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ETER BAKER2023年6月21日



拜登总统和中国国家主席习近平去年在印度尼西亚。 DOUG MILLS/THE NEW YORK TIMES

美国总统拜登周二晚间表示，中国国家主席习近平一直被中国政府蒙在鼓里，对今年冬天的间谍气球毫不知情，这个气球在越过美国领空后被一架美国战斗机击落。

在加州的一场竞选筹款活动上，拜登对这一导致中美关系破裂数月之久的事件说进行一番似乎是即兴的发言，透露了美国情报机构在该事件中了解到的北京内部的混乱情况。

“当我把气球和装满间谍设备的两节厢体击落时，习近平之所以非常生气，是因为他不知道气球在那里，”在肯特菲尔德一处私人住宅举行的盛大活动上，拜登对约130名宾客说。“不，我是认真的。对于独裁者来说，如果他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情况，这是非常尴尬的。”

周二晚上，其他美国官员对总统会在公开场合讨论这些敏感信息感到惊讶，但一名听取了相关情报简报、要求匿名的官员表示，拜登的言论准确反映了美国政府的内部评估。

在总统发表上述言论的前一天，国务卿安东尼·布林肯在北京与习近平会晤，缓和间谍气球事件带来的裂痕。布林肯的行程最初在间谍气球事件公开后被取消，但被认为是朝着拜登所寻求的“解冻”迈出的建设性一步，“解冻”包括今年晚些时候两国总统之间可能的对话。

“非常重要的一点是，他现在处于一种想要再次建立关系的局面，”在谈到习近平时，拜登说。“我们的国务卿托尼·布林肯刚刚去过那里；干得不错。这需要时间。”

然而，总统对间谍气球事件的讨论如果被视为对习近平的贬低，可能会使外交接触复杂化，因为习近平在中国牢牢掌握着权力，重视自己掌控一切的形象。中国官员从未透露该气球的源头，也没有立即对拜登做出回应。

“它不应该出现在它出现的地方，”拜登在加州筹款活动上谈到那个气球时说。“它偏离了航线，先是飞过阿拉斯加，然后又飞过美国，他不知道这件事，”拜登补充说，他指的是习近平。“当气球被击落的时候，他感到非常尴尬。他甚至否认它在那里。”

当时人们发现气球在蒙大拿州一处核导弹发射场上空飘过，而后经过堪萨斯城，最终在南卡罗来纳州海岸线不远处被一架F-22战斗机发射的响尾蛇导弹击落，此事在美国掀起了轩然大波。美国官员此前表示，他们怀疑该气球本应对关岛和夏威夷的美国军事基地展开侦查，但被吹离了航线，转向阿拉斯加，最终来到美国本土，但他们没有透露习对此事似乎不知情。

这不是拜登第一次在筹款晚会上就外交政策发表即兴见解。10月在纽约的一个类似场合，他提醒捐款人，自1962年肯尼迪与赫鲁晓夫就苏联在古巴部署导弹问题展开对决以来，世界已经很久没有像现在这样接近一场核毁灭。“我们自肯尼迪和古巴导弹危机以来就没面对过世界末日之战的可能性，”拜登当时说，这番话引起了一阵不安。

周二在加州，拜登是在投资银行家马克·罗宾逊和曾为企管顾问和投资银行家的妻子斯蒂芬妮·罗宾逊的家中对民主党捐款人讲话。在陈述对国际事务的总体看法时，拜登把重点放在了中国，这是他最近思考较多的话题。通过这一场合，他试图缓解北京经济崛起和在世界舞台上的日益强势令美国产生的焦虑。

“不要担心中国，”拜登说。“我是说，担心中国，但不要担心中国，”他在观众的笑声中接着说。“但是我真是这么想。中国是真的——面临真正的经济困难。”

在谈论了间谍气球后，拜登接着说，他在巩固美、日、澳、印“四方对话”方面的努力令习近平十分不满，此举是为了反制中国在印太地区的影响。拜登上月在日本广岛的七国集团会议间隙曾与“四方对话”的领导人会面。

“真正让他很不爽的是，我坚持要把所谓的‘四方对话’重新组织起来，”拜登说。“他给我来电话要我停手，因为这对他会很不利。我说‘我们只是——我们不是要包围你们，我们只是想确保国际秩序，保障海空通道的畅通。’在这个问题上，我们是不会让步的。”

“于是，”他接着说，“现在我们是印度、澳大利亚、日本和美国联手，在南海和印度洋严阵以待。”