外20人正试图购买同一张票。”



相比于他的踌躇再三,26岁的技术员谢尔盖无疑要敏锐得多。在宣布动员的当天,谢尔盖就将他的护照和必要的衣服扔进一个袋子,向朋友借了钱,买了一张飞机票,直奔莫斯科机场。他乘坐的飞机是“动员令”后第一批离开莫斯科的航班之一。

“我当时完全震惊了,”谢尔盖的声音通过电话线传来。他来到了格鲁吉亚首都第比利斯,但仍然在找新工作,身上的钱快花完了。

“我当然知道我们的政府是不可预测的,但我希望动员不会发生。我有一种悲伤和迷茫的感觉。我很茫然。现在我希望我那些还在俄罗斯的朋友没有一个会被征召。我真的为他们感到害怕。”

成功的逃亡并未带来什么喜悦。事实上,谢尔盖日夜担心着他的亲人们——他的父母、祖母和宠物,仍然留在了莫斯科。谢尔盖不想再回去,但也不知道自己最终会在哪里安顿下来。



柯克花了四天时间,坐了三次飞机才从加里宁格勒(俄罗斯的波罗的海沿海城市)到达弗拉季卡夫卡兹(高加索山脚下的城市),距离俄罗斯与格鲁吉亚的边境口岸约有30公里。这段旅程花费了他2000美元(约合人民币14225元)。

“交通堵塞一直持续着,边境有成千上万的人。我知道开车去边境要花很长时间,所以我从别人那里花600美元买了一辆自行车。”柯克说道,“我骑车走了大约20公里。我带了6升水和几袋坚果。我把两瓶水给了有需要的人。很多开车的俄罗斯人被堵了4天了,所以他们急需水和食物。”



当柯克终于站在检查站门前时,他已经排了大约6个小时的队。“我经过格鲁吉亚边防军。很明显,他们正试图加快工作速度,让人们通过。我总共花了大约12个小时才通过,但我已经很幸运了,许多人等了好多天仍然看不到希望。”

柯克叹息道:“现在边境的情况就像是一场人道主义灾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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